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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回:破敌之计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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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鲁尼康带领众人来到山坡平台一处大帐,只见里面一个蒙古大将威风凛凛端坐里面,正与人商讨要事。

看到鲁尼康领人进来,走了起来,看着马耶夫、路西亚四人,大喜道:“四位一定是波斯来的教官,太好了,本将已经等了多日了,要好好请教一下。”马耶夫四人,连说:“将军太客气了!”几人寒暄几句,鲁尼康又指着其他人道:“将军,这几位也是……”他还没说完,那将军道:“他们来的目的,我都知道了,你带他们下去安排吧!”

郭破虏巴不得离开,那千夫长与铁木耳的侍卫面上不悦,正要说话,那将军伸手指了指帐篷右边布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令牌,他冷冷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有令牌,看看这里的令牌再说。”

他们过来一看,有各式各样的令牌,其中还有数十块忽必烈与铁木耳的铜色银色令牌,还有蒙哥时期的令牌。他们看了大惊,心知自己所持令牌,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顿时汗颜。

那将军道:“我不管你们来自哪里,受谁的命令,不过到了这里都要听从我的号令,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谁若是不听本将军号令,我只有以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那侍卫道:“我们是奉皇太孙铁木耳之命,前来维护军纪的。”那将军道:“我知道皇太孙出的新令,并派出不少密使到各地巡查,可蒙古官兵为了大元江山浴血奋战,就是要让蒙古人可以在中原牧马放羊,摧毁房屋,践踏农田,赶走汉人又算什么?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汉人战败就要接受奴役,当年我们蒙古人不强盛时,不也是被金人奴役吗?幸亏有成吉思汗,我们才翻身做主。汉人有今天全是他们咎由自取,这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到这里巡查,我早就知道了,也不怕你们上报铁木耳。若是你们想出去,继续巡查,我也不会干涉。不过外面的兄弟,都是大老粗,不识字,可不会像我这般好说话,若是他们怀疑你们是假的,冲突起来,就凭你们区区几支弩弓,还能活着离开吗?我劝你们要想清楚。是走是留,你们考虑?”

他一说完,那几个侍卫一听,低头小声讨论几句,领头侍卫道:“库伦将军的好意,我们明白。那我们就留在这里,看将军如何训练水军,以后回去也好有个交待。”那将军道:“好。你们都远道而来,一路车马劳顿,也是累了,我让人安排房间,你们先休息一会,晚上我再为你们接风洗尘!明天开始训练水军,过两天舒不台大将军就要领军,不日就要开赴南方。”马耶夫道:“我们知道,自然不会耽误大军出行的。”库伦将军道:“等会你们可以去湖边看看训练情况!我给你一个令旗,你们拿着,没人会阻拦你们。”说着递给马耶夫一支黄色三角旗,上面写着蒙古文字。马耶夫接过令旗。

库伦突然看着郭破虏道:“这两人是什么人?”郭破虏正思索要不要拿出金色令牌,梅丽娜突然道:“他们是与我们一起的!”库伦道:“原来如此,你们走吧!”说完便让鲁尼康领着众人下去休息。

鲁尼康便一一安排帐篷,那千夫长率领元兵进入军营。其他人安排在山坡上的帐篷内力,看到郭破虏与媚姬都是男子,便安排在一个帐篷。马耶夫与路西亚,梅丽娜与阿姬曼,也是两人一个帐篷,并无区别。

郭破虏与媚姬走进帐篷,媚姬笑道:“我可不是有意缠着你的!”郭破虏道:“我知道,我们赶快侦查一下,马上离开。”媚姬说好,两人走了出去,仔细观察山中军营分布,于是又朝湖边走去,可是行不多远,就有元兵拦住两人,不让过去。

郭破虏道:“我们是京城来的巡查使,奉皇太孙之命前来,你们还不放行?”那士兵道:“这里,我们只认将军号令,没有将军令旗,谁也不能进入。”此时正是白日,郭破虏与媚姬也不敢硬闯,想着晚上再来侦查一番。可是晚上哪里能看得清楚,又走回去,想到山顶观看,可是到了山顶,就看到山顶上都是元兵站岗放哨,更是不让上去。于是又回到半山坡,可是树木与锦旗遮挡,无法看清楚。只得悻悻而回到帐篷。两人正在思索时,外面突然一个女人道:“郭老爷子,赵兄弟,你们在吗?”

媚姬听了,面露惶恐道:“是梅丽娜来了,我不见她。”

媚姬本就身材修长,易容成男子,惟妙惟肖,端是英俊潇洒,惹人爱怜。除了郭破虏,谁也看不出她是美娇娘。一路上梅丽娜屡次借故接近媚姬,搭讪说话。郭破虏是看在眼里,笑在心中。

想不到梅丽娜这时又来,郭破虏道:“有什么事吗?”梅丽娜道:“郭老爷子,赵兄弟,一路劳累,又全身灰尘,我们要去湖中游泳,你们也一起去吧!”

