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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岳乐眉毛一挑,倒是也没太惊讶。

他堂堂和硕亲王,努尔哈赤的血脉,鞑子的天潢贵胄,本身已经是富贵满身了。

一个小小的采捕衙门地支奴才,还敢妄言给自己送富贵,多半是学汉高祖大言不惭罢了......

黑衣人倒也是个人精,看着岳乐的反应,就知道对方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王爷,请屏退左右......”

帅帐里,除了岳乐和黑衣人,还有随军参议。

岳乐倒也不怕有危险,摆摆手让参议下去了:“说吧!”

“奴才,是鳌少保的人!”

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岳乐,一下子瞪大了眼,嚯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要问现如今朝廷里谁最牛,不是皇帝不是太皇太后,而是鳌拜鳌少保。

之前因为自诩为天潢贵胄,他向来和鳌拜没什么交情。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有前面损失几十万大军的败绩,想东山再起还真的需要鳌拜帮手。

可是满朝都知道,遏必隆是鳌拜的党羽。

自己又是转投了苏克萨哈,狠狠的恶了遏必隆,鳌拜此时找自己,会有什么好事?

“鳌,鳌少保让你来做什么?”

岳乐有些磕巴。

“王爷无需担心!鳌少保飞鸽传书给奴才,特意叮嘱奴才,一定要全力辅佐王爷!”

“另外,鳌少保还说了,王爷和遏太师一样,都是他的朋友.......”

“鳌少保真这么说?”

岳乐大喜,下意识的追问道。

黑衣人依旧是淡淡的回答:“千真万确,奴才不敢虚言!”

“好好好!哈哈哈,鳌少保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王一定是全力去办......”

黑衣人压低了声音:“王爷,您这样......这样......”

岳乐连连点头,眼神里闪烁着不一样的精芒。

第二日。

一大早,随军参议就早早的到岳乐的帅帐,想看看今天什么时候全军开拔。

谁知在帅帐门口就遇到了岳乐的亲兵把门。

“参议大人,王爷病了,今日暂缓开拔吧!”

随军参议一愣,随即点点头:“也好!区区汉中城不过五十里,也不急在这一时。王爷好了咱们再出发......”

说完,他转身离去。

至于为何昨夜岳乐还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今早就一病不起了,他丝毫不关心。

采捕衙门是干什么的,随军参议很清楚。

自己什么身份,他也很清楚。

上层的大人物,自然有他们的想法,自己领一份饷而已,玩儿什么命啊!

一眨眼的功夫,大半个月过去了。

大军就在距离汉中城五十里的地方丝毫未动。

先是岳乐生病不起。

随后就是大军中陆续轮流有整营的士兵生病。

随军参议按照岳乐的意思,朝着江宁城发了十几封战报,称军中疫病流行,请总督大人抓紧派大夫和药材粮草。

至于这期间,为什么明明和汉中城近在咫尺,却始终遇不到吴军的探子。

所有人都选择性忽略了这个问题。

......

广州。

101装甲混成旅,已经兵临城下。

整个广州城四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守城的士兵。

尚可喜的大儿子尚之信,顶盔掼甲武装整齐的站在城门楼里,眉头皱的能拧出水。

既然明军都推进到这里了,他爹尚可喜的下场也不用去问了。

两刻钟之前,五十里外的阵地处传来枪炮声。

尚之信已经派了人前去打探。

谁料到派出去的人没回来,明军却是先来了。

如今城里虽然还有两三万的守军,但这些守军的战斗力连尚可喜带走的那些都不如,更何况外面这些奇形怪状的铁盒子军。

“要不要投降呢?”

“或者说先打一仗,再卖个好价钱?”

尚之信皱着眉头,拿不定主意。

城下的赵得柱却根本不管他那个。

军长说了,晚饭要在平南王府吃。

他赵得柱要是做不到,那就真的扒了这身皮去给军长当警卫员算了。

“所有坦克听令,绕城一周!”

“听命令集火城门和城墙!”

“步兵第一连到第六连下车,城墙倒塌后依托装甲车进城作战,注意不要攻击平民!”

“旅属炮兵营,按照一个步兵班一门炮的比例,暂时编入步兵营作战!”

“步兵第七连、步兵第八连做总预备队,分散包围广州城!”

虽然装甲混成旅实战攻城,对于他赵得柱来说还是第一次。

但是这种沙盘推演,已经在训练期间做了无数次了。

一连串的命令从赵得柱口中发出,各营、连、排、班坚决的执行了他的命令。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完成了队列的展开。

城楼上的尚之信也下定了决心。

“准备!倒计时,叁,两......”

赵得柱对着无线电正要发出总攻的命令,忽然参谋长急赤白脸的冲他摆手。

“师长!师长!敌人投降了!”

什么?

赵得柱满脸黑线。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炮弹都上膛了,你说敌人投降了.....

这跟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你是男的,有啥区别?

赵得柱没好气的对着无线电喊道:“总攻命令取消!暂停攻击,全体一级警戒,原地待命!”

他看了看陈昊:“军长......”

陈昊也觉的有点儿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先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李定国一路上都在拨弄那个车载机枪,恨不得再痛快的打上一场。

听见赵得柱的话,也是浑身不自在,嘟嘟囔囔的跟着下了车。

下了车,视野更加开阔。

果然,广州城城头上,全都挂起了白旗。

看着那数量之多,恐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多,不然一时之间哪里找这么多白布,总不能都是掏出内衬挂在旗杆上的吧......

正对着陈昊他们的城门打开了,一个人赤裸上身,绑着一根荆条在背后,走了出来,一路走到了阵前。

101旅的士兵们,自然会拦住他,不让他走进来。

陈昊摆摆手,让人把这个暴露狂带了过来。

来人倒也是很聪明,看见陈昊的站位就知道这才是老大。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罪臣,尚之信,携全城百姓归顺天军,今只身负荆请罪,还望大人纳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