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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绝比他们先两日回到都城,月施没等来他处理朝中动向的消息,倒是传来了别的风声。

仁妃居住的景宁宫,居然闹鬼了。

虽然月施从不信鬼神,但她自己都相当于是魂穿过去,也保不准有类似的情况……

后宫最是避讳这等怪力乱神之事,若不是夜巡的羽林卫偶然撞见,恐怕根本不会传开,甚至闹到目前这种都城里人尽皆知的地步。

没过多久,后宫竟然开始流传起这样的言论——

是因为仁妃掌事杀伐过重,哪怕常年供奉佛堂,也净化不了她周身血腥怨气,这才招来了恶鬼。

仁妃掌事狠绝,打杀处罚的宫人不在少数,或许是对她不满的人私下造谣的。

即便圣心帝想要维护仁妃的颜面,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只好再次停了她的后宫掌权。

月施从于公公那里得知,景宁宫闹鬼已经五六日了,据说好像还是只男鬼,每晚折磨得仁妃难以安睡,宫内之人个个惶恐不安。

而圣心帝在等待国师出关,好做法驱了这恶鬼,还皇宫一片安宁。

两日后,国师终于出关,由于公公请来了皇宫,赫连绝也跟随在侧。

赫连绝这段时日安静得出奇,每日都乖乖待在国师府里,除了外出采买,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按理来说,他和仁妃之间有那种关系,景宁宫闹鬼,他不应该毫无反应才对。

换做之前,赫连绝肯定会借着进宫看望她的机会,去仁妃那里走一遭。

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闹鬼之事,他事先就知晓了吗?

月施有夜探过景宁宫,没有旁人在场,仁妃那副被搞得心力交瘁、脸白手抖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不像是装的。

所以,仁妃十有八九,是真的觉得在闹鬼。

还是说,因为赫连家逐渐失势,赫连绝在仁妃那里失宠了,所以他伺机报复?

一切都只是月施的猜测,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哪怕是白王府,也没有提前收到任何风声,所以才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景宁宫要做法驱鬼,圣心帝让愿意前往的后宫之人都去观摩。

月施身为仁妃的“好侄女”,自然要过去凑凑热闹,看看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国师出关后,还是那般老好人的亲切模样,只是整个人的气场更加内敛平静。

唯独面对赫连绝的时候,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疏远,连他搀扶的手,都不动声色地避开。

身为本人,赫连绝表面恭维,实则眼中满是狐疑和愤恨,但又不得不热脸贴着冷屁股,尽全力讨好国师。

月施留意到他们的态度,不曾想,国师这样的人,也能有一天对某人施加如此明显的敌意……

或许,父皇对仁妃还留有仁慈,是因为受的刺激还不够大……

景宁宫是四合相围结构的宫院,中央建造了一个精致的小花园,有凉亭花圃和锦鲤水池。

国师将景宁宫里里外外都浏览了一圈,命跟来的国师府之人,将他准备的银线、金铃和香烛等物,按照他的安排,布置在宫内各处。

银线纵横穿插,金铃系于其上,随着微风浮动,响起叮咚的声音,在安静的宫院里,格外清楚。

配上燃着橙红火光的香烛,还真有几分话本里道士驱鬼的感觉。

国师捏起手诀,嘴里念念有词,用脚步丈量着花园,一人跟在他身后,沿着他走过的路径,撒下白色的粉末。

等国师停下脚步,地面上显现出一个玄妙的、类似阵法的图案,不过月施也看不懂这图案是何意。

“时辰到——”

一个国师府之人看着黄昏的霞光逐渐退去,墨蓝色的夜幕升起,立即扬声高喊。

那个男鬼就是在天刚蒙黑的时候,出来作威作福,他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一举将它驱逐出去。

那人话音刚落,国师点燃一根香烛,运转内力,双指一剪,火光随着动作一闪,飞落在地面的白色粉末上。

刹那间,火焰沿着白色粉末的路径,顺势燃起,整个花园亮起橙红的光芒。

当天边最后一抹亮色消失,在没有弯月和星辰的黑夜下,景宁宫幽暗到极点,只有地上的火焰图案徐徐燃烧。

国师位于花园中央,合上双眼,立于火光之中,宛若救世菩提。

在这样的氛围下,众人都默然静候,等待那个恶鬼的出现。

突然——

周围静止不动的金铃无风自舞,清脆明晰的声响此起彼伏,形成一首没有旋律可言的狂乱之曲。

国师猛然睁开双眼,似有一道锋芒闪过,果断抽出立在一旁的木柄银剑,在阵中一顿挥砍。

“何方妖孽鬼怪,快快束手就擒!”

一声嘹亮沉稳的呵斥,国师剑指景宁宫的某个方位。

众人顺着方向看去,不知是不是晃了神,还真有一道诡异的白影,在角落里跳动疾驰,不知是想进攻,还是逃跑。

灵兽吸纳天地之气,对于生灵的感知,比人类要敏锐几分。

月施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白影肯定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玩意。

莫非,这个所谓的鬼是人假扮的?

那扮鬼吓仁妃的目的是什么,是否是受人指使?

而国师,是否知道内情?

心里有了底,月施悄悄后退远离人群,悠闲地翻上树梢,准备好好观察一番今日的闹剧,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那个白影似乎被国师刺激到了,开始整个宫院的乱窜,银线被它撞得左摇右晃,金铃的响声越发错乱嘈杂,让人内心不免烦躁不安。

景宁宫的宫人早就被吓得抱头鼠窜,之前这恶鬼只是吓吓他们,从未像今日这般暴躁,还妄图攻击人。

若不是国师府之人出手阻拦,恐怕刚刚一个宫人已经被白影抓走。

国师的手印不断地变换翻转,连银剑也发出振动的嗡鸣声,白影的行动逐渐缓了下来,隐隐有几分退意。

眼见着有成效,国师挥出银剑,在自己掌心一划,鲜血溅在了地板上。

白色粉末上的焰火沾染上血滴,像是受了鼓舞,瞬间冲起丈高,白影终于发出尖利的嘶吼,狼狈地逃出了景宁宫。

银线和金铃也骤然停下,宫院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