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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县衙内大堂。

张雄手中看着黑衣人带来的信件道。

“嗯,本官知道了,巴林马上就来了,你下去吧!”

“是,在下告退!”

黑衣人退下后。

张雄背手面朝大堂内的猛虎下山图望着,没人知道他此刻的愤怒,他眼眸深邃,更不会有人明白他在想什么,捕头巴林进来道,

“大人,那个田宝跑出来了!”

张雄依旧不回头摆手道。

“这件事本官已经知道了,你们今晚亥时在桐柏山下的柳树沟等本官,今晚带上你的心腹衙役同时让范永一个人来!”

“大人这是?”巴林问道。

“哼,这件事已经暴露,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所以你懂了嘛?”

张雄笑道。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巴林大喜离开。

张雄待巴林走后,才转身嘴角上扬着看着巴林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的确这种事情少一些人知道,就多一些安全!”

亥时桐柏山下*柳树沟。

柳树沟左边为一米多高的草丛,右边为各种茂密的树林,只是树林里有几棵大柳树而得名,在这个夜黑风高,阴风阵阵的夜晚,张雄早已在此等待,不多时,巴林和几名衙役带着一名穿着下级军官服饰的将军走到了张雄面前。

“大人!”众人见礼。

“嗯,你们都来了,范永,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带来嘛?”

张雄盯着范永笑道。

“大人,末将不知呀。”范永不解道。

“你马上就知道了,巴林跟他好好讲一下吧!”张雄道。

“今天我们乔装打扮在南阳府衙附近巡逻,结果碰到了老矿工田茂之子田宝,我记得当初大人可是叫你把田宝杀了,你为何非但没有杀,还让他跑了出来?”巴林不屑着看向范永。

“大人,这是因为当初矿场人数不够,所以,所以末将打算留他在矿场累死,但他为何跑掉,末将不知呀。”范永急忙解释。

“哼,矿场上每个人不是有登记吗?第二天人少了,你没发现?”张雄怒道。

“是这样的大人,那天晚上有一些人想逃跑,被官军杀了,有一些人跳桐柏山自杀了,由于山势较高,跳崖的人很多尸体都难以找到,就算找到了也面目全非,难以辨认,所以末将以为田宝也是跳崖了,那天此事跟大人汇报过了!”

范永着急解释。

“不用说了,他现在已经跑出来了,这件事巡抚已经知道了,有些人肯定是不能活了,不然一旦把本官扯上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张雄摆手道。

“是的,大人英明,说得对,此事的确需要斩草除根!”

巴林眯眼看着范永说道。

巴林平时本来就跟范永不对付,如果范永死了,以后他就是大人手底下第一人了,说不定更会提拔他。

范永看着巴林跟几个衙役准备拔刀了,刚想解释,就听张雄咬牙道。

“的确巴林这话说的好,的确需要斩-草-除-根!”

张雄摆手下令道。

“动手!”

巴林等人见张雄下了命令,拔出刀向着范永走来。

此时安静的草丛中伸出了十几支狼牙箭,对准了过来。

咻咻咻。

巴林和几个衙役正准备动手时,突然从身后传来箭矢的破空声,来不及反应就洞穿他们的身体,几个衙役都身中好几支狼牙箭应弦而倒,巴林口吐献血,不解的看向张雄。

“你知道本官为什么叫你将心腹都带来?就是为了一网打尽,这些心腹跟你都知道矿场,你们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你被田宝看到了真面目,所以你们都不能活着。”

张雄冷笑道。

“你,你好狠!”巴林说完倒地不起。

旁边的范永吓坏了,颤抖道。

“大,大人?”

“虽然田宝是因为你而跑掉的,但你的矿场并没有被发现,这也就是你现在还能喘气的原因!”

张雄继续冷冷道。

“你马上回去关闭矿场,全部犯人关起来,好好办事,本官不会亏待你,但如果你像巴林一样愚蠢,那他的今天就是你的将来,本官经常提醒你们,这个世界上,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只有一种人会死!”

“愚,愚蠢的人!”额头满是汗水的范永颤抖的道。

“所以本官才叫你们不要去做愚蠢的人,好了你去吧!”

张雄看着离开的范永,对着草丛内说道。

“把这些尸体都处理了吧,全部剁碎,分开埋!”

“是!”

草丛里出来十几名黑衣人处理尸体。

南阳府府衙*大堂内。

“什么?真是桐柏县巴林?”

白圭道。

“是的,当时末将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巴林,如果不早点行动,巴林一旦出了意外,这件事可就是悬案了!”刘总兵道。

“是的大人,赶紧行动吧,宜早不宜迟呀!”严白道。

“嗯,本抚也是这么想的,刘总兵,你立刻调齐兵马去桐柏县,将巴林抓来,同时将桐柏县令张雄也带来,目前还没有找到矿场,没有确凿证据,对这个张雄也只能先忍着了!”

白圭摸着胡须道。

“是,巡抚大人。”

待刘将军走后,白圭道。

“严白,你觉得是底下人相互勾结可能性大,还是说真像田宝所说那样,有可能背后是张雄所为呢?”

“这,这个田宝在矿场并没有见到过张县令,所以属下认为是底下人相互勾结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从户政,学政还是说狱政那些来看,张县令秉公执法,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严白说道。

“嗯,等找到矿场就可以一个个顺藤摸瓜了,哎,就是目前不知道这个矿场到底在什么地方。”

白圭愁道。

桐柏山北麓*山坳中。

一处沿着石洞所建的木制牢房里,躺着白日劳累工作穿着囚服的旷工们,只有一个年轻的旷工抱着粗壮的牢门木桩向着天上的星星望着,他的眼神中期盼着自由,他因为偷东西就被关到这里,关了三年了,他望着夜空中的星星,用苍白干裂的嘴唇对旁边的老许道。

“老许,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老许年纪大,只能躺在地上虚弱的回道。

“我来这里好几年了,只见到一个个进来的,可没有见到出去的,你也看到了,就那天下雨晚上有一些人想跑出去,不也被杀了吗?”

“老许,我,我该怎么办?我家里还有母亲,父亲,我只是偷了一点点东西,却在这里被关了三年,过了三年生不如死的生活,老天爷,谁来救救我们呀,啊啊啊!”

大喊发泄完之后,他也躺在了地上,眼睛望着窗外,眼眸渐渐微闭,他进入了梦乡,梦到一家团聚,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吃饭,这样的梦,他已经整整做了三年了,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