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说她不止冷漠，更多的是阴沉。”
“难道在她的身上还有什么我们没有查到的事情，那她大学期间有过怀孕的迹象吗？按时间推算，她有身孕的时间正在读大学。”
“梁苜欣被传怀孕的时间正好是大学四年级，她被学校派去美国交换实习，所以我朋友并不知道她在那个时间段是否怀有身孕。”
“案子查到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我以为只要找到人偶娃娃的主人便可以找到凶手，可是凶手好像会隐形盾身似的，我每次感觉快要抓到时就消失不见了，现在嫌疑到了梁苜欣身上，我不知道她的出现究竟是结局？还是线索再继续中断。”周时菀将手中的勺子放下，后背靠着椅背，神情微郁。
宋子安伸手将果汁的杯子朝周时菀的身前推进了些：“虽然我朋友不知道梁苜欣大学时期是否生过孩子，不过他今年4月份曾来南丫岛度假，早晨爬菱角山时，在半山见过梁苜欣和一个差不多十八九岁的男孩在一起，当时他还上前主动打了招呼，可是梁苜欣似乎挺排斥见到他，我朋友觉得尴尬就很快离开了。”
“宋子安，你……”周时菀瞬间坐直了身子，哭笑不得：“你是故意的吧，这条线索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是在按照我和朋友的聊天顺序讲给你听吗？”宋子安抿唇轻笑，端起果汁饮下一口。
“懒得和你计较，”周时菀撇撇嘴：“那你朋友还记得那个男孩长什么样子？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中等个头偏瘦，有点邋遢，那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裤脚上有不少泥尘，最重要是的我朋友看见梁苜欣当日身上系着一个黑色的腰包，腰包上有字母x，恰好正是绿色。”
“那岂不是阿龙所形容的跟踪者的腰包！”
“对，应该是。”
“看来阿龙没有看错，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会是梁苜欣的孩子吗？”
“我就知道你好奇那个男孩是谁，所以我特意拜托我朋友去警署给那个男孩做了拼图。”宋子安从包里取出已经完成的拼图复印件递到周时菀面前：“因为距离上次见到梁苜圆和那个男孩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所以我同学只能记起大概，他说准确度可能最多只有60%。”
周时菀接下拼图，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能有拼图已经很好了……”
“铃铃铃……”
宋子安的行动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周时菀的话声。
宋子安掏出行动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魏sir.”再看向周时菀：“我先接电话。”
“嗯。”
通话时间不长，不过从宋子安的神色中可以看出魏良这通电话内容有重要的事情。
“魏sir说什么了？”
“他说梁苜欣亲自来警署自首，她承认自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她的妹妹是替她顶罪。”宋子安将行动电话收进包中。
“她提前回来了？可是我们已经和机场海关交代过，她一旦入境立刻通知鱼sir他们前去将她带回警署，怎么就直接到了南丫岛警署？”
“就是鱼sir把梁苜欣带来的，他们现在都在警署。”
周时菀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立刻起身：“不吃了，这顿算我欠你的，我之后一定补上，我们赶紧回警署。”
“好。”宋子安紧跟着起身。
返回警署的途中，周时菀加快了脚步。
“鱼sir!”
还距离老鱼十来米远，周时菀便大声喊道，脚下的步伐开始小跑。
“阿菀，人我给你们带来了，知道你的行动电话坏了，所以直接和老魏联系的。”老鱼微皱起双眉，上下打量周时菀一番：“怎么瘦了！”
老鱼视线挪向魏良，板着脸质问：“你不是虐待我们阿菀吧！”
“我可没有，我还老让她好好休息呢！”魏良粗犷面庞泛起的委屈和他的气质相当不匹配。
“鱼sir，魏sir人特别好，他才没有虐待我。”周时菀视线看向口供房：“梁苜欣有没有说什么？”
魏良双臂交叉于胸前，眼眉甚是严肃：“没有，她说必须要见到我们放了她妹妹，她才交代一切。”
“梁苜圆知道梁苜欣自首了吗？”
“还不知道。”
“那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周时菀视线再回到老鱼和魏良的脸上。
“我们已经将梁苜圆安排在另一间口供房内，现在准备让她们先见一面，然后分开审讯，梁苜圆能够替梁苜欣定罪，她知道的内幕不会少。”魏良与老鱼相视一眼，继续开口：“你和老鱼负责梁苜欣，我和其他人负责梁苜圆，审讯同时进行。”
“yes，sir.”
确定好工作安排，魏良迈步走到关着梁苜圆的口供房门前，推开门：“我现在带你去见个人。”
“Sir，你们又要玩什么招数！”口供房内传出梁苜圆的声音。
“你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随便你们。”
只听声音，梁苜圆的声音毫无生机，也是，她能为凶手顶嘴，一定是早就没了生的意志，香江虽没有死刑，可是未来她的生命也只会像行尸走肉一般。
梁苜圆被解掉了手铐，带到了梁苜欣的口供房门前，周时菀站在口供房外，开门之前她故意暂缓动作:“要见你的人就在里面，不好奇是谁吗？”
梁苜圆很聪明，她已经嗅到了异样，现在周时菀故意放缓节奏，她面如死灰的脸瞬间回血，瞳孔骤缩，欲言又止没有蹦出一个字。
就在她情绪混乱时，周时菀按下门把手将门推开。
口供房的门开启过半，站在门口的梁苜圆清晰可见口供房内的梁苜欣。
“姐……你……你怎么在这？”梁苜圆双唇微颤，她很努力的保持着原样，可身体太多的细节出卖了她。
周时菀看向梁苜欣：“人你也见到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聊聊了？”
打开口供房门的一瞬间，是周时菀第一次见到梁苜欣本人，之前几次审讯梁苜圆，她以为妹妹的情绪状态已经足够稳定，可见到姐姐梁苜欣的第一眼，周时菀才发现梁苜圆的状态远不如他。
与梁苜欣四目相对，周时菀除了阴冷察觉不到一丝其它的情绪，甚至梁苜欣在见到梁苜圆时，也没有姐妹相见的激动，若不是能感觉到她身上还有活人的气息，此刻的梁苜欣真的像极了没有感情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