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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战战兢兢的进了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贤王不耐烦的一脚踹翻在地。

仆从立刻趴在地上,温热的血从唇角鼻尖流了出来,如小溪一般的低落在衣袍上.....

上首位置的贤王一脸阴鸷的盯着他,眼神里全是狠厉与不耐烦,

好不容易来了点兴致,偏偏被这不懂事的仆人给打搅了,这贤王府的仆人从什么时候起这般没规矩!!!

这时,

梁相也走了进来,他看到跪在地上的仆从絮絮叨叨的将在坊间听到关于贤王妃前几日出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在暴风雨爆发前,他示意几个美人和仆从下去。

贤王坐在椅子上,不由的握紧了拳头,他觉得青筋直跳........

赵凌瑶这个蠢货居然没有将顾南书降住,而且还闹出那么大的丑闻,居然连亵裤都被人看了去......和一个男的拉拉扯扯......

虽然他不待见这赵凌瑶,但是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她这般出丑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仿佛感觉到头顶上一大片青青草原.....绿的都可以养羊了.........

早知道那日他就不该提前离席,

原本以为赵凌瑶准备充分够充分,结果没有想到是这种结局......这都让顾南书和雍王给逃了.......

想到这儿,

贤王气得大骂赵凌瑶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又更加嫉恨上了雍王......

梁丞相再次皱眉,他也是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

原本就奇怪这贤王妃为何派人刺杀雍王,现在终于找到原因了.....估计是出丑心生怨恨......

看到贤王阴鸷的表情,他顿了顿,喊了声“王爷~~~”

贤王气得“腾”的站了起来,随后稀里哗啦的一阵声音后,室内的名贵茶盏和瓷器全被砸的个稀巴烂.....

光影暗处,贤王的脸更显得晦暗,他恶狠狠道,

“外祖,我要休了赵凌瑶这个蠢妇!”

梁丞相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王爷,眼下大事未成还得仰仗赵家,不可意气用事。”

虽然赵凌瑶闹出这桩丑事让人十分丢脸,但细思起来,估计也是着了雍王的道,否则断断不会如此,毕竟赵凌瑶也不是个蠢人。

这几次与雍王打交道以来,明里暗里吃了不少哑巴亏,可见雍王这人城府极深,以前倒是轻视了。

贤王却冷笑了一声,

“外祖父,难不成我还怕他赵家人?这赵家早就和我们绑一条船上了,你信不信,我休了赵凌瑶,他们赵家人第二天立刻会再送一个女儿来!”

梁丞相看了他一眼,

“话虽如此,但那赵家也并不是吃素的,尽管他们与我们在一条船上,但是若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难免也得不偿失,毕竟军权可是我们最缺的!”

贤王略诧异的看他,

“外祖父多虑了,这赵家敢和我们闹掰吗?即便闹翻,依这些年他从我们这儿得的好处和对付的人,离了我们这老四难不成就要他了?疑心生暗鬼,这老四可看不上这种人!”

随后,他用手轻轻抚摸了下手上的扳指,眼里射出满腔仇恨。

“这赵家人虽然有兵权,但到底是后起之秀,银钱并不宽裕,这些年都是依附于我们,即便不休赵凌瑶,但是我对这个蠢妇可是一天都看不下去了,此事外祖父不必再说,还是想想法子弥补下盐务上的亏空吧!”

说到这儿,

梁丞相也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浸淫官场近四十年,加上他此前江南道盐务的差错,还有他私底下派去的暗卫带回来的消息,只要略微分析就知道了其中的关窍,与雍王脱不了干系。

最关键的是没有了盐务支撑,这偌大的开销,真的让人十分头疼........

他现在也知道,雍王虽然年纪小,远离上京多年,却极有谋略,毕竟自他归京后,到现在短短时间,不仅获得了不少朝中老臣的赞赏,连皇上的态度也暧昧起来了........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下,毕竟能如此悄无声息撼动了他和贤王二十年的苦心经营,实在不能忽视!

眼下更是风云多变之际,更要把贤王的人设给稳住,稳定下他们这边势力!

而稳定这些盘根错节势力的法宝,少不了钱权!

所以贤王府的开销一直颇大,这也是压在梁丞相心中的石头.........

现在这些铺子的正常营收根本支撑不了偌大的事业.....赌坊、花楼、钱庄、粮油米店、脂粉铺子、酒楼客栈.......这些正常的商业贤王都经营的马马虎虎......

在任何朝代,若论有什么生意能一口气暴富?除了铁矿外便是盐务。

铁矿大乾朝管控十分严格,

所以能涉足的只有盐务......

而江南道私盐的一锅端,就相当于撬动了贤王党羽的根本。

这一招,可谓是打在了贤王的七寸上,元气大伤,至今还没有恢复.........

眼下盐务断了,

想要来钱快来钱多,除了打劫便......只有一条路...........

梁丞相眯了眯眼睛,

其实贤王说的也对,这赵家人虽然彪悍,但是不足为惧,上了船想下船可就难了........

思索片刻后,他试探性的对贤王开口道,

“听闻江南一带富商颇多,有几位富商虽然银钱丰厚奈何子嗣不丰,膝下就一女儿,曾放话若谁能护得住他们的女儿,这出嫁时候成百上千船的嫁妆不在话下........”

话虽没有言明,

但是贤王却明白过来了,他眸色如墨,神情讳莫如深,犹如吃了一苍蝇样恶心,

“外祖父是要本王去讨好一商户女?”

他大乾朝堂堂贤王,居然为了钱要向商户女卑躬屈膝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