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赞扬对方的努力，钱龙更想知道，她为什么直接让自己下载系统文件？
何天奕：“我们一起坐船出去那个大叔。”
钱龙：“小海？”
如果是猴哥，那应该是另一种描述了。
“对，他今天私聊我说，让我注意一下你们的信息安全。”
小海还特意跟她说了这个？他的话...估计已经猜到，对方现实世界的身份了吧？
“哇...听到的时候有种被不喜欢的人开盒的恶心感，我都在想这家伙下一句话会不会是威胁我去酒店不然就——”
“跳过黄色废料部分。”
“好的，总之，听他说得好像挺认真的，我就把我高中时候的作业又拿出来改造了一下，接着就发给你试用咯。只有在这个上面，才能正大光明地讨论那些事情不担心被截取！”
那边神秘地说：“而且，这里面自带的聊天软件，完全可以覆盖掉鹅厂的垃圾软件！对了，你说网安什么来着？一般情况，这东西已经完全够用了。”
于是钱龙便跟她说了，关于自己的电话号码被泄露的关系。
何天奕：“...我不会有事吧？”
“你倒是像刚才那样硬气点啊。”
“不不不，我跟你不一样。这可是信息时代啊大叔，我网上的信息保护得很好的，就好比你就肯定查不出我是谁！”
钱龙：“......”
还是不要告诉她，他们在现实世界中见过面吧。小海知道她的身份，或许是她在网安遗留了案底？这么看来，她的保密工作也没有想象中做得好。
“但要是泄露了，恐怕就是现实里出现意外了...”
那时，怀疑的对象只能是身边认识的朋友，不过现在还没走到那一步。
钱龙：“给每个人发一份这个系统，能做到吗？”
“可以，但有必要吗？云家的大小姐在这，没人敢动...等等，如果已经打了电话...”
就说明...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到这种地步了吗？
钱龙：“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啊...嗯...唔...”
“我准备跟他们打。”
“打...？”
“游戏里一样，游戏外也一样。”
“噗哈——老大，这可是洛克瑞的管理层啊！你和我呢？只是个臭打游戏的啊喂！”
“那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不是！但是，我们...”
“我准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朋友，做掉一切挡在我面前的敌人。既然他已经做好了踩人的准备，那希望他也做好被踩的觉悟。”
“停、停！”那边连忙打断道：“没用的！就算你赢了一次两次又怎么样，他们也能用卑劣的手段，制造各种意外，就算是法治社会！”
“你好像对他们的手段很熟啊。”
那边的声音忽然静默下来了：“......”
“所以，”钱龙沉声道：“我允许任何人退出。”
“...哈？”
“现在跳槽去洛克瑞，想必是一笔很大的款项吧？就算我不说，他们也会过来捞人。”钱龙道：“如果想要钱，退出就好了。”
何天奕在电话那头，咬了咬牙：“我...”
这是绝对赢不了的...帮着毫无背景的家伙，去挑战公司高层这种事...身份地位不在一个次元，就根本看不到赢面！对此她心知肚明。
她觉得早就已经看清楚了，早就已经是现实主义！这些人们说虚伪或是故作清高嗤之以鼻的身份有多重要...
钱龙：“知道‘解放前线’这个名字的含义吗。”
何天奕愣了下，忽然开始思考，这家伙为什么明知不敌，还要去打...这样做，除了激怒对方以外，似乎还有些其他的用意，比如...代表公司以外的，个人玩家？
这，有意义吗？如果是过去的自己，也许会赞同，但是现在...
钱龙认真地说：“因为要解放萝莉啊！”
何天奕愣了半响：“......哈？”
不是为了什么高尚的东西吗...这理由也有点太诡异了吧！？
“任何挡在我和萝莉面前的东西，都会被我踩在脚下！敌人也好，现实也好，她的邪恶老父亲也好，世俗观念也好...”
“后面的东西就别踩了吧...”
世俗观念还是需要的...随便突破那不就成变态了吗！？
“他说了，他的人会挡在我面前对吧？”
何天奕无语道：“就...就这么简单？”
这就是，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气势汹汹，一副死战到底姿态的，全部内核了？
不是什么高尚的、宏大的，不是什么反抗，推翻...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钱龙：“就这么简单。”
这一瞬间，何天奕有些想笑，她原以为对方是跟过去的自己一样，怀揣着一腔热血，自以为能对抗整个世界的恶...但似乎，这个人比自己想的，还要纯粹。
说是纯粹也好，说是明白也罢...这家伙，是不会低头的。
为了这种理由，招惹上这种强大的敌人，真的是太蠢了...
钱龙：“你呢，要退出吗。”
谁想跟你一起送死啊...
话到嘴边，没有说出。
何天奕沉默了一会，内心的世俗在告诉她拒绝，但另一种源自过去的自由向往和探索欲告诉她，这是难得的机会。
觉得怀才不遇，或者...一身的本领难以施展？
眼下，就是最好的舞台！
于是这话在口腔中旋转了半天，最后呼出一口气，她全身有些激动地颤抖，慢慢举起手机。
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哦，但是...真的要陪这个无可救药的萝莉控一道吗？
“我想...”她低声说道：“我们是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