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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前往河南,探望义弟!

由京师返回榆林,途径山西是最方便的,秦锋为何放着近道不走,非要绕路去一趟河南呢?

真是为了查看山川地势、风土人情,为以后征讨流寇做准备吗?

真的,不过除了这一点,还有两个更重要的原因:

其一,姜家满门被灭,却有一条大鱼漏网了,就是没回去祭祖的大同镇总兵官—姜镶!

现在的姜镶,一定在全力追查这件事情,誓报灭门之仇!

虽然灭门姜家的事情做的非常隐蔽,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姜镶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肯定会疯狂报复的,甚至是带兵半路截杀!

因此上,避开山西、绕路河南,对秦锋来说相对安全一些。

其二,秦锋要去见一个人——李岩!

数年之前,二人在绥德州一见如故,谈的十分投缘,于是歃血为盟、结为生死弟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之后二人分开了,各忙各的事情,未能再次见面,可是一直书信往来不断,兄弟情谊有增无减!

李岩的家,就在河南—开封府—杞县县城内。

秦锋这次前往河南,准备见见这位义弟,好好相聚一番,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让李岩加入天威军,和自己共谋大事。

到时候,二人一文一武,一个镇守后方、安抚百姓、征集赋税,一个统帅大军、征战四方、攻城掠地,那绝对是一对梦幻组合,定能无敌于天下!

……………

六月初十,秦锋带领人马离开京师,而后快速行进。

六月十八,抵达大名府。

六月二十一,进入河南—开封府境内。

又过了两天,进入杞县境内,而后夜宿荒野。

…………

夜幕时分,宿营地—中军帐内。

用过晚饭之后,秦锋坐在羊皮软榻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思索这一路上的见闻。

平心而论,在河南境内的八府一州当中,开封地区的情况算是最好的了,原因有二:

其一,就藩开封的第十一代周王—朱恭枵的人品还算不错,经常约束周王一脉的宗室子弟们,不准为非作歹、欺压百姓。

周王府拥有几百座庄园、四万多倾田地,为其耕种的佃户有几十万人,而遇到大灾之时,朱恭枵会酌情减少一部分租税,让佃户们有口饭吃,偶尔还会开设粥场、救济一下灾民。

百姓们被压迫的不是太狠,造反的人就相对少一些,境内就太平一些!

其二,开封镇总兵官—陈永福是一员悍将,曾经多次带领本部人马击退来犯的流寇大军,使开封境内的城邑少受战火蹂躏,少死了很多人!

话又说回来了,开封地区的情况只是相对较好,而不是真的好,天灾人祸还是很严重的。

这一路走过来,秦锋见到很多贪官污吏、如狼似虎,拼命从百姓们身上榨油水!

见到很多百姓为了活命,被迫卖房卖地、卖儿卖女,甚至是自卖自身,去给大户人家当牛做马!

还见到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四处乞讨,最后冻饿而死,尸骨暴于荒野,任由野兽、猛禽啃食,其状惨不忍睹!

……

天灾人祸、接连不断,以至于田园十毁四五、百姓十亡六七!

开封地区尚且如此,河南境内其余州、府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据说灾情最重、压迫最狠的洛阳地区,已经出现‘大饥、人相食’的惨况了,几成人间炼狱!

就藩洛阳的福王—朱常洵则是纸醉金迷、贪婪无厌,一个劲的搜刮民脂民膏、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这个死胖子,早晚没有好下场!

……

正思索间,大帐的门帘一挑,随即走进来一道倩影,正是前些日子收下的侍女—叶青竹,手中端着一盆热水!

“将军大人,奴婢侍候您洗脚!”

“好!”

叶青竹来到近前,先将水盆放下,而后帮秦锋脱下靴子和袜子,将双脚放在热水中,一边清洗、一边按摩。

洗脚这件工作,本来一直是楚梦溪负责的,现在则归了叶青竹,而这正是秦锋授意的。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秦锋、叶青竹的关系突飞猛进,经常坐在一起聊天,有时聊的高兴了,秦锋还会摸一下、掐一把,占点小便宜。

至于叶青竹,每次都是满脸娇羞、欲拒还迎的样子!

秦锋一向不贪女色,为何要占叶青竹的便宜,莫非被这位倾城倾国的小美人迷惑住了?

非也!

秦锋另有目的,是想通过肢体接触,探一探叶青竹的底细,结果还真探出来了。

比如说,叶青竹的双腿看似纤细柔弱,实则矫健有力,而且有一点膝内翻,那是常年骑马造成的。

还有叶青竹的双手,轻轻抚摸的时候,能摸到一点点的茧子。

女人手上有茧子不稀奇,比如晋玉娘手上就有茧子,主要位于手心上,那是常年采药、研药磨出来的。

楚梦溪的手上也有茧子,主要位于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上,那是常年雕刻、绘画磨出来的。

叶青竹则不同,不仅双手上都有茧子,而且都在虎口、指肚上,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那是常年握兵器磨出来的,用的还是匕首一类的短兵器。

会骑马、善用短兵器、恰巧被自己救下、主动要求做侍女、还能让王承恩府中的獒犬惧怕……将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也就基本知道叶青竹的身份了。

根本不是什么逃难的民间女子,而是皇帝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而且十有八九出身东厂,与王承恩有着密切关系。

叶青竹、竹叶青,这就是一条剧毒的美女蛇!

知道了这些情况,又该如何应对呢?

将叶青竹赶走,或者让她直接人间消失?

大错特错,那样等于打了皇帝的脸,还间接得罪了王承恩,事后会引来很多麻烦的。

秦锋的做法是:故作不知,将叶青竹留在身边,与其和谐相处!

这样做有一个坏处,就是生活中受人监视,不自由、不方便!

这样做有四个好处:一是有个心灵手巧、多才多艺的大美人天天伺候自己,很舒服!

二是让皇帝放心,免的整天怀疑自己。

三是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叶青竹向皇帝传递一些信息,进而引导皇帝的判断和行动,最后得到对自己有利的结果。

四是有叶青竹在,皇帝就不会安插新的耳目了。

防备一个已知的耳目,和防备无数个未知的耳目,两相比较起来,还是前者更容易一些啊!

一个坏处、四个好处,这事不亏本啊!

……

洗完脚之后,叶青竹给按了腿、揉了肩、捶了背,服侍的相当周到,又说了一会话,这才退了出去。

接下来,秦锋舒服的伸伸懒腰,吹灯睡觉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队伍继续前进,很快就到了杞县县城,而后将人马驻扎在城外,秦锋则带着熊大、熊二和一队亲兵,抬着很多贵重的礼物,前去李岩家中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