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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两人看见苏琬。

脸色皆是青白一阵难看。

说实话。

朱大舅自以为已经够了解对手。

然而实际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

与苏琬面对面交锋。

苏琬凌厉的眼神射过来。

朱大舅竟隐约间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正如上次他远远观望苏琬那一眼,所得出的结论。

这个苏琬,真的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女的?

她那俩孩子,也才三岁左右吧!

为什么苏琬给他的感觉。

仿佛比那些上年纪的人精还可怕?

这样的气势和眼神。

朱大舅只在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上位者身上感受到过。

一番眼神轰炸碰撞。

苏琬双手环抱置于身前,语气轻佻,“朱小凤的大舅,朱家现在的当家人是吧?”

朱大舅皱眉,“苏琬,朱家跟你们苏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小凤还是你四婶,对吧?”

“我以一个长辈,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朱大舅佝偻着腰背。

颇有一副倚老卖老的姿态。

苏琬忽然绷不住,被他这话逗笑,“那你们朱家饶过谁啊?”

“这个...”朱大舅一时语塞。

苏琬继续冷笑,“想不起来,没关系,我帮你想。”

“放心吧,朱家在倩倩、我大舅,还有我三姐夫魏敬海爹娘身上做的那些事,我们会一笔一笔,全部还回去。”

“!!!”

朱大舅、朱护士脸色齐唰唰煞白。

尤其是朱护士,满眼难以置信。

苏琬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事,都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啊!

苏琬撂下话,也不管对方啥反应。

扭头走人。

回到小吃店。

见她回来,秦禹收起往外看的目光。

手里抹布炫得飞快。

大姐苏梅站在收银台后面,捂嘴偷乐,还不忘打趣两句,“哎呀,想让妹夫帮忙干点活,还真不容易。”

“这没有妹妹在,就跟断电的发动机。”

秦禹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埋头干活。

苏琬倒是笑得花枝乱颤,“大姐,今天上午,人暂时归你,随便使唤。”

苏梅笑得捧腹,“咋使唤都成?不怕给你累着啊?”

提起‘累’这个字,苏琬脸色古怪。

她忽然恶狠狠地想到,如果让秦禹多干点体力活儿,那晚上是不是就能...

她还没想完,一道道刀子目光猛地射过来。

仿佛能看穿她的所思所想。

苏琬打个寒颤,“那还是别吧...”

“哦?”大姐苏梅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我懂了’的神情。

苏琬‘咯噔’一下。

不是,姐!你听我解释啊!

真的不是心疼狗男人。

是自保...为保狗头,不得不表现一下对狗男人的体贴啊!

...

下午。

三姐苏绣出院。

苏琬和秦禹一块去接。

魏敬海开着小皮卡。

一路稳稳当当。

一行四人,平安到家。

刚到家。

郝月萍跟牛桂花连忙把苏绣拉回屋。

一边嘘寒问暖,一边叮嘱苏绣注意事项。

“娘,三婶...”苏绣有些无奈,“我又不是第一次当妈的人。”

她前面可还生过一个魏子哲呢。

那在生孩子方面,多少也是有些经验的好吧!

“哎,一回生,二回熟。”牛桂花咂舌,“绣儿你这经验,哪有我跟你娘丰富啊!”

一屋子人,全被牛桂花逗乐。

苏绣是孕妇。

没多久。

回去休息。

魏敬海陪着,一直到苏绣睡着。

苏琬推开门,对三姐夫魏敬海打了个手势。

魏敬海给苏绣掖好被角,这才出来。

“怎么了?”魏敬海问。

苏琬眼神有些往外飘,她其实还没想好,要怎么把自己猜测告诉三姐夫。

毕竟事实真相,是非常残酷的。

然而这件事,又必须得让三姐夫魏敬海知道。

而且事关重大。

“姐夫,上次你说你爹娘的死,你还有什么更深刻的印象吗?”

“比如你娘死的时候,有没有啥症状?”苏琬委婉问起。

魏敬海皱眉,“不记得了,当时我在学校。”

十五岁,正是上初中的年纪。

魏敬海是在红旗镇上念的初中。

到周末,才能回一次家那种。

所以养母杨翠芳从生病到离世。

魏敬海一眼都没看到。

这同样也是他内心深处,始终无法隐去的伤痛。

“怎么?咋突然说起这个?”

不得不说,魏敬海这当过兵的,洞察力就是不一般。

苏琬深吸一口气,“姐夫,你爹娘,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魏敬海瞳孔地震,“怎、怎么可能...”

他语气渐弱下去几分。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回想当年的事情。

不是没有怀疑过。

可...谢春花、魏国忠他们,到底是他亲生父母。

也是他爹娘的手足至亲。

这让他,如何能往那方面去想?

再说了。

“有证据?”魏敬海眼冒光芒,“我爹娘没得罪过什么人,会有谁想害他们?”

“我爹娘当时救过一个孕妇,后面孕妇家里为答题他们,给了一百块钱。”

“这一百块钱,后面到谢春花他们手里。”

“总不可能是为这一百块钱杀人吧?!”

“那可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魏敬海说到最后,整个人是有些崩溃的。

秦禹默默走上来,扶住他几乎摇摇欲坠的身躯。

苏琬心里一阵难受。

真相,是真的很伤人。

“你爹娘他们,应该是知道什么秘密,被杀人灭口。”苏琬直言不讳讲出自己的猜测。

“姐夫,这些都还是我的猜测。”

“现在要不要验证这些猜测,决定权在你手中。”

魏敬海抬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里,噙着泪水,“验证吗?”

他养母杨翠芬是吃县卫生所开的药之后,身体出现问题离世。

养父魏国诚同样突然暴毙。

这样的死法,一般跟下毒脱不开干系。

而不管怎么验证,绕不过的一点就是。

得挖开坟墓棺材,用现在掌握的科学手段,进行验尸。

幸好当年下葬的时候,是土葬埋进去的。

没有听谢春花的胡话,什么火葬可以省两幅棺材。

连棺材都想省,什么人啊!

“验!必须得验!”魏敬海咬牙,“明天咱们就去上水村。”

“叫上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