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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梨花一枝春带雨 > 第142章 拶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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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至少三四次,由远及近,十分刺耳,洛希坐在一张椅子上,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后脖颈的刺痛隐隐传来……

“这该死的顾书亭!”她忿忿的骂了一句,本能的伸手摸一下后脖颈伤处。

结果一抬手,才发现自己双手都被麻绳捆住,双脚则用麻绳和整张椅子绑在一起。

绑的十分严实。

难怪自己感觉周身麻木刺痛,原来一宿都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气的她直接破口大骂,“顾书亭你王八犊子居然———”

居然绑了老娘一宿夜!

这是洛希本来要骂的话,可她骂到一半就看到了自己椅子正对的方向,是一张巨大黑漆木的书案,坐着一个人,站了一个人。

坐着的安翁。

站着的顾书亭。

两个都是熟人。

她愣了一下。

接着冷冷的嘲讽道,“安翁,没想到你又来做“官”了,要摆案来审我了?”

“姑娘,我年轻时在县里做过提点刑狱公事,后来入王府做事才没有当官,如今王爷要我来审你,按照规章来办事而已。”

安翁微笑着解释过去之事,挥了挥手,让两边的侍卫缓缓升起掩窗的竹帘。

和煦的阳光从窗棂顿时倾泻进来,一道道金灿灿的线美而梦幻,视线光明起来,这才让洛希有机会好好的观察一圈环境。

这是一间布置冷清淡雅的书房,熏香在角落幽幽,时不时吐露雅香芬芳,两边四个六角如意纹窗棂,中间一张黑漆木方脚马蹄足长书案,一张官帽椅,大方素雅简洁。

隔绝垂下来一道绢色苎麻纱帘,微微随风摇摆,让人对里面的多了一分遐想。

“洛姑娘。”

安翁一声沉音让洛希回归现实,严苛道,“你到底受为何人差遣偷窃兵符?”

洛希听到这里轻轻一笑,试图连椅子也拎起往前,结果拉住不动,一回头,原来后椅脚也用麻绳绑在窗台固定,笑的更加不屑,“两位怕我逃走,要这样困住我?”

“洛姑娘,如实回答老朽的问题!”安翁有些发怒了,惊堂木握在手中没拍下来。

洛希叹了一口气,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摆烂的心态坐了回去,“千昕鹤都没从我嘴里问出答案,你觉得自己能行?”

“巧言令色!”

安翁一拍惊堂木,示意侍卫,“将刑具拿上来,她不肯说,便按律用刑伺候!”

洛希从前不觉得安翁唬人,经他这样一说,倒觉得他的确有点刑狱公事的模样。

转眼就看到一套拶具送到面前,侍卫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十个手指头塞进去对应的位置,只要往外一拉,必然十指痛归心。

自己在丽州光明正大休养这么多天,不过千昕鹤要养肥再宰,如今也要上刑了。

“洛姑娘,拶刑之痛非常人能忍受,想清楚了的话,请你务必说出背后之人。”

安翁堂上的声音传来。

那几年在县里为官极少用到拶具,强壮如牛的壮汉被行刑的那一刻,痛到满地打滚求饶,其状之惨烈,不亚于受千万鞭。

拶刑乃酷刑,钻心裂肺,就算武功高强的人,也抵不过这般惨无人道的刑具折磨。

洛希听后若有所失,低头看了一眼拶具上自己一根根清秀的手指,再看向安翁,这一个“请”字,大抵也有些于心不忍的吧。

“他不来审我,倒是让你们两个做将前卒,真有意思……”她笑岔开了话题,目光越过安翁,望进了苎麻纱帘后头的内卧。

隐隐约约的还有张椅子。

或许他就坐在里头吧。

“洛姑娘,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真话你就要触霉头了!”安翁再次重重的拍下惊堂木,厉声道,“是谁的命令?!”

洛希知道事已成定局,一改刚刚自大妄为的模样,一把靠在椅背,幽幽的眸光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老头,“没有人指使。”

这句话太轻。

比街市买菜还更风轻云淡。

安翁枯瘦的手紧紧的握住惊堂木,万万没想到洛希的胆子如此大。

他和顾书亭互看了一眼。

没有听到帘子内的任何动静,安翁定了心神,镇定的抬起头,用着刑狱公事的冷静口吻命令道,“用刑,直到她开口为止!”

拶具被强壮的两个侍卫往外一拉,十根指头缓缓的被压缩到窄小的空间。

“……”

洛希吃力的咬住牙,痛意开始蔓延,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断从额角冒了出来。

“快说!”顾书亭忍不住说了一句。

“说什么?”她喘息未定,蔑视看一眼束手旁观的顾书亭,“都说了,没人指使。”

安翁没想到洛希如此倔强顽强,余光窥向纱帘后方的身影,压力顿时倾斜过来,厉声道,“没吃饭吗,再继续力气下去!”

侍卫听令,使劲用力。

她痛到脸色苍白,眼底升起一层雾蒙蒙的水汽,这种拶指痛是持续性的,越演越烈,如烧心,如割肉,比背后刀口还疼!

洛希的倔强写在脸上,看向安翁和顾书亭,嘲讽道,“两个、两个王八犊子!最好你们是有这个本领弄死我,不然——”

没有一点点防备。

她的话还没有骂完,拶具被往两边直接拉到尽头,将她手指压到青紫变形为止!

“唔……!”

洛希撕心裂肺的呻吟贯穿整间书房,痛意直冲她的天灵盖,意识顿失,朝前倒下去,几乎一瞬间,有人冲出来抱住了她。

熟悉的檀药香味。

短暂的麻木了洛希的痛意,她吃力的喘息着,青丝浸汗,渐渐染湿了他干净而简洁的鹤纹斓袍,吃力的抬起头,看着他。

看着他疏远的面容,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沉默,却又抱紧了自己,那般小心翼翼。

痴笑了一声。

洛希笑他,也在笑自己。

“王爷,你不应该心软的…”她吃力的说道,汗水浸入眼中咸涩难耐,后背上的伤口早已裂开,连同手上一阵又一阵剧痛,更加残忍的嘲笑他,“再下狠一点的手…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说不定…就能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