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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哥念书将脑袋给念啥咧。”

那小胖子“刺棱”将鼻涕吸入肉嘟嘟的鼻子里,嘴里嘟嘟囔囔道。

“胡说”。

那自称巧儿的小女孩赶忙反驳。

她歪头瞧向江尘,“阿哥,爹爹刚才说要与你说亲哩,说亲是啥,好玩么?”

江尘愕然,伸手指着自个鼻子。

“你说我是你阿哥?”

“对啊。”

巧儿与小胖子赶忙猛点起小脑袋。

“你们可知道我唤什么名字?”

他再次追问道。

“江尘!”

两娃子异口同声道。

江尘眉头大皱,挠了挠脑袋,他只隐约记得自个儿叫江尘,可竟对以往的事情一无所知,这…难道自个失忆了?

想及此处。

他不由心头一跳。

这时,外面匆匆跑来个青衣仆人,见了三人,忙躬身行礼:“大公子,老爷喊你过去。”

江尘皱眉思索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跟随那青衣仆人出了小院。

“阿哥要娶新娘子咯!”

那巧儿在后面嬉笑叫道。

“啊咧。”

“我江二胖长大后也要娶个胖胖的新娘子。”

旁边的小胖子抹了把鼻涕,不甘人后的叫道。

还没走远的江尘闻听此话,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儿跌了个狗啃泥。

这俩熊孩子………

穿过花园,走过廊道。

最后那仆人在一处碧瓦朱甍的厅堂前停下,他伸手向前一引,讨好地笑道:“大公子,老爷就在客厅里等着您咧。”

江尘颔首,迈步走入厅堂。

“尘儿,快来与你刘伯父见礼”。

堂中两把太师椅,正端坐着两个员外,左侧那员外胖乎乎的,此时正向着他招手。

江尘眉头一挑,犹豫一瞬,便对右侧那员外作揖行礼。

那刘员外面如冠玉,颌下三缕长须,气度不凡,像文士倒是多过像员外。

他抚须笑呵呵道:“贤侄果真一表人才,配我家那丫头倒是绰绰有余。”

“哪里话,犬子文不成,武不就,刘兄能将爱女许配给尘儿,可算是我家尘儿高攀了。”江员外赶忙说道。

随后。

二人一番客套,而后,江尘就一脸懵逼的发现,他似乎要成亲了。

而对于这一切,他根本没有半点发言的权力,婚姻那都是父命之母,媒妁之言,既然他爹已经给他订了亲,就算不情愿,也只能认命了。

几日后。

江府中的庭院里仆人婢女往来忙碌。

整个宅院尽被装扮一新。

男仆女婢从院子各处涌了出来,或洒扫庭院,或打理屋舍,或披红挂彩,个个脸上挂着笑脸,只因他们家大公子今日要娶亲了。

而一片忙碌中。

却有个身穿新郎喜服的年轻人,在江府里四处溜达,他不时拉住忙碌的仆人婢女,不知询问些什么事儿。

“看来我真是失忆了。”

江尘摆手让眼前的仆人离开,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经过几日的打听,他似乎就是从小在这江府中长大的少爷。

而他那老爹,便是这城中的富商,家财万贯,够他嚯嚯一辈子。

好嘛,没想到他家竟然这么有钱……。

随着宾客如潮纷至。

江府笑语连天,欲显欢腾。

忽而。

一阵锣鼓喧天,府外行来一大队人马。

当前八个汉子抬着顶大红花轿,花轿上装饰着彩带与鲜花,而在其后,则跟着一群吹锣打鼓的队伍。

街道两侧围满了瞧热闹的人群,不少大姑娘小媳妇更是瞧得眼热不已,她们咋就没那么好的命,嫁给这么了个金龟婿哩。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巧儿那丫头在人群里跑个不停,后面还跟着个小胖子,一边儿跑,一边儿叫道:“还我的糖果,快还给我。”

大红花轿抬到了江府门前。

媒婆堆着笑脸上前将新娘子搀扶出轿。

“哎,新娘子慢点儿,慢点儿。”

而后。

轿中缓缓走出个大红嫁衣的女子,她头戴红绸,瞧不起面容,不过身姿婀娜,气质温婉,一举一动间都有着扣人心弦的韵律。

“吉时已到!!!”

“新郎新娘拜天地!”

傧相是个年过半百的山羊胡子老头,他特意穿了身艳丽的袍子,头戴方字巾,耳侧发髻上插了朵大红牡丹,而那张老脸更是笑的好似一朵菊花儿一般。

江尘与素未谋面的新娘子联袂入了厅堂,他有些心不在焉,只觉眼前的一幕有种虚幻的感觉。

“哎呀,这俩新人当真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啧啧,听说刘家小姐性格温婉,又相貌极美,新郎倒是有福气哩。”

周遭宾客瞧着眼前走过的新人,小声的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那堂上高坐着一身华服的江员外夫妇,此刻也是笑容满面,神采飞扬。

江员外揖手作礼:

“今日犬子大婚,诸位能来捧场,实在是让舍下蓬荜生辉……”。

满堂宾客笑着回礼,一番恭贺赞语后,两位新人也到了堂中。

傧相扯起嗓子喊道:

“一拜天地。”

江尘与嫁衣女子叩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向着堂前高坐的江员外夫妇拜下。

“夫妻对拜。”

最后,则是江尘与嫁衣女子相对而拜。

一阵喜庆热闹后,新娘子便被送回了洞房。

古人曰。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而江尘这个新郎官自免不了被人灌得酩酊大醉。

待夕阳掩去余晖,玉兔斜挂树梢。

他这才应付完亲朋宾客,晃晃悠悠的回了厢房,只见厢房中被布置的披红挂彩,墙上也贴着大红的喜字,嫁衣女子此刻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雕龙画凤的床榻上。

借着微醺酒劲儿,江尘凑到嫁衣女子近前,迟疑一瞬,便抓起桌上的喜秤,轻轻掀开了女子的红盖头。

当红盖头展开之后,他不由瞳孔骤缩,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非是女子容貌太过丑陋,而是惊异女子容貌太过美丽的缘故。

但见女子头戴凤霞冠,皮肤白皙,凤眼琼鼻,圆润柔和的脸庞好似银月盘,眉目间,一颦一笑都让人倾倒沉醉。

“相公!”

女子俏脸晕红,娇怯怯的喊了一句,她嗓音清脆婉转,极为悦耳。

江尘一愣,忽而反应过来,这是再喊自个儿,他忙应了一声,仔细盯着眼前美人,只觉精神有些恍惚。

这一幕,真个似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