在破庙中被碧玉生撒得全身灰尘,要是以前,媚姬早就要去冲洗了。此时忙于探查蒙古水军的情况,已经忘记。

这时听到梅丽娜说话,才想起全身又脏又臭,就要出去,突然想到现在是易容成男人,外面又是那梅丽娜,不能出去!低声问道:“郭大哥,怎么办?”

郭破虏想了想,道:“我们不游泳,可以趁机跟她去湖边探查情况。”媚姬听了点头,于是与郭破虏一起走出去,只见梅丽娜正站在外面,看到媚姬出来,伸手去拉媚姬道:“赵兄弟,我们一起去游泳吧!”

媚姬连连退开道:“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能下水,只想去湖边看看,你带我们去吧。”

梅丽娜听了,有些失望,但仍道:“走吧!”说着带着两人向湖边走去。站岗的元兵看到梅丽娜有令旗,只得放行。到了湖边,只见大大小小的战船有五六百艘,正在操练。只见一队队元兵上船,然后战船在水中左摇右晃,许多元兵呕吐不已,然后回到岸上,呕吐的元兵便回到山上,训练在山地作战。没有呕吐的元兵便又来到另一艘战船训练水上作战,还有些元兵正在水中学习游泳、潜水、厮杀等。还有些元军在船上演练战术,等等不一。可谓是热火朝天。

郭破虏边走边看,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惊恐,想不到马背上的军队,竟然也被训练成在船上,也是骁勇善战的军队。这些元军到了南方,赵宋小朝廷的水军也难以抵挡。

郭破虏跟着向西边走去,这才看出湖水从西向东缓慢流动,四周山峦起伏,确实是练兵的好地方。

不多时来到最西边的一处湖边,这里没有战船,湖水清澈见底,只见马耶夫、路西亚与阿姬曼正在水中游泳。梅丽娜一个飞鱼入水,从岸上跃入湖中,端是水花不起,美妙绝伦。郭破虏与媚姬都看得呆了。梅丽娜在水里一会上浮一会潜水,真是如鱼得水。媚姬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也跳入水中嬉戏一番。

这时突听到号角吹起,郭破虏抬头看去,只见西边划来几艘渔船,正顺流而下,向这边过来。

元军看到,立时便有十几艘战场一字排开过去拦截。

郭破虏看得清楚,那几艘渔船上都是汉人渔民,想来是在上游捕鱼,误入这里。看到元兵战船过来,拼命向西划去。可是元兵战船太快,不多时就追了上来。

元兵战船乘机演练阵法,围着渔船追赶堵截。不一会渔船便被困住不能动弹。渔民纷纷跳入水中逃走。那些元兵又跳入水中,去抓渔民,幸好渔民水性甚佳,早已潜水逃走。元兵只得在水下把把渔船凿破,渔船沉入水中。元兵哈哈大笑这才鸣锣收兵。

郭破虏心想,这些元兵训练有素,果然是厉害。必须要在舒不台前来领军前消灭,不然就后患无穷。

郭破虏看得差不多,这时便有蒙古官兵过来游泳,看到梅丽娜与阿姬曼两个女子在,都是惊呼不已。那梅丽娜与阿姬曼更是表演花样游泳技术,惹来元兵喝彩欢呼。

郭破虏与媚姬瞧得无趣,便趁机离开,回到帐篷中。郭破虏道:“姐姐他们可能也到了李段固集镇上,我们要去那里汇合,商量对策!”媚姬道:“好,我也要回去好好洗澡。”

郭破虏笑道:“你是不是怕梅丽娜一会要来纠缠你?”媚姬想了想道:“我现在才知道被人纠缠,也是让人很烦的。古人说得好,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以后该知道怎么做了?”

郭破虏道:“宁妹,你说什么啊?”媚姬摇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他们回来,恐怕就不好走了!”于是两人也没什么收拾,起身便朝山上出口走去。

此时天色渐黑,到了山顶,郭破虏抱起媚姬,施展轻功就朝山下飞奔而去。守备的元兵还没看清,只感觉一道人影闪过,郭破虏与媚姬就消失在远处山林中。郭破虏不敢走大路,携着媚姬走在山中小道,由于山峦并不陡峭,却也并不难走。

翻过一座山又是一座山,半个时辰就到了山下,看到几个元军骑兵,马背上挂着鸡鸭,还有羊,有人衣服上还有血渍,想来是到汉人家中抢夺而来,被抢汉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郭破虏大怒,挥掌便把元兵尽数打死,夺得马匹,两人骑马直朝李段固集奔去。

奔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来到李段固集,果然看到郭襄留下的暗记。于是循着暗记,来到一家客栈,找到郭襄的房间,敲了三短两长的暗号,推门而入,只见房中坐着两个陌生男子。四人相见,俱都大惊失色。郭破虏道:“二姐,是你吗?”

