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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北自从得知金国使臣完颜洪烈的消息之后,就一路马不停蹄的朝着桑昆的部落奔去。

林志北来到大漠也快有两个年头了,这附近什么部落,又在什么位置,他早就摸的滚瓜烂熟。刚好此时又有几匹野马路过,他当即就顺手降服了最近的一匹,也无需马鞍马蹬就如此骑了起来。

只是待他刚走后没多久,一匹较之常马略小一点的小红马就又疾驰而来,看似像是在追逐原先的几匹野马似的。

林志北一路东去,直到夜色降临这才赶到了桑昆的部落,可满营寻找下来,皆不见桑昆以及完颜洪烈的身影。无奈之下,他只能随手抓来一个貌似部落首领的汉子,一番折磨之下,这才得知桑昆昨夜就带了一批人去往了乞颜部落不远处扎营了下来。

“尼玛,我这是跑过头了。”

林志北嘴里一阵埋怨,待问清楚具体位置之后,大手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拧,只听轻脆的“咯嚓”一声传来,其手中之人亦是肉眼可见的瘫软在地了。

只是待他又欲要赶将过去之时,却在部落之外左寻右寻,也是找不到自己白日里刚刚降服的那匹马儿了,想是不知给部落的那个人顺手牵羊了才是。

林志北也不想为了一匹马儿去就去节外生枝,他索性就这样放开了脚步,朝着目标奔驰而去了。

待到天色已是微明之时,林志北这才见到前面影影绰绰竖立着数十个大营帐,当即他身形晃动之间,人亦隐没在营帐之中了。

待得他避过周围巡逻的哨兵,刚要去往到最中间的那一座黄色的大帐之时。却见一蓬头散发的女子突然从自己的身旁擦了过去,只见她手里提着一人,但脚步亦是飞快,转眼已是走出好远。

林志北此时一心只惦记着如何去弄死那个完颜洪烈,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纵使是好奇,也是懒得去理会。

只待他回过神来,欲要继续寻找之时,耳旁却又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志北,你怎么也过来了。”

林志北闻言顿时回顾一看,这才发现马钰以及郭靖不知何时竟也来到了此处。

“林师兄,咱们须得快点回去,迟了怕来不及啦。”

郭靖此时看见林志北在此,就如同看见了亲人似的,他当即就上去扯住了对方的衣袖,嘴里更是说出不着边际的话。

林志北闻言,当即就是感到一头雾水。只是心中已有打算,故而也不想与他多作交流。

可谁料他几次欲要转身抽出衣袖,都被郭靖攥在手里紧紧就是不放。

“我说郭兄弟,你们回去就行了,也莫要拉着我,我这里也有大事要办。”

“林…林师兄,那个梅超风已经知道了我六位师父的住处,现在正赶过去了,你就帮帮我吧,要不然我六……”

只是还未待他把话说完,一旁的马钰就立即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莫说话,有人过来了。”

马钰说完,一把提起郭靖的衣领,快速的将他带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而林志北亦是如同鬼魅一般,更是早一步的躲了过来。

几人刚好藏好,就见一群巡逻的哨兵,正刚好经过了此处。领头之人手持双斧,似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一边走还一边不断的左右徘徊着。

“志北,你昔日曾与靖儿几位师父结有芥蒂,此时梅超风来袭,你若是出手相助,也正好可以与江南六侠化干戈为玉帛!”

梅超风武功了得,马钰平生不喜与人争斗,又恐自己不能降服对方,故而就将主意打到了林志北的身上。

若林志北只是一个普通弟子,马钰当也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如今对方的身份摆在哪里,武功更是已今非昔比,马钰当然不会平白去为了几个外人,就会无故恶了自己的宝贝师侄。再说了,就是以他的性格,说起话来也是颇为和蔼可亲的。

林志北听后也是觉得一阵头疼,一边是必须要去噶掉的完颜洪烈,一边又是郭巨侠的几位师父性命。

两者取其重,林志北银牙一咬,终是决定还是救人为重,毕竟完颜洪烈一时半会儿又不走。于是乎,他忙对马钰拱手作揖道:

“一切谨凭师伯做主即可。……”

郭靖一听,当即大喜过望,正待开口感激之时,又被一旁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有人过来了,此地不能久留,咱们快走吧!”

