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你告诉我他有双重人格，那你觉得刚才他发疯的状态是属于哪一种人格？”
宋子安小心翼翼为周时菀缠着纱布，包扎完成后，视线才再次回到周时菀的脸上。
“我想……可能是他第二种人格，因为我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完全不认识我的样子。”
“能够操纵他第二种人格去杀人的人，绝不是普通人，我记得你说过莫万邱和莫茹慧两人有共同的一个精神科医师，你有没有怀疑过他？并且杀死莫言山的人给他注射的氯化钾也不是常人能够知晓的，知晓多少浓度的氯化钾让人即刻毙命这对精神科医师不是一件难事。”
周时菀听了宋子安的推理猜测，双眼骤然亮起：“有！我真有怀疑过，他是有能力操控莫万邱，可是他与莫茹慧之间只是医患关系，就算他知晓莫茹慧的经历，为了她精心设计这一系列的杀人案，是不是有点不太合理。”
“合不合理就需要你们去核实调查！难道调查一个精神科医生比莫言山还困难？”宋子安眸子里闪着一种异样的神色，一副话中有话的模样。
“调查是肯定会调查，现在只能侧面调查，毕竟没有什么有力的罪证据指明凶手就是他，你干嘛阴阳怪气的。”
“我只是提醒你注意身份！”
“身份？”周时菀很快回过意来：“宋法医！你该不会是在阴阳我和李沐卓吧？”
“我只是怕你警察没当多久，就被廉政公署的人请去喝咖啡。”
“你该不会是看见了今天他开着跑车送我去警署吧？”
周时菀的问题有去无回，可宋子安的安静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明白宋子安肯定是看见了自己从那辆明黄色的跑车上下来。
按照之前的想法，周时菀是绝对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可是当视线瞥到缠着纱布的手臂时，她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咳咳……那个我去找林澜风核实一些有关案子的情况，返回警署的时候拦不到空的计程车，正好他开车经过要来警署保释当事人，所以我就坐了顺风车。”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不关我的事。”
听着宋子安冷冷的回复，还有那张欠揍的冷脸，周时菀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刚才干嘛要解释那么清楚。
显得她好像多在意宋子安似的！
“搞得好像谁爱和你解释一样！还不是你老侮辱我的人格！以后我和你除了工作没什么好说的！”
周时菀气鼓鼓地将身体侧向一边，背对着宋子安：“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砰……”
突然从病房内传来的声音，让周时菀顾不上生气立刻冲了进去。
原来是莫万邱从病床上滚了下来，摔到病床下的疼痛感也让莫万邱苏醒过来。
只不过醒来的人好像不是周时菀熟悉的那个莫万邱，而是一个拥有成年人复杂眼神的莫万邱。
莫万邱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周时菀，警惕抬手想要甩开她的搀扶，看向周时菀的眼神充满厌恶：“滚开！”
“你终于出来了，很好，我还在想该用什么办法引你出来！”周时菀欣喜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莫万邱，这个莫万邱才是她要找的人。
“你是谁？新来的护士？”莫万邱狐疑地打量着周时菀，还有在她身后的宋子安：“你又是谁？”
“我叫周时菀，是西九龙总区警署重案组的一名警察，他是我们警署的法医，我们接到医院的通知你突然情绪狂躁，所以我们就来看看你的病情如何。”
“医院？”
莫万邱环视一圈病房后，迅速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口中杂乱无章地念叨着：“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都听你们的，别再折磨我了！”
“你现在很安全，没人会折磨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周时菀耐心地安抚着莫万邱。
以她的经验，莫万邱新出来的人格远远要比那个只有五岁智商的人格难沟通的多。
“我姐姐呢？我姐姐呢？”莫万邱语无伦次的询问着，他看向周时菀的眼神含杂着各种情绪，紧张、愤恨、惊恐、担心、无措。
周时菀无法判断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同时出现多种负面的情绪。
“你姐姐她……在我们警署，你要不要去找她？”周时菀不确定到底该如何和现在的莫万邱沟通交流，只能一步步的试探。
莫万邱听了周时菀所说，立刻惊声尖叫哦：“啊！啊……她果然在找我！我就知道她……她在找我！”
下一秒，莫万邱猛地伸手紧紧扯住周时菀手上的那只手臂：“我听话的，带我去见她！”
从周时菀进入病房与新人格的莫万邱接触到现在，眼前所见之人比起之前的莫万邱更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之前的莫万邱只不过是智商低下，可眼前的莫万邱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真不知道还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案子的线索。
周时菀惆怅地看着莫万邱，耳边传来宋子安的声音：“我认识一位精神科权威的专家，需不需要我把他请过来先给莫万邱鉴定一下精神状态，再带他去警署？”
“嗯，麻烦你了！”
“那我现在就去联系他。”
“好。”
宋子安一边在行动电话上按下按键，一边朝着病房外离开。
等到病房内只剩下周时菀和莫万邱的时候，周时菀再试着开口询问：“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莫万邱斜眼瞥了周时菀一眼，恐惧且不耐烦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认识龚俊聪医生吗？”
这个问题不知道是莫万邱没有听清楚，还是他故意不想理会周时菀，他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你不想说就算了，那我们聊聊你姐姐莫茹慧好吗？”
方才还吵吵着要见姐姐的莫万邱，在听完周时菀的这句话后，立刻大翻脸臭骂道：“莫茹慧，你个贱人！那个贱人在哪？你让那个贱人出来！”
看着情绪转变巨大的莫万邱，周时菀诧异道：“你刚才不是还要见她吗？”
“谁要见她！她就是个又骚又贱的贱人！”莫万邱继续破口大骂。
与此同时，宋子安再度返回病房内：“联系好了，他知道了情况，说是很快会过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别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