其中一个男子在脸上一摸,露出真容,正是郭襄,另一个男子是妙言。郭破虏与媚姬也揭下面具,四人这才露出笑容。

郭襄正要问话,郭破虏道:“二姐,我们还没吃饭,赶快拿点东西吃!”郭襄听了,连忙拿出早已预备好的干粮,郭破虏与媚姬草草吃了几口。郭襄与妙言看到郭破虏与媚姬浑身脏兮兮的,大是心疼。郭破虏问道:“姐姐,你们一路过来,可还顺利?”郭襄还没说话,妙言道:“幸亏姑姑早有准备,乔装成男子过来,一路上遇到不少元兵烧杀抢夺,若不是我们武功高强,差一点到不了这里。以前我怎么不知蒙古官兵如此残暴不仁呢?”

郭襄道:“那是你久居深宫,自然不知世间疾苦。今日所见还只是抢夺,你还没见过大战时的惨烈。多少无辜的百姓死于蒙古人刀下。现在你知道,我们汉人为什么一定要反抗蒙古了吧!”

妙言双手合十道:“风姐姐说得对,蒙古人罪孽深重,我一定要多念经文,为他们超生,也为我爹恕罪。”郭襄听了道:“也不知风姑娘回到南海没有?”

这时郭破虏吃好,问道:“姐姐,其他人都到了吗?”郭襄道:“陆续都到了,只是不能全都到这里来,怕引起蒙古人怀疑,都分散到镇外居住。只有我与衣大哥住在这里!妙言,你去叫衣大哥过来。”妙言于是离开,片刻间衣飞扬走进房间,此时他也装扮成一个面黄憔悴的男人,好似得了什么怪病一般。

衣飞扬一来,便询问郭破虏探查如何?郭破虏便把湖边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道:“舒不台过两天就要率军南征,我们一定要在后天前消灭这里的水军,最好能摧毁青龙湾的训练基地,才能一劳永逸!”

郭襄与衣飞扬听了道:“蒙古人守备森严,我们要好好筹划一番。”郭破虏道:“我们这边有多少人马过来。”郭襄道:“我们算了一算,丐帮、明教、镜花水月,再加上全真教与少林寺,所有能打之人都算上,也就一千多人。”

郭破虏道:“青龙湾的元兵有四五万人,又都是训练有素,骁勇善战之人,纵然我们这边武功高强,但也是力量悬殊太大,难占便宜,恐怕是以卵击石,胜算不大!贸然进攻,恐怕是自投罗网。”

衣飞扬道:“郭兄弟所说没错,若是能再等五六天,明教弟子还有会数千人过来,胜算就大许多。可惜时间不等人。”

媚姬听了道:“若是如此,就不要攻打青龙湾了。以免白白牺牲。就让赵家王朝自生自灭吧!”

衣飞扬道:“现在不是光救赵宋王朝的事了,也是要救明教之事。若是蒙古人水军与山地军开赴南方,明教也是岌岌可危,朝不保夕。”

郭破虏道:“不错,我们才要好好计划一下。硬拼我们是毫无机会取胜,只能智取了。古代有很多次以少胜多的战役,我们要学一学,看看能否帮助我们。”

郭襄道:“天时地利都不同,也不能照搬。”衣飞扬突然道:“我想到古代倒有一场战役可以借鉴一下。”郭破虏问道:“是不是赤壁之战?”

衣飞扬道:“正是!当年曹操率领八十万大军南下进攻孙刘联军的两三万人,却被孙刘联军打败,就是以少胜多的战役。”

郭襄道:“还有夷陵之战,也是以少胜多。刘备的六十万大军被陆逊几万吴军大败。”

郭破虏道:“这两场战役都是以少胜多,虽都是水战,其实最后却是火战得胜。难道我们也要进行一场火战?”

衣飞扬道:“明教正好有烈火旗,放火是拿手好戏。”

媚姬却道:“蒙古人在山上守备森严,又占有地利之势,居高临下,凭一千多人根本无法进攻到山顶,就被拦下,根本到不了湖边。何况我看了湖中的战船也没有锁到一起,连成一片,如何用火攻?”

郭襄点头道:“蒙古人也是熟读古书,我们想到,他们自然想到,怎么会重蹈覆辙呢?”

衣飞扬摇头道:“这倒是难办了。”几人在房中苦想计策,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不知不觉已到三更天,只听得打更声从西边传来,不多时就来到这里附近,然后又向东而去。

郭破虏突然大喜道:“火攻青龙湾,也未尝不可!”

郭襄与衣飞扬听了,问道:“破虏,你有办法了?”郭破虏点了点头,在地上把青龙山与青龙湾的地形图画了下来,指着青龙湾西边,于是把计划说了一遍。众人听了连连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