林志北也是懒得听他啰嗦,当即捂住了他的嘴巴,复又一手提起他,当即就展开轻身功夫,全力奔跑了起来。

马钰见之一愣,随即苦笑一声,亦运转轻功紧紧跟随其身后。

待三人回到六怪的蒙古包外之时,天色已然临近午时。

“靖儿,我和你林师兄在此等候,你快进去通报便可。”

郭靖两年来跟马钰夜夜相处学艺,马钰只要所说,他是半点不敢反驳。当下他点头答应之后,就直直奔向六怪蒙古包前,一揭开帐门就大声叫了起来:“大师父,大事不好了……”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掀开帐门的手腕就是一紧,已然是被人从帐内抓了起来。

郭靖吃疼,以为是梅超风已经埋伏在了帐内。为此他当即便要大叫,可待抬头一看,其帐内站立的正是他那六位熟悉的师父。

“大师父,……”

只见柯镇恶站于帐内最中央位置,一脸的森然之色。

“郭靖,今天在这里你给我们老实交代,教你内功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郭靖听后本想立即回答,可又想马钰等人就在外面等候,故而他的道:”马道长他们正在外面,求见六位师父。”

“马道长??不是梅超风吗?”

六怪闻言一愣,随即都是大出意料之外。

原因无他,原是昨日郭靖在降服林志北遗漏的小红马之时,竟然将内功给显露了出来。众人皆只是擅长外功而已,也从来没有教过郭靖内功,当下就起了疑惑之心。

故而他们私下里一合计,就决定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偷偷地去观察郭靖动向。可谁知当天夜里郭靖就又一人独自跑了出去。

众人一看,这还了得。养了十二年的徒弟,岂能便宜了别人。

当即六人就一起偷偷摸摸的跟着郭靖一路来到了崖下,只是看到郭靖如同猿猴一般爬上了崖顶之后,众人这下可就犯了难。最后还是韩宝驹回到营帐内取来两条长索,两柄斧头,数十枚巨钉,又和全金发一路凿洞打钉,互相牵引,众人这才上了崖顶。

只是在他们一番折腾之时,原本在崖顶的马钰和郭靖,早就跟随在梅超风身后,从悬崖的另一边攀爬下去了。

待到六人好不容易上了崖顶,除了看见巨石之旁整整齐齐堆着的九个白骨骷髅头外,已然早就没了郭靖的身影。

故而,柯镇恶更是一口咬定郭靖的内功是学自于梅超风了,要不是南希仁和韩小莹二人心软,郭靖掀开帐门的刹那,可能就不是被扣住手腕命脉这么简单了。

君不见,柯镇恶的毒菱镖早就饥渴难耐了。

众人现在听到郭靖如此解释,更觉心中不信。当下就气势汹汹、手执兵刃,争先恐后般的抢出了帐外,唯独朱聪最为谨慎,仍是紧紧抓住郭靖的手腕不放。

待他们走出帐户,抬眼望去之时,只见一苍髻道人以及一个乞颜部的少年郎,正站于树荫之下拱手而立,哪里还有梅超风的影子?

除了眼瞎的柯镇恶外,其他五人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久慕江南六侠威名,今日识荆,幸何如之。”马钰一见六人出来,当即挽袖拱手说道。

朱聪人如其名,待见到外面之人确不是那个梅超风,反而是郭靖口中所谓的道长之时。他那原本紧握住郭靖手腕的大手,亦是微微松动了些许。

他双手未能得闲,又见大哥不肯开口,故而只能点头为礼道:“当不得道长如此称赞,不知可否请教道长法号。”

此时朱聪的大手已然松开,郭靖顿觉手腕处比之刚才不知道舒服了几分,故而在听到朱聪言语之时,亦不知不觉间抢话说道:“他是全真教马钰马道长。”

六怪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虽然久居大漠多年,可全真教掌教真人马钰之名,他们早在十几年前就是耳熟能详了。

柯镇恶当下也不敢托大,只似模似样的做个拱手礼,随即就又问道:“原来是全真教掌教到了,我们多有失敬。不知丹阳真人光临漠北,有何见教?可是与令师弟嘉兴比武之约有关吗?”

马钰闻言,依旧一脸温颜微笑。

“敝师弟是修道练性之人,却爱与人赌强争胜,大违清静无为的道理,不是出家人所当为,贫道曾重重数说过他几次。他与六侠赌赛之事,贫道实不愿过问,更与贫道没半点干系。两年之前,贫道偶然和这孩子相遇,见他心地纯良,擅自授了他一点儿强身养性、以保天年的法门,事先未得六侠允可,务请勿予怪责。只是贫道没传他一招半式武功,更无师徒名份,说来只是贫道结交一个小朋友,倒也没坏了武林中的规矩。”

六侠闻言均感诧异,却又不由得不信。众人之中韩小莹当是最为开心,他当即就跑到郭靖身边,一脸责备的说道:

“靖儿,既然马真人教你本事,那你干么不早说?唉!…是我们都错怪你啦。”

韩小莹说完,就伸手不断抚摸着郭靖刚刚被钳住的手腕,心中一时母爱泛滥,眼眶不知不觉间亦是红润了起来。

郭靖一向木纳,见到韩小莹哭泣,一时之间又以为自己做了错事,说起话来又开始吞吞吐吐了起来。

“马……马道长叫我不要说的。”

