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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

“我瞧你这道士才是可疑”。

“不错,这道人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这案发现场,想必也与那杀人凶手脱不了干系。”

七八个捕快你一言,我一语,眨眼间,便好似道士就是那杀人啃尸的凶手一般。

道士嗤笑一声。

这些蠢货办案不行。

泼脏水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他懒得与这些人多废话,拉着那小姑娘,就要离开。

“站住。”

“贼道士想逃?”

几声兵刃出鞘。

捕快们喝骂着持刀,逼近道士。

“怎么?你等还想要将贫道捉拿归案不成?!”

道士歪了歪脑袋,对眼前一把把明晃晃的长刀,浑不在意。

孙捕快神情凝重,他冲着一个同僚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会意,脚步后退,悄悄离了人群。

周遭的百姓心里一个咯噔,这咋滴还打起来了?

虽不明就里,可有一点却明白。

那便是民不与官斗。

本还挤满了人的篱笆小院,呼啦啦便跑的没了半个人影。

砰砰砰。

又是连串儿的关门声响起。

好嘛,这是直接关门闭户了。

…………

“嘿,这些贱民跑的倒快!”

捕快里有人笑骂了一句。

“慎言!”

身旁的同僚低声提醒了一句。

私下里的话儿,怎能放到台面上说。

那捕快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众人散开,隐隐将道士围在其间,孙捕快冷眼喝道:“你这道人还不束手就擒,莫要多做无谓顽抗。”

这剑拔弩张场面,让道士身侧的小姑娘吓得小脸儿煞白,小身躯也微微颤抖。

道士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声音温和道:“丫头莫怕,你想看杂耍么!”

采儿抬起小脑袋,一对乌溜溜的眼珠里,布满了疑惑。

道士咧嘴一笑,也不解释。

斜睨向众捕快道:“尔等真个要动手不成?”

孙捕快见道士如此无理,面皮不由得阴晴不定,阴阳怪气道:“你这贼道与本案嫌疑极大,若是乖乖跟乃公回衙门一趟,倒也罢了,若是顽抗,哼,定教你……。”

话未说完。

砰的一声。

孙捕快腹中便觉一阵翻江倒海,身子弓起,好似大虾,满头青筋的倒在地上。

道士施施然收回脚。

“要打便打,废话恁多。”

其余捕快先是一怔,继而怒吼着提刀扑杀而上,这孙捕快是县尉大人的侄子,若是有个好歹,他们这些人可免不了吃挂落。

七八道寒光骤然袭向道士身遭,刀光迅捷,虽避开了要害,可若是被砍中,免不了要身受重伤。

道士冷笑。

身形一晃,连鞘长剑已然跃至掌心。

只见剑身如灵蛇起舞,“嗖嗖嗖”几道残影划过,那袭来的刀光尽数一散。

“叮叮当当。”

只听一阵兵器落地声,众捕快捂着断折的手腕,惊骇后退。

这人是妖怪?

还不等他们多想,那长剑已紧随而至,又是啪啪几声,七八个捕快惨叫痛呼着,跌了个满地葫芦儿。

收回长剑,反手插入背后,而后笑吟吟瞧向那满地打滚的众捕快。

“服不服?”

道士凑了过去,咧嘴笑道。

那孙捕快痛得呲起了牙。

想要说几句官面话,却苦于腹中剧痛,难以出声。

忽而。

“呦呵,竟敢袭击衙门公差,当真是好大的狗胆!”

不远处,呼啦啦行来几十号衙役,皆垮长刀,一脸肃穆。

当前那人一身红色官袍,相貌普通,蓄有几缕长须,年龄约摸四五十岁许,虽个子不高,可行走间龙行虎步,自有一番威势。

他瞧了眼满地哀嚎的捕快,立时面若寒霜,一扬手,几十个捕快霎时间已将道士团团围住。

“道人为何殴打朝廷公差?”

红袍中年人喝问道。

道士被重围包裹,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还未回话,便有差役大喝道:“牛鼻子道士,见了县尉大人,还不赶紧跪下说话。”

道士眉头一皱,侧过头,瞧向那差役,不料,那差役却是眼一瞪,铮的抽出长刀,便要上前给道士点眼色瞧瞧。

他怒吼着扬刀猛扑。

刚到近前,便觉眼前一花。

“砰。”

一声闷响。

那差役犹如脱膛的炮弹轰飞出去,砸落在了篱笆小院的鸡舍里,激起一地的鸡毛儿。

那县尉大人瞳孔一缩,捉住腰刀的左手,一时间尽然没了拔出的勇气。

好快!

刚才那道士如何出的手,他竟丝毫未看清楚。

刺啦啦。

一片刀光出鞘。

几十位捕快面色惊疑,如临大敌。

“慢着!”

县尉一摆手,喝令手下住手。

“敢问道长如何称呼,为何与孙某这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发生了冲突。”

他抱拳一礼,画风却是变得文绉绉了一些。

道士笑了笑,行了个道礼,“贫道纯阳子,至于为何与这几人动手…呵呵…劳烦孙大人一问便知。”

孙县尉眉头紧蹙,斜眼瞧向了那已经被同僚扶起的捕快。

“阿山,你过来。”

“啥?”孙捕快先是一愣,而后忙忍着剧烈疼痛的肚子,一点点挪步到了叔父身前。

“叔…县尉大人。”

他心绪忐忑的唤了一声。

孙县尉皱眉打量了几眼狼狈不堪的侄儿,暗自叹了一口气,冷声道:“速速将你与这位道长如何冲突的经过,与本县尉一一讲清楚。”

“是。”孙山苦着脸,点了点头,然后便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就算是其间的细节也不敢多做隐瞒。

听罢侄儿的话。

孙县尉脸色已经阴沉似水。

显然。

这次又是他这侄儿莽撞的结果。

瞧那道士的身手,若是想要杀人,恐怕他们几个有十条命,都不够人杀。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狠狠瞪了眼侄儿,这顿时将孙山吓得一激灵儿,险些尿了裤子。

孙县尉转变了笑脸,拱手向道士歉然说道,“此事乃孙某这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冤枉的道长,孙某在此给道长赔个不是。”

说着躬身深深一揖。

身子刚弯下少许,便被一只手臂拦住。

道士咧嘴一笑,淡然说道:

“孙大人不必如此,这么与你说吧,此案并非是寻常凶杀案子。”

孙县尉直起身,愕然问道:“道长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