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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哪个才是真的你

第184章 哪个才是真的你?

“寿宁伯有所不知……”

此时,李醒插言解释道:“那小子叫郭勋,早六七年前,那会儿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吧,和咱们圈子处过一段,可那小子有点不识数了。咱们这些勋戚人家的本都扔了,偏总是搞文人那一套。故此,咱们颇不待见他……

他和咱们也不亲近,之后这个郭勋便很少和我等来往了,最近两年更是直接和文臣们搅在一起。书应是读过不少,字也是写的一手好字,如今俨然将自己彻底当成了一个文人了。整日介人模狗样的,和那些文士文官们书画唱和。哦,对了,据说在锦衣卫里,和牟斌的关系处的不差……”

“呵呵,都一个德性呗,当然能处的不差。还有,他那老子不也是一样……”

“诸位世兄,听你们这么说,这郭勋莫非也是咱们勋戚圈子里的?”张鹤龄问道。

朱麒不屑的撇撇嘴,道:“张兄要说他是咱们圈子,也不算错,可你看他这一身打扮,张兄看不出来吧?”

张仑也是点头道:“他家是有世卷的,他目前也是武职,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名百户,他父亲名郭良,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官职都不大,张兄往日大概是没见过。不过,若说他们祖上,张兄定然知道……”

“祖上?还是开国前几代的?”

朱麒点头,有些感慨道:“是啊,不但是前几代,更是第一代,世袭传承也有四代了。说起来,他家的牌子,除了南京那边我那位族叔以外,当朝比他家资格老的,没几个了……”

张鹤龄心中暗思,脑子也搜刮了一遍,顿时恍然,一时倒是将他家忘了。要知道早几年前,张鹤龄的家中可没少提起这一家。

开国太祖封下的公候,既姓郭,资格又算老的,只能是那位武定侯爷了。

只是和很多开国勋贵一样,几代下来,早已大不如前。

除了少数几家,大多不是被夺了爵位,便是一降再降,郭家便是其中一家。

他家倒是没被夺爵,不过,几十年间,郭家一直未曾获准袭爵,和夺爵亦是好似也无有太大区别了。

没有爵位的勋贵人家,也确实连他张家这样的外戚亦是不如。也不怪他猛一听见,未曾想起来。

记得郭家上一代的武定侯,应该是这位郭勋的祖父。

张鹤龄彻底想起了,应该是叫郭昌,张鹤龄记得年少时,还听父亲提起过。

父亲张峦还通过感慨了一番郭家的境遇,说了说对自家的境遇展望。

因为,郭昌的儿子,也就是当前这位郭勋的父亲,郭良,从武定侯郭昌死后,自正统年间开始,历经景泰,天顺,成化,乃至如今弘治朝,几朝下来,其家族几次向朝廷请求承袭武定侯的爵位,却均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否决。

父亲给张鹤龄分析过,张鹤龄自己也分析过,说起来,郭家起家是太祖的亲卫,封爵有部分战功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承的太祖皇帝的人情,可大明走到现在,传了几代皇帝,其间皇位传序又是有过波折。

故此,几代皇帝对老祖宗给出的人情基本上没什么大的认同感了,若是和历代皇帝依旧亲近,倒也勉强使得,可郭家偏偏犯起了很多大功爵位人家的毛病。

和皇帝若即若离,和勋贵也处的不算融洽,如此一来,谁还会为他说话,哪个皇帝还会再顾忌太祖给出的那些人情?

其实,张家曾经的感触,何尝没有从如郭家这般人家的中感悟。

而张鹤龄自那段梦幻之后,感悟的更多。

没有深厚底蕴的人家,怎能首尾几顾,给你权势恩宠的人,该是谁,心底必须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否则,如郭家这般的人家,便是前车之鉴了。

他张家,且要更难,因为他们是外戚。

张鹤龄稍感慨之间,几人已是快走到人前。

张仑冷冷道:“管他什么打扮,管他和别人怎么相处,可他今日跑来咱们的地头,是要作甚?”

“咱们做事堂堂正正,便是陛下那边,我都禀报过了,能作甚?”张鹤龄笑了笑,看向众人道:诸位世兄,咱们瞧瞧去吧!”

“好,咱们便瞧瞧,这郭老三和那啥官到底来搅合甚么……”

此番负责施工秩序维护的老营军官,正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可看那位张郎中和郭百户的样子,显然不太认同,姿态摆的极高。

他们带来的人,更是对那位老营军官吆五喝六。

“嘿,郭老三,怎得?你一个锦衣卫百户,也能管起了这片的事了?连咱京营老营的事也敢管了?能耐了啊!”