马钰最喜郭靖品德,现在见他为难,故而又对六人解释道:

“贫道云游无定,不喜为人所知,是以与六侠虽近在咫尺,却未前来拜见,伏乞恕罪。”

马钰说完又拱手行了一礼,此时六人已知原委,哪还如刚才模样,皆纷纷抱拳还礼。

只是朱聪在行完礼后,却又拿炯炯目光盯向了马钰的身后。

林志北见双方已然谈妥,又见朱聪将目光看向自己,这才一脸笑意的拱手作揖道:

“全真林志北拜见朱二师傅以及诸位师傅,一别两年,众位依旧风采不减当年啊!。”

众人闻言,当即就回想起了两年之前的那个夜里,那个自信飞扬的少年郎。只是一别两年,对方不但变化不小,又将道袍换成了一身乞颜部打扮,故而这才一时没有联想出来。

随即,众人纷纷又都对着林志北抱拳还了一礼,韩小莹甚至还面露笑容对其点了点头。

只是唯独柯镇恶一动也不动,甚至脸上还露出丝丝厌恶之情。

“哼,两年前的小道士是吧,其实你刚来到这里,我在帐内就已经听出来了,只是不想揭穿你罢了。念在马真人这两年来夜夜指导靖儿,故而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亦是一笔勾销了……”

林志北闻言,嘴角更是抽搐不止,可又看一旁师伯不断点头示意,于是乎,他只得违心说道:

“柯大师傅武功高超,林小子甘拜下风……”

林志北双手一拱,只随意行了个礼后,就回到了马钰身后继续一言不发了起来。

马钰见之亦是笑着摇摇头,若不是此次梅超风突然出现,他一待郭靖内功已有根基,便会带着林志北回归终南山了,到时只要统一口径,不论是江南六怪还是丘处机,都不会知道此中原委的了。

几人随后又是一番寒暄,林志北待在一旁倒是显得格格不入。郭靖也趁机将昨晚之事,又原原本本的阐述了一遍,六怪听后就是大怒,自己等人还没找她算账,这疯婆娘竟然找回大漠来了。

正当众人商量如何对付梅超风之时,忽听得一阵急促马蹄声响。目光所及,只见数骑飞驰而来,直直奔向铁木真所居的大帐方向而去。

郭靖知道是桑昆派来诱杀铁木真的使者,心中顿时大急,转身对着柯镇恶就说道:

“大师父,我过去一会就回来。”

柯镇恶适才险些伤了他性命,心下甚是歉疚,对这徒儿更增怜爱,只怕他走开之后,会遇上了梅超风而受到伤害,只是他严肃惯了,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得板着一张脸道:

“我说的,不准走,今天你必须留在我们身边,不可移开一步。”

郭靖闻言一愣,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拒绝,竟然愣愣的发起呆来,等他回过神后,正要与大师父说明原委之时,却又听到大师父已与马道长谈论到当年荒山夜斗双煞的情景了。

他焦急异常,大师父性子素来严峻,动不动便大发脾气,实不敢打断他的话头,只待他们说话稍停,即再行禀告之事。

正当他浑浑噩噩之际,却又见一骑急奔而来,只见马背上之人肤色如雪,眼睛大而有神,纵使身穿黑狐皮短裘,但是身材亦是玲珑有致。尤其是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只随意的扎了两个麻花辫子,更显俏皮可爱。

女子骑术相当的精湛,在离众人还有十多步远距离之时,缰绳突然一提,原本还疾驰飞奔的马儿,说停就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为何,众人纷纷向女子看去之时,林志北竟然悄悄的挪了下身子,转身背了过去。

“郭靖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女子说完不住招手,只是郭靖怕柯镇恶责怪,哪里还敢过去,只是不断招手要她走近。

女子也不娇气,看见郭靖招手,她当即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又径直朝着郭靖走去。只见她双目红肿,似乎是刚才大哭过一场。

待她走近身来,更是抽抽噎噎的道:

“阿布要我,要我现在就去嫁给那个都史……”女子一言方毕,眼泪又流了下来。

郭靖此时心思全然不在此处,他也不管对方会嫁不嫁人,只是对着对方吼道:

“华筝,你快去禀告大汗,就说桑昆与札木合安排了诡计,要骗大汗过去害死他。”

华筝闻言大吃一惊,当即反问道:

“郭靖,这事你可不能开玩笑的?”

郭靖见她不信,更是急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这事千真万确,是我昨晚亲耳听见、亲眼看到的,你就快去对你爹爹说吧!”

“好,我这就去。。”

华筝闻言登时大喜,如果这事属实,那自己就可以不用再去嫁给都史了。想及此处,它顿觉人生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只是在她转身上马之际,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盯向了林志北的背影。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这个背影,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