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为数不多的两名客人挑选好心仪的衣服。
试穿过后，满意付钱。
王丽等人帮着包起来。
礼貌微笑着送出门。
苏琬来到服装店门口有一阵子。
她一直在观察着包括柒柒服装店在内的几家服装店情况。
也刚好听见王丽她们方才的抱怨。
苏琬这么一观察。
还真就发现。
几家服装店生意都极差。
只有芙鹿斜对面的柒柒服装店，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透过玻璃窗。
能看见柒柒服装店里面挂着的衣服款式。
各个都像是日历报上明眉大眼女明星身上穿的同款。
颜色时髦鲜艳。
款式大胆嚣张。
进店的多是女顾客。
不过十个里面，大概只有一两个会掏钱买单。
这仅有的一两个，还不一定会穿出来，走在大街上。
毕竟这些衣服款式。
过于潮流前卫。
很难被大众所接受。
不过女孩子总归是喜欢一切‘美’的东西。
总会有冲动，想将‘美’的东西买回去。
哪怕用不上。
只是看着。
都是心满意足的。
观察差不多。
刚好店里客人离开。
苏琬回到芙鹿服装店门前。
“苏店长。”
王丽眼尖的瞧见苏琬，连忙喊住她。
服装店最开始就是苏琬跟虞巧柔一起合伙开起来的。
所以她确确实实也算是芙鹿品牌服装店的店长。
苏琬点点头，走进店里。
苏强和苏兰见她来，两人眼底皆亮起光芒。
上次苏琬跟苏强说得很清楚。
要培养他之后怎么去发展芙鹿这个品牌。
既然苏琬是将自己当心腹培养，苏强肯定不愿辜负苏琬好意。
只是——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笨。
苏琬就不在那么几天。
他这个代理店长，就把店里搞得一团糟。
同样愧疚的，还有苏兰。
她喜欢做衣服，喜欢服装设计。
可琬琬姐说过。
设计师不能只盯着制衣厂那一亩三分地。
得走进市场，了解市场。
知道大众需求，明白顾客们想要的好衣服，是什么样的。
这样，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服装设计师。
所以这些天。
她一直在杭市。
偶尔也会附近走走，看看别的服装店里衣服。
更多时候。
是待在芙鹿服装店里。
听客人们聊衣服。
然后悄悄记下来。
对设计图作出修改。
斜对面那家柒柒服装店。
苏兰去看过。
那些衣服，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样式。
有几件，倒是在报纸上看到过。
说起来看报纸。
这还是琬琬姐跟她讲的。
有的报纸会刊登纺织、制衣和时尚的相关信息。
以前在庐县，买不到港岛那边出的报纸。
现在她在杭市嘛...就有渠道能搞来。
去看过柒柒服装店后。
苏兰忽然意识到，以前的自己，太坐井观天。
她以为她设计出来的衣服款式，在庐县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时髦。
可跟真正的时尚一比。
九牛一毛。
现在再度见到苏琬，苏兰愧疚低下头。
她很抱歉，没能帮到苏琬。
明明以前苏琬拉她一把，将她带出小山村，看见外面世界。
教会她成长。
就是为让她成为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啊。
可现在，她好像辜负了琬琬姐的期望。
苏琬前世阅人无数。
她一个眼神扫过去。
都不用问。
就能猜到苏强、苏兰兄妹在想什么。
但她看破不说破。
苏琬假装没看出来店里的冷清。
她走到柜台旁，自顾自倒上杯水。
“昨天刚从京城回来，今早上坐三姐夫的车过来的。”
“店里这几天都还好吧？”
王丽脸色难看，“对不起，苏店长...”
“琬琬姐，怪我...”苏兰低着头小声。
苏强没说什么，而是不断唉声叹气。
苏琬眼神不觉明厉，“怎么？这点小打击都接受不了？”
“你们是一开始就跟着我干的，是我看好的好员工、好下属。”
“如果以后，芙鹿需要积极进取，开疆拓土。”
“你们这些人，必将首当其冲的，冲在最前面。”
“到那个时候，你们面临的挫折打击，将是现在的一千倍、一万倍！”
“这点小小的磨难算得上什么？只要咱们品牌没到破产注销的地步，一切都不叫事。”
苏琬义正言辞，字正腔圆。
她的情绪渲染在场包括苏兰、苏强和王丽在内的每一个人。
所有芙鹿服装店的导购员捏紧拳头。
对啊！
芙鹿开店有四五个月。
她们之所以能坚持到今天，一直跟着苏琬、虞巧柔干。
不就是看中芙鹿服装店的前景吗？
她们虽然没王丽那么有能力。
可她们接触的早，积累经验多。
以后芙鹿开分店。
她们很有可能当上分店店长。
可要是现在就被这点挫折打败。
还怎么谈以后？
眼见众人已经想清楚。
多余的话，苏琬自然不必再说。
她直接看向王丽，“城管办那边是咋回事？”
提起这个，王丽气得咬牙，“对面那个柒柒服装店的小老板，不知道哪里来的关系，能请得动城管办的人过来检查。”
“咱们芙鹿，还有附近好几个服装店，几乎三天两头就被查水表。”
“一查水表，就让店里积极配合，不让做生意。”
“好多客人一看这个，没耐心等着，就都跑去柒柒服装店那边。”
柒柒服装店的小老板？朱家的朱柒柒？
苏琬倒是大老远的见过一次。
记得这个朱柒柒，论辈分还是朱小凤的侄女，苏娜的表姐。
当初也是顶替别人大学名额，在杭市师范上大学。
后面朱小凤供出来的名单里，就有她朱柒柒。
没记错的话。
朱柒柒是今年的大学毕业生。
没有找份铁饭碗工作，也没进学校当老师。
而是帮着朱家打理在杭市的服装店？
照这么来看。
那个朱柒柒肯定是受到朱小凤影响。
没能拿到毕业证。
但，这是应该的。
是偷盗者应有的报应。
只可惜。
朱柒柒没有毕业证，还能在杭市混得风生水起。
那么。
那个被她顶名上大学的女孩呢？
如今又过得是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这个年代，一张敲开高等学府的录取通知书。
它不只是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