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仟大总管根本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摇着四方步向自己的寝房走。

漓嬷嬷心中焦急,干脆跟了进去。

“你把话说清楚,当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她将门一把挡住,也不管身后还有下人看着,直接对着仟总管嚷了起来。

化名仟仁贵的百里一族现今族长,用他那似三角形一样闪着奸诈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睨了漓嬷嬷一眼。

“嬷嬷,当年我还是稚童,其中蹊跷也是我听人传回来的,传话的人说那孩子死了,又不是我说她死了?也没有一口咬死,你这么激动又是做什么?”

漓嬷嬷气得脸色铁青,她有一种被这男人戏耍的感觉。

“你,我是那么信任你!”

“我也信任嬷嬷,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就得是一条心才对。”

“可你对我竟无一句实话!”

仟仁贵笑得诡异,发出喋喋的恐怖声,“当年的事,只能问百里司,谁让我晚生了数年。不过,若宁安郡主真的是嬷嬷的女儿,刚刚的计划也不能有变,只是我可以手下留情,在你下手后,派人再将她救活送出公主府。”

他哑着嗓子,在漓嬷嬷耳边道:“刚好,咱们百里王朝还缺一皇后,成事后,我可以许你的女儿一身荣华富贵!”

他的用意不用言明,漓嬷嬷已经是后脊出了一层的冷汗,他果然动了不该动的歪心思。

“仟总管,这事还是谋定了之后再说吧,公主如今可以把她当眼珠子一样宠着呢!”

“这不用你说,下去吧,没事不要总到我这边来,我这里忙着呢!”

他说着往内室走,漓嬷嬷便听到年轻女子娇笑的声音,她顺着向内室看,屏风后面露出一只女人的脚。

她心中一阵恶心,这个百里曜,还没当皇帝呢,府中的婢女差不多就被他霍霍完了。

说来也是巧,清漓也喜欢颜色好的女子,婢女都要留长得貌美的,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惹到这个禽兽。

“总管大人,劝你行事还是谨慎一些,别忘了,这里可是公主府,你的身份是太监!青天白日悠悠众口…”

仟仁贵才要宽衣与床上的女子云雨,听到她警告之意,当下觉得扫兴,抬腿脚踹了床上女人一脚,“滚滚滚,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在这里发骚,以后莫要本大人看到你。”

那女人吓得连忙拾起地上的衣服,裹着便跑了出来。

漓嬷嬷定睛一看,竟然是公主院里的春桃。

这个仟仁贵,手都伸向明月轩了,他是真的以为在这府邸可以只手遮天了?

“早晚要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春桃可是公主的贴身婢女,一旦出现问题就是大事。她眼眸急转,对身边小丫鬟吩咐道:“你,去将那个春桃叫到莱颐院,我有几句话要问。”

……

白清漓被带到永寿宫,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皇帝才姗姗来迟,入殿,白清漓便发现他精神不济,眼底带着严重的青色,步伐带着拖沓,明显腿下无力。

人更是消瘦的厉害,与传闻中那个暴虐、阴毒的君王形象并不相近。

羿煅天从进来的那一刻,他那双桃花眼便没有移开过,真想不到,貌比寻常的姑母,竟然有如此天仙一般的女儿。

“殿下站着的,就是宁安郡主?”

白清漓双手交叠在身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宁安参见皇上。”

定武帝直接从御案后面转过来,他不错眼地盯着这个表妹。

远看已是惊为天人,近看更是美得让人窒息,这样的美人当真惊为天人,如此一比较,他后宫三千佳丽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

“难怪西周的宥王如此痴情于你,追到了西藩也想将你带回。”

白清漓白头睨了他一眼,看来自己是宥王逃妃一事已经传到东吴朝堂了。

抬眸间,眼中水光潋滟,三春风情,七分媚态。

羿煅天当即愣怔在原地。

白清漓今日一袭浅粉色缀金线描绘玉兰花纹,轻纱罩间,臂弯中挂着白色蚕丝披帛坠在地上,水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一身清丽颜色衬得她肌肤如玉,魅入骨。

羿煅天将人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心中生出霸占的心思越发地浓,他心中思忖:这个表妹如此好颜色,就这般便宜了外人,岂不是可惜了?

他盯着白清漓额间芙蓉花钿出神,想着成为他女人后,若承欢在他身下,该当是怎么样一副妩媚之态?

正当他想入非非,意淫正欢时,听到有人唤他。

“皇上…”

“皇上?!”

朝霞公主连唤数声,定武帝才回过神。

“姑母,可有事?”

“该平身了。”

定武帝这才后知后觉,他一时间竟是看得痴了。

“哦,快快平身。”他亲自将人搀扶起身,双手捏着白清漓的胳膊还掐了一把。

白清漓装作不解,抬眸定定看了他一眼,惹得羿煅天哈哈大笑。

“坐,快赐座!宁安,你就当这宫中是自家,不必拘束。”

白清漓笑得妩媚,“宁安谢过皇上。”

她转身,用手轻轻抚了两袖间的粉尘,就在刚刚,皇上搀扶她的时候,落在袍袖间的芙茵粉便沾到了皇帝的身上。

此时见他用茶,嘴角的笑更深了。

那药无色无味,寻常人碰了并无大碍,无非是让人难入眠,但定武帝是久病之人,此粉可让人内分泌失调,作息紊乱,似他这种沉疴已久的病人,一旦无法入眠,食欲不振,便会快速催化他的病情加重。

“今晨带宁安入宫,一则是谢恩,二则也是为了与大家认识,她命苦,生下来便被奸人抱走,十多年骨肉分离,也想求皇上给个恩典,派使臣到西周,将那恶人带回。”

刚刚在路上,母亲可没提这事,这会子去西周可不行。

她道:“母亲,西周如今正闹鼠疫,若不是咱们两国隔着一条额尔古纳河,我东吴必也受其害,此时那里正是用人之际,百里司是当朝太医之首,嘉靖帝必不放人,不如再等等?”

羿煅天痴迷地盯着白清漓的一举一动,她说什么,他都觉得好。

“宁安说得正是,此时派使臣前往要人,那就是对西周皇帝叫板,此事急不得,再等等。”

他问:“宁安,可有想玩的?朕听闻你自幼长在乡野,可喜这皇宫的气派?朕特意为你办一场洗尘宴,如此便可一朝认识所有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