朱麒心里不爽,上去就嚷嚷道。

张达和郭勋自是早见着张鹤龄一行人回来了,但他们一没迎接,二未上前交涉,只是装作无视的责问着军官。

不过,此时人已经当面了,且朱麒更是过来便刺言刺语的扎起了郭勋,他们不能再装着无视。

终归,他们今日过来,真正目的要和这些正主们掰扯的。

“朱世兄,此言差矣,郭某虽只是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官小职卑,可也有自个儿的职责,非是管谁,而是秉持朝廷的制度章法。此番来此,是应工部所请,督查这所谓日月商行,擅自破坏京师道路,置朝廷工部的章程于无物。且擅使民力,聚众过万,其意图不明……”

“停停停~”

朱麒摆摆手,瞪眼道:“你是眼瞎呢?我们这是破坏道路?”

“我们?”

郭勋神色极为郑重问道:“朱管操,你言‘我们’,莫非这日月商行此番的乱使乱为,是你们主导?”

“也对!”

郭勋言及此,突然犹如恍然大悟一般,道:“若不是你们这些在京营有职事的勋贵之家,又哪能驱使老营官兵。可这样行事,不对啊……”

郭勋颇为语重心长道:“且容郭某说句真心话,诸位皆是公候子弟,乃是与国同休的勋贵人家,怎能如此无视朝廷的律法、章程,你们……”

“别特么废话了!郭老三,能耐了啊!”

朱麒的暴脾气上来了,往前大踏了一步,猛然便窜到郭勋的面前。

陡然的一下,那爆裂的气势,唬的郭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色都变了变。

不过,他的气度倒真的不差,神色转瞬即逝,镇定道:“怎么,朱管操是要打人不成?”

“打你?又不是没打过,你还能怎的?”

“呵呵,朱管操打了我郭勋,我郭家自不能拿你怎样,说起来,郭某还要唤诸位一声世兄,便是看祖上各家亲厚的面子上,也不会计较些拳脚上的事。但今日,你朱管操,却碰不得我。”

说着话,只见郭勋手伸至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来,展开之后,抬手便亮在了众人面前。

“本官郭勋,是奉命而来,北镇抚司有令,协助工部察查乱法之事,相关人等可一应缉拿。看好了,诸位,今日可非我等私下相处之时,莫要乱了朝廷的法度……”

朱麒只在那张所谓令文上瞅了一眼,怒色更甚,手一挥便打开了郭勋伸在面前的手,道:“老子签文,儿子受命,你们这对父子,倒是经营的好了。

可你拿着这所谓狗屁令文来我们这里吆五喝六,你怕不是来错了地方……你郭老三是找打呢……”

说着话,朱麒便扬起了拳头,眼看着便要挥下!

而他面前的郭勋,脸色又变,不由又退了一步。

朱麒哪肯相让,他们将事情安排了下去,如今一切顺利,计划亦是计划的妥妥的,就等着此事办下后收获了。

可今日顶好的开工日子,郭勋这个他们瞧不上的人便敢来找他们晦气,他如何能忍受。

“好了,朱世兄,何必为些口舌之争计较……”

朱麒便要挥拳之时,突然,他舞起的胳膊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心中顿时一惊。

好快的手,好大的力气。

他方才在众人之前,又突然窜前了一步,猛然挥拳,却被人拉住了。

他自忖在圈子里,武艺或许不算最好,但小队列的军阵厮杀,他可是极有底气。那都是从小到大,被他老子一顿顿打出来的。

且他一身力气,更是极大,往日要是打架,凭他们圈子里的任何一人,都别想拉住他。

可现在。

他忙是转头看去,张鹤龄带着淡淡笑容的一张脸,印入了他的眼帘。

“鹤龄兄,你……”

朱麒一脸惊色,且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鹤龄。

比如张鹤龄拉他的目的,他此刻更在意的是张鹤龄能拉住他。

张鹤龄没有过多去分析朱麒那既有气愤,又有惊骇的神色,笑着对朱麒点了点头,轻拍了拍朱麒的肩膀道:“朱世兄,稍安勿躁,且让张某和他们说吧。毕竟人家说锦衣卫,而张某便是锦衣卫不是……”

张仑也是点头,极有深意的看了看张鹤龄和朱麒二人,道:“朱麒,便让张兄来处置吧!”

“好吧!”

