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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在赶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他的智力,不难猜出幕后黑手是谁。若说马腾死,马超为父报仇和韩遂拼个两败俱伤,受益最大的是谁?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那位汉中王了!

不过李善长现在还不知道张鲁究竟用的什么手段,让和韩遂打交道十几年的马腾都看不出端倪,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李善长在被马腾发掘后,便一直尽心尽力,给了马腾许多好的理政建议,也在李善长的努力下,将凉州治理的井井有条。马腾很重视李善长,毕竟他身边都是武将莽夫,有个好的谋臣可不容易!

所以,马超听到李善长过来后,也不敢怠慢,亲自走出帐外迎接。李善长见到马超后,连忙问道:“少将军,韩遂送的那封议和信是否还在?”马超摇头:“我一并还给韩遂了,不过那封信我已经找了许多人证实,甚至还和韩遂后续又送来的信做过对比,笔迹可是一模一样!”

李善长确实想从信件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端倪,但听马超这样说了,也没有办法。随后便跟随马超一起进入帐内。

坐定后,马超像是邀功炫耀一样说:“先生你看,我一仗便将韩遂最精锐的部队击溃,并且只用了不到二十天,取得了雍州数郡几十县,这韩遂真是不堪一击!”

“少将军英勇无双,以一敌三斩杀两将的事迹已经传到大江南北了!区区韩遂自然无从多虑。”李善长很是会说话的拍了一下马超的马屁,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最喜欢听到这样的话,马超不禁更高兴了。

欣欣然道:“既然先生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了,雍州的政务还要麻烦先生了,我准备三日后率军攻打冀城,彻底消灭韩遂!”

李善长连忙劝阻:“少将军,如今张富大军已经攻破冀城东侧的上邽县,若此刻我们再继续和韩遂拼斗下去,无疑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可白白便宜了张富啊!”

上邽县在天水郡的东侧,离天水的治所冀城只有百里,张富在马超攻取雍州地盘这段时间里,已经派遣徐达为帅,李存孝为先锋,攻破了上邽,陈兵东部,随时准备出手!

马超听后有些不高兴了,歪着头看着李善长:“先生是想让我撤兵?”李善长道:“天水郡已得其半,我们当务之急是先稳定这些地盘,然后让韩遂作为抵抗张富的前站,既可以……”

李善长话还没有说完,马超便打断了他:“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韩遂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更应该一鼓作气消灭了他,才能更好谋划下一步。”

“再说了,那韩遂和我有杀父之仇,我若不杀了他,如何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如何给凉州军民一个交代?”马超说到最后显然有些激动。

李善长连忙说:“少将军暂息雷霆之怒,你不觉得马将军仙逝有些蹊跷吗?”听到这句话,马超也平静了下来:“此话怎讲?”

“韩遂和马将军相识相交十几年,还是结拜过的兄弟,纵使有些矛盾,也不至于是杀身之仇。而且韩遂不傻,他若是杀了马将军,他肯定要面临整个凉州的怒火,韩遂已经在长安一役中和张鲁结下梁子,他如何抵挡得住两面进攻?”

“而且,韩遂杀了马将军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而面临的危机确实是有可能让他覆灭的,即使权衡利弊,他也不会轻易杀了马将军啊。”

马超听后,细细一想,觉得李善长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他还是纳闷:“那信怎么说,可是韩遂的笔迹呀,而且若如你所说,不是韩遂所为,那还会是谁呢?”

李善长叹了口气:“信只有一种解释,有人篡改了内容。恕在下愚钝,还没想清楚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瞒过马将军的眼睛。”

“他们?他们是谁?”李善长看着马超,郑重说道:“汉中王,张鲁!张鲁已经消灭了李傕,占领长安以及雍州数郡,下一步的目标肯定是韩遂和我们。所以便使出离间计,来让我们两家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马超听后俨然很吃惊,半晌后,吐出:“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我是不太相信张鲁肯用如此毒计。父亲早年讨伐李傕断粮,还是靠着张鲁救济才渡过难关,我们两家也算半个盟友了。”

“再说了,那个张富攻打李傕时,若不是我突袭安定,他也不能如此轻松就消灭李傕,他还派人给我们送礼,以表感谢呢,怎么会突然杀我父亲呢,实在是没理由呀?”

值得一提的是,张富在消灭李傕后,还确实在长安李郭二人丰厚的‘小金库’里拿出些宝贝,给在临泾的马超送去,一是聊表谢意,二是为日后收复马超做准备。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马超也很乐意接受。

李善长心里暗想,马超自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是很难怀疑张鲁的,所以也不强求,便退了一步:“确实是我的猜测罢了,但如今少将军可不能强行攻打韩遂,以免中了小人奸计。我有一计,可以祸水东引,顺便试一试张鲁!”

“哦?快快道来!”李善长压低了声音:“我们可以暂且按兵不动,并派人向张富求援,让他出兵攻打冀城,若他心里没鬼,肯定愿意出兵;若他也在按兵不动,那就能说明问题了……”

马超听后狂喜,心里对李善长又敬佩了几分:“先生妙计呀,方才是超鲁莽了,还望先生勿怪!”并且对着李善长抱拳赔不是。李善长连忙回礼:“少将军言重了,我本一介草民,幸得马将军信赖,才有了我一展抱负的机会,我定会尽心竭力辅佐少将军!”

客气过后,李善长便亲笔书写一篇洋洋洒洒的书信,派人给张富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