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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冬天,可杀猪的地那是什么味啊,问口看门的老大爷在空气中嗅嗅,别说这苹果味还挺香。

抬头四处看看,就看到靠着三轮车吃苹果的王义两个。

起身就溜达到三轮车跟前,‘俩孩子在这干啥呢?’

王义嚼碎苹果咽下去才说道,‘大爷,听说屠宰场里上班的人都有钱,这不家里有点苹果拿来换点口粮。’

说着王义就掀开麻袋把车里的苹果露出来。

老大爷两眼一亮,就拉着车把叫王义跟着自己进院子。

王义笑笑就推着车子进了屠宰场的院子。

大爷给王义说了声等着,就往屋里走去,没多大会就带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走了过来。

人没到大嗓门已经传了过来,‘小子想拿苹果换点什么?’

王义笑笑,‘那得看您有什么了。’

‘口气不小,有多少苹果?’

王义把麻袋拿掉,指指车斗里,‘苹果加石榴有个八十多斤吧。’

‘我家这石榴可是无籽的甜石榴!’

壮汉看看苹果说道,‘猪头加猪蹄换行不?’

王义点点头,‘那当然好了。’

汉子看看王义问道,‘你想怎么换?’

王义想想,‘一斤半换您一斤行不?’

‘你小子真敢想啊!’

王义说道,‘叔,您看我这苹果多漂亮!’

说着又拿个小点苹果在一牛身上擦赶紧,掰开,把大的一半递给一牛。

把那半个又掰成两半递给壮汉和门卫老大爷。

壮汉嘴角抽抽,心想这谁家的熊孩子,这么抠。

壮汉闻闻苹果味真香啊,自己天天被杀猪那味缠着,一闻这味还真有点不一样。

咬了一口尝尝,别说还真甜,也面,不错。

‘小子,一斤半对一斤可有点过了。’

王义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你们那猪头又是毛又是骨头的连一半肉都没有,猪蹄也是一样。’

‘您要加上心,肝,肚,大小肠那就二换一。’

壮汉笑笑,‘你小子还真是占便宜没够是吧!’

‘这些果子我给你换一套猪下水,头小点的怎么样?’

王义皱着眉头想想,‘叔是不是少点了?’

‘要不您在饶我点板油成不?’

壮汉笑着说道,‘我倒是有点喜欢你这小子了,我姓赵,是这个屠宰点的负责人。’

‘今天就叫你占点便宜。’

说完就叫门卫大爷到后边拿东西去,‘猪头挑个干净的。’

王义这会真是满脸带笑,‘谢谢您嘞,赵叔。’

壮汉往王义身边凑了一下,‘家里还有没,春节前在给我多拉点来!’

王义小声说道,‘还有百十多斤,您能都要?’

‘我以为多少呢,十二三号的给我送来,我当过年福利给同志发下去,这东西走礼看着就鲜亮。’

‘得嘞,赵叔,指定给您送来。’

把苹果提到屋里放到盆里,王义把猪下水倒进桶里扒拉扒拉。

就道声回见和一牛两人撩了。

蹬了一会,一牛才问道,‘义哥,他们有东西怎么不找大厂换点,给我们的可不少。’

王义抬起右手往后面一牛的脑袋上拍一下,‘人家天天杀猪看肉的,已经不稀罕了。’

‘你这是吃了几天苹果觉得不是好东西了是吧,在他们眼里也一样。’

‘再说外面风声那么紧谁敢私下里乱来,也就咱们傻大胆,才这么大明大放的来换。’

一牛想想问道,‘你给人家苹果尝干嘛就给那么点。’

王义叹口气说道,‘跟你仁哥学的,他说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有些动作很重要。’

‘在他们眼里我们俩兄弟一定是个小气吧啦的人。’

‘分个苹果都留一半,那肯定就特别抠呗,所以能不糊弄我们尽量不糊弄。’

‘这个时节鲜果子可是好东西,要知道现在人们连饭都吃不饱,国家的水果好的早就出口了。’

一牛就问道,‘啥是出口?’

王义都无奈了,‘出口就是卖给外国人,挣外国人的钱,用来还账。’

‘我们自己都没得吃,我听农学院的老师说东北那边夏天豆角,冬天白菜都出口了。’

‘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两人回家把桶里的板油和猪蹄拿出来,就把桶放后院拿板子盖上。

一牛看着两条狼狗围着桶不停的转,还不放心抱了几块砖压上。

王义进厨房把板油放盆里,收拾一炉子就开始清理起猪蹄来。

又是用火燎,用烧红的火勾子烫,连水泡带拿刀刮的到四点才收拾好。

一牛打开后门把孙兰三个迎进来,接过孙兰手里的东西。

孙兰皱着眉头,‘你和小义在家干嘛呢,烧猪毛呢。’

一牛看看雨水没有说话,孙兰都被一牛这样气笑了,‘鬼心眼不少,快说。’

一牛指指后院的两个桶,三人走过去,娜娜放下手里用草绳子绑住的盘子和碗,去掉砖和木板,才看到里面的猪头和心,肝。

孙兰看到才问,‘那个桶里呢?’

一牛笑笑,‘一副大小肠。’

‘可以啊,挺能折腾,小义把猪蹄收拾好了?’

一牛点点头,‘他正在厨房剁呢,说一会用砂锅炖黄豆吃。’

孙兰这才带上自己的跟班们往前院走去。

进了厨房就看到王义正拿着砍骨刀剁猪蹄呢。

孙兰指挥着娜娜赶紧把砂锅拿出来洗洗,自己就赶紧去找海带去了。

剁完猪蹄王义洗洗手就带着一牛进了书房。

孙兰找出家里的干辣椒,拿水泡泡一会好用。

雨水看着孙兰泡了那么小的红辣椒就问道,‘婶,炖猪蹄用不了这么多吧。’

孙兰笑着回道,‘这不是做菜用的,一会拿出小炉子放院里炒红辣椒,遮味用的。’

说完还冲雨水眨眨眼。

遮味,雨水一下就明白了,这东西味这么大又呛人,天冷院里邻居家家挂厚门帘,这样炖肉的香味也就不那么重了。

娜娜笑笑,提着铝壶里的温水叫雨水跟着到后院翻猪肠子。

刚开始翻的时候雨水还有点嫌弃,慢慢的也就适应了,后来也就能和娜娜一起搓猪肠子了。

俩人刚把猪肠子洗干净,就听到后门被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