张鹤龄说了,张仑又说了,朱麒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情绪,点了点头。

“卑职郭勋见过寿宁伯!”

见着张鹤龄上前了,郭勋似乎更淡定了些,朝张鹤龄抱拳一礼。

张鹤龄笑道:“还算有些规矩……”

郭勋也是笑了笑,淡淡道:“卑职自然懂规矩,且卑职也懂朝廷的法礼,就是不知寿宁伯和诸位世兄可懂?或是要知法犯法……”

“给你脸了是不?”

郭勋的一句话,顿时让朱麒的火又上来了,怒瞪着郭勋道。

“朱世兄……”

张鹤龄笑着朝朱麒摇了摇头。

再次安抚了朱麒之后,张鹤龄望了郭勋道:“往日咱们未曾有过蒙面,倒是第一次见着郭世子…”

“寿宁伯,世子之称可说不得,卑职乃锦衣卫百户,也只是个锦衣卫百户,官职正六品,武勋承信校尉。祖上的爵位,还未曾传袭下来,卑职可担不起这个称呼。若是让人听去了,岂不说卑职僭越……”

“你啊~”

张鹤龄笑了笑,突然,手看似不经意,但却是飞快的伸了出去,直接轻拍在郭勋的肩膀上。

“你……”

郭勋被吓了一跳,直到张鹤龄拍到他身上了,他才反应过来,赶忙便又后退了一步,挣了开来。

“哈哈,就你这样,还说甚的爵位传袭!”

朱麒哈哈一笑,笑的极为放肆,直接嘲讽道。

他身边的其他公候子弟们,也是跟着笑了,虽没有朱麒那般直接,但脸上的不屑,却也丝毫不带藏的。

郭勋的脸色终于不好看了,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即便学的再多,将自己打扮的再沉稳,终归有些东西,是要靠阅历时间来磨砺的。

此刻,看着对面那些一直让深恶痛绝的勋贵子弟,他心中压抑的东西,也终于似要蓬发而出。

可未曾等他说话,张鹤龄却是摆了摆手,先道:“说说正事吧……”

郭勋难受极了,他在脑海里模拟过很多遍的节奏,被张鹤龄的不按套路给生生的折腾没了。

他发现,比起那些公候子弟,他更加讨厌张鹤龄了。

“好,说正事!”

郭勋暗自咬了咬牙道:“卑职奉北镇抚司令……”

“等等……”

张鹤龄再次打断,直接越过了郭勋,望向了张达道:“这位便是工部张郎中吧……”

“咳咳~”

张达怔了怔,不过,他反应极快,也是抱了抱拳,见礼道:“下官张达,忝为工部营缮司郎中,寿宁伯,下官有礼了!”

“张郎中客气!”

张鹤龄也是抱了抱拳。

朱麒,也包括另外几名勋贵子弟,此时见着如此情景,不由撇了撇嘴。

他们撇嘴,是感觉,张鹤龄前后太不一了,且和张达一番见礼,极为认真郑重的模样,直让人觉得……嗯,这二人,太虚了。

众人皆知,他们在此处做事,工部和锦衣卫带着几个人过来,显然不会是愉快的事。且方才,郭勋已是点明了,就是来找事的。

虽然出面的是郭勋,但大家都知道,张达才应是那个主导。

而张鹤龄却和张达叙礼、见礼,毫不迟滞,若不是他们在旁边一直看着,若是旁人来一打眼,还以为甚事没有呢。

可不就是虚嘛!

若不是如今他们对张鹤龄的感官好了些,他们都要说一声虚伪。

众人撇嘴腹议,可张仑却非是如众人这般想了。

他眉头微动,似乎突然明白了许多东西,以前他看到的,听到的,也包括大父时常和他说过的一些话,此刻都在他脑海里萦绕。

他觉得,他似乎又懂了一些。

张鹤龄……

又一次,张仑在心中默念了张鹤龄的名字,他颇为郑重的看向了张鹤龄,心底里也突然有些期待等下张鹤龄和张达如何说话了。

可是,当他在脑海里刚刚构想出,张鹤龄和张达可能会有的唇枪舌战论辩的一幕时,张鹤龄却偏偏的出乎了他的预料,一时间,噎的他脑子有些轰鸣,且分外难受。

出乎预料,且更让人摸不着套路,这便是真实的张鹤龄吗?

张仑努力的平息了一番自己的心绪,眼神定格在张鹤龄那一张平平淡淡的脸上,他的神情极为微妙复杂!

狂悖无礼,粗鄙不堪,嚣张跋扈,或是有礼有节,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