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市茶馆。
苏义文等很久。
才见到姗姗来迟的简承清。
“义文叔!”简承清语气轻松。
脚下步伐加快。
苏义文倒也不多废话。
直接掏出刚才放回包里的‘文件’。
简承清接过去后,连忙快速翻看两眼。
确定是朱家全部罪证,她嘴角勾起上扬弧度。
简承清在苏义文对面坐下,将‘文件’丢在桌子上。
“义文叔,你想让我怎么做?”
她清纯勾人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欲望野心。
朱家可是块肥肉。
所以她怎么可能让苏义文一个人独享?
而且要动朱家,没那么容易。
简承清了解上官启那人性子,骨子里天生淡漠。
对养育二十年的养母裴秀媛都能下狠手,找人开车撞成植物人。
更别说对朱家,上官启那是毫无半点感情。
只是——
当初要把上官启、苏倩两人调换人生的,也是朱家。
朱家鱼死网破,去京城闹腾,对上官启,对简承清,对苏义文,都没好处。
所以最开始,苏义文最先找上苏琬。
想借苏琬的手除掉朱家。
让朱家彻底记恨上苏琬。
只可惜苏义文太低估苏琬。
苏琬压根不信他那一套。
没办法。
苏义文现在只能铤而走险,来找简承清合作。
只是简承清这话,让苏义文听得后槽牙根痒痒。
朱家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最后能分到嘴里的肉和汤,也是有限的。
苏义文多分出去一口,自己吃到肚子里就少一点。
他那跟亲哥哥苏槐山如出一辙的守财奴样。
从他手里抢肉汤,比杀了他还难受。
苏义文咬紧牙关,“半成。”
简承清微笑里多几分冰冷。
半成?打发叫花子呢?
“两成。”
苏义文算过,朱家清算完,还能有十万块钱。
两成,那可是两万块钱!
就这么给出去。
苏义文整颗心都在滴血。
可要是简承清也不帮忙,他就别想弄倒朱家。
到时候,别说两万,就是两千块,他都捞不到手里。
苏义文左右犹豫,出声试探,“低点行不行?”
千山万水总是情,价格低点行不行。
讲价这种事,就得是你来我往。
苏义文是不好拉下脸面。
可万一简承清就能松口呢?
那能省一块是一块。
简承清柳眉轻蹙,假装为难,“那一成半。”
眼见苏义文又要皱眉,简承清忙补充。
“义文叔,这干的可是得罪人的事。”
“我是冒着风险,去帮你举报朱家。”
“是,举报成功以后,朱家彻底垮台。”
“可进去的,就只有朱大舅朱二舅他们,剩下的朱家人,那还不得恨死我?”
“这钱您要是给少了,好意思嘛?”
一成半,倒是在苏义文接受范围内。
一成半,就是一万五。
好在剩下的还有八万五。
有总比没有强。
苏义文站起身,手指着茶桌上放着的文件点两下。
简承清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清纯明了的笑容。
等苏义文走后。
简承清又喝一杯白请的茶。
然后将文件收进自己的小花挎包里。
三两句话的事,白到手一万五。
举报朱家这种事,又不用她亲自出面。
简承清当然也怕,朱家报复她。
走出茶馆。
她没急着回住的杭市国营宾馆。
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面,秀气字体抄录着一个附近的地址。
简承清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过去。
开门的不是龚舜安。
而是个年轻女人。
女人长发盘在脑后,看起来年纪二十一二。
身上穿着老气横秋的确良厚棉袄。
保暖却并不时尚。
“女同志,你找谁?”
简承清朝屋里打量一眼,干净利量。
“龚舜安在家吗?”
女人先是惊讶,旋即点头,“在呢,你是老龚的?”
简承清微笑,“我是他的朋友。”
女人仔细打量简承清面容,似是想起什么,“哦,您是和老龚一起在小山村下乡的简知青吧,我在老龚书里看见过你的照...”
一个片字还没讲出来。
屋里响起爆喝声,打断女人的话。
“说那么多干嘛呢?还不赶快把人请进来?”
这声音。
赫然正是龚舜安。
龚舜安来到客厅,嫌弃的瞪吴曼婷一眼。
“连个门都开不好,娶你回来有啥用啊。”
吴曼婷尴尬笑着把门打开,将简承清迎进来。
龚舜安看都不看老婆吴曼婷,牵住简承清的手,拉着她就往房间里走。
简承清尴尬朝吴曼婷笑笑。
跟着龚舜安进客厅里面的房间。
“承清,你放心吧,苏琬她就是个没权没势、乡下来的土包子。”
“她哪能比得上你?”
“她能在杭市混成现在这样,无非是走狗屎运。”
“你放心吧,我已经给我姐夫打电话了。”
“苏琬她在杭市,待不过这个年底!”
“就是...”龚舜安话锋一转,一双小胖手滑溜溜的往简承清腰上摸去。
“承清你答应我的,是不是该兑现一下?”
“好久没喝过你泡的素茶了。”
简承清眼底掠过一丝嫌厌。
她泡得一手好茶。
只是她的茶,分素茶、荤茶。
不然的话。
要真没点茶艺。
她怎么可能让那些个男人心甘情愿围绕在她身边,帮她做事啊?
这茶艺,还是之前她跟她妈她姨妈曲云曲雨姐妹学到的。
简承清蹲下身子,“那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