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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东黎所说的学生会,其实只是位于行政楼七楼最里端的一个小办公室。

走过狭长的走廊,便看到一扇虚掩着的门,门内亮着微光。

鹤东黎推开门,绅士地侧开身,笑着道:“学妹,你先请。”

路青梧点了点头。

然而,步子还没迈进去,她甚至连里边有什么人都没看清,便听得耳畔一道破风之声。

她眸光一寒,明白是有人袭击自己,当即侧身险险躲过,却仍是被一根银丝削断了一小撮头发。

一缕乌黑的发丝在空中缓缓飘荡,最终落在地面。

路青梧站定身形,目光冰冷地看向室内的人。

办公室不大,目测只有二十多个平米,人却挤了十来个。

中心摆了一张办公桌,十来个人围挤着坐在办公桌边,似乎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在等着鹤东黎将人带过来。

路青梧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人。

这些人,她基本上没什么印象。

唯一显眼的是,站在门边右侧的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手中勾着银色的丝线,很显然就是刚才袭击她的人。

对方看着路青梧,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反应还不错,本来以为能刮花你的脸的!”

女生高傲地说道,似乎并看不起路青梧。

路青梧捋了捋耳边零散的碎发,危险地笑了笑。

经这位女生一糟蹋,她原本就坑坑洼洼的发尖,变得更加波澜起伏了。

路青梧的视线却并没有在女生的身上停留太久,而是转向了室内的一个角落。

待看到角落里的那个人,她的眸光逐渐冰冷,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柳余。

呵,真是冤家路窄。

此时,柳余坐在角落里,将自己整个人都遮挡在他人投射的阴影之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路青梧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她,大抵是因为,仇人之间的互相吸引罢。

但让她觉得有意思的是……柳余的身份居然也是正常的。

路青梧眼帘微垂,开始在心里盘算,一会儿要怎么从这些人的嘴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确定了目标,她嘴角微扬,好整以暇地看向鹤东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眼底划过嘲讽。

“鹤学长,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喂!是我打的你,找学长的麻烦做什么?有本事找我啊!”

那个女生大步走了过来,鼻孔朝天地撞了路青梧一下,将路青梧整个人撞开,女生则是站到了鹤东黎身边。

随后,女生笑盈盈地看向鹤东黎,攀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学长,你回来啦?累不累?要不要先喝口水?”

鹤东黎不着痕迹地从对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正色道:“安可,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商量。”

“好嘛……”被叫做安可的女生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说道,“学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路学妹,坐吧,”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安可不过是想和你打个招呼,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路青梧冷笑:“鹤东黎,你没有必要和稀泥,不如坦诚点,说说找我来的目的。”

此刻,她竟连“学长”二字都省了。

她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后一倾,翘起二郎腿,摆出了自己的气势,先发制人,率先抢下话语权。

即便是面对十来个人,她一人也没有半分怯势,反而隐隐有种占据主导的架势。

她很清楚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呈现在别人面前,才能让自己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处于最有利地位。

鹤东黎无奈:“青梧,你没有必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我是真心想要请你帮忙的。”

说着,鹤东黎向一旁的男生使了个眼色。

男生会意,立即施展技能,嘴里吟唱几句古怪的咒语之后,一个光圈便自他身边散开,最终包裹了一整间小办公室。

路青梧随时警惕着几人的动作,看到男生展开的光阵,她差点就动刀子了,但还是压下本能。

毕竟这里人这么多,而且她一路扫过去,这些人的等级都不低,且都是具有能力的。

尤其是那个安可,已经有7级,是她目前为止,见到的等级最高的人。

【玩家:安可】

【种族:兽族】

【身份:猎魔者】

【等级:7】

【体能:14】

【敏捷:10.2】

【力量:10.7】

【防御:10】

【精神:2】

除了精神力值较低之外,安可的其余各项属性都达到了10以上,这是她目前所见,总属性最高的人。

再加上,之前南荣溯提到过,兽族使用【天赋本体】之后,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某些方面有所增幅。

真打起来,不利的是她。

路青梧按捺住性子,神色冷淡地道:“鹤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鹤东黎友好地笑了笑:“青梧不用担心,这只是江诚的天赋技能,【音域控制】,能够将范围内的声音封锁。”

“我们的对话内容,音域之外的人,是无论如何都听不到的,这也是保险起见。”

路青梧没有说话,沉默应对,算是接受了他这番解释。

她只是抬眸看了那个叫“江诚”的男生一眼。

对方额前的头发很长,死死挡住了他的双眼,而他露出来的脸颊与下巴上满是粉刺与小疙瘩,具有明显的青春期男女生的特点。

“青梧,现在学校里的情况,你应该大致有所了解了吧?”鹤东黎问道。

路青梧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鹤东黎推了推眼镜框,从个人背包中拿出了本子和笔。

此刻的他,戴着眼镜,手执本子和笔,颇有几分文雅学者的意味。

“大概是一个月前,学校里很多人都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昏迷。有些人是在学习中,或者是走在路上,甚至是蹲在厕所里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昏厥了过去。”

昏厥?

路青梧眉头微皱。

这说法,跟南荣溯的说法截然不同。

南荣溯当时说的是:当时,我正坐在寝室与时曦月闲聊。

不过,南荣溯等人的记忆是有问题的。

她决定先听完鹤东黎的说法,再做进一步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