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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安邦顿时长松一口气,拍了拍脑门道:“记起来了,是我忘了,行,他们把钱给了就没事了。”

一旁黎慧瑶见状,惊疑道:“怎么了?长宁建工出事了?”

“你猜猜,这兰河大桥是谁建的?”

“长宁建工?”

伍安邦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证明了我一个猜测,长宁市屁股底下一堆屎,手脚不干净……刚才新闻里报道被带走调查的副市长李政勇,上个月月初就来我们桃坪县考察过学区房,他是长宁市分管交通和城建的副市长,排位很靠前,是进了市委常委的。”

黎慧瑶登时面露恍然。

分管交通和住建的副市长被抓了。

长宁建工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地方国企的色彩。

他们有没有参与偷工减料?

没人知道。

但这绝对堪称一个危险信号。

这让老伍同志立马不淡定了。

“安邦,这长宁市和你们也有牵连?”

“爸,你不用担心,他们拿了块地,钱已经给过了,至于之后建不建,什么时候建,那我不管,反正土地出让金我是不会退的。”伍安邦笑道。

父母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不过看伍安邦这样子,也就不担心了。

甚至连黎慧瑶也没放在心上。

但到了傍晚,在家中吃完晚饭,百无聊赖中,看到新闻上持续报道兰河大桥垮塌事故。

伍安邦随手打出几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后。

终于发现,事情似乎正在走向失控的风暴边缘。

“长宁市市委书记也被带走了?那,长宁建工管理层……一锅端了?”伍安邦咋舌道。

好家伙!

兰河大桥就是长宁建工于2004年施工建造的。

现在,分管交通、住建的副市长第一个被抓,市委书记,连同长宁建工集团高层也全被抓了。

可是事情到此为止了吗?

“不对啊!”

伍安邦努力回忆道:“根据我的记忆,前世长宁市在10年后,是陆续发生了好几次路桥,甚至大楼垮塌的事故。”

假设,伍安邦没有影响改变这一切。

那意味着,这远不是结束?

事实证明,伍安邦预判是对的。

周日,长宁市又有一位副市长和三位局长被抓,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

伍安邦查了一下他们的履历。

“好家伙,全都是从长宁市建筑口升上来的。”

虽然他们现在的职务,已经不再分管建筑口,但省纪委显然是启动了建筑追责程序。

但伍安邦相信这仍然不是结束。

“截至目前,涉及两位市长,三位局长,一位市委书记,还有长宁建工,这仅仅只是为了一座大桥垮塌吗?”

过去七年。

长宁建工,仅仅只是建造了一座兰河大桥吗?

不过伍安邦终归只是局外人。

“至今长宁市只是对事故进行了报道,但对于被抓的领导闭口不谈,显然,省纪委还不确定是不是要到此为止。”

根据伍安邦这些年来的仕途经验。

如果只是一座大桥北泥石流冲毁,连人命都没有,只是几个倒霉群众受伤,应该是不至于让省纪委如此震怒。

所以这里面还有问题。

周一,回到单位。

在家躺了两天,恢复三分元气的伍安邦,没有再在常委会上重申整顿懒政惰政的问题。

而是无比郑重的宣布道:“立刻对全县所有建筑、路桥、危房进行一次摸排,长宁市兰河大桥的事,不知道你们知道多少,但我绝不允许类似事件发生在桃坪县。”

对水迢文时代的施工质量,伍安邦是有点心虚的。

这家伙为了刷政绩,疯狂上项目,鬼知道有多少豆腐渣工程?

现在一旦出事。

没办法,谁让伍安邦是县委书记,他必须负责。

于是乎,在整治懒政惰政,迎接省市县三级单位的考察参观学习之后,桃坪县又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建筑路桥排查。

这让桃坪县的官员们,简直苦不堪言,私下里大骂伍安邦搞得官不聊生。

对此,伍安邦充耳不闻。

坐在办公室内,开始了不着痕迹的人事调动安排。

准确来说,还是闹出了动静。

譬如,邹宏建调任桃坪县教育局副局长,任党组副书记,这一任命,就引来了不少的议论。

“伍书记要调走吗?”

“没听说啊!”

“那邹秘书难道惹伍书记不高兴了?”

“狗屁,动动你的脑子,教育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这是发配吗?明显是升职。”

“嘿嘿,长郡中学明年中考、高考成绩出炉,吓不死你们。”

伍安邦这一任命。

引来了不少的关切。

县里很多领导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就是赶紧跑来打听消息。

在伍安邦再三表示不会调走后,众人这才将信将疑的离开了。

但紧跟着,他们又不淡定了。

伍安邦连自己的司机陈康,也给一脚踢到了交通局担任调度中心副主任。

这一下,就连贺勇的性子,都绷不住了。

找到伍安邦,一脸不解道:“你不调走,把他俩支开干什么?”

“升职啊,人家尽心尽力的工作,我身为领导给他们升职不应该吗?”伍安邦一脸理所应当。

贺勇说的哑口无言。

其实司机陈康,伍安邦原计划是不给调走的。

毕竟司机是比秘书还要重要的岗位,秘书可不知道领导时时刻刻在哪里,但司机大概率知道。

毕竟领导不能两条腿走路出门嘛。

这意味着领导去一些隐秘的地方,司机一定是知道的。

不过伍安邦思来想去,发现自己既不幽会情人,也不去高档会所流连忘返,似乎用这个借口把陈康留在身边,也没意义了。

那就顺便给他升个职。

“书记,我,我不想走,我当不了官!”陈康不善言辞,当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就是慌乱,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领导,要被一脚踢开。

对此,伍安邦宽慰道:“没有人是天生的领导,我不是,你也不是,嘴笨不会来事,不善言辞,可以慢慢学,慢慢改,县委常委会里不善言辞的领导多的是,谁说他们就当不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