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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着自个弟弟道:

“小北,这事你可得上点心……”

“等会,等会!”

陈北道:

“姐,既然你们都商定好了,那就辞职好了,也不需要来同意吧?我上什么心?”

秦武道:

“小北,这事吧,我爸妈还不知道,而且我估计他们不会同意的,所以……我爸对你蛮重视的,你给说上几句,兴许就能同意了。”

他这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让他当‘坏人’啊,挠下头,

“姐,我再怎么说是一外人,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这事你可一定得帮你姐,你不同意也得同意”,陈雪道:

“改天你来我家吃饭,然后趁这机会给说下,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你回吧,我们走了。”

不等他回复,生怕拒绝一样,两人匆忙离去。

“姐,姐夫,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待人走远,他这摇头无奈,转身进了院子,要关院门, 前头黑乎乎的巷子里过来两道人影,

模模糊糊!

心道这怎么又回来了?待到近处一瞧,是他小姨和沈力,两人手牵手,依偎一块,往这边过来,俨然一对热恋的男女。

这又给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姨,你这要晚几秒回来,我都要关门了。”

刘芸见来人,惊喜道:“小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儿刚到,你俩这是干啥去了?”

“陈总!”

沈力恭敬一声,虽说跟陈北的小姨谈对象,人该叫他声姨夫,但心里给是有些怵这位的,

道:“晚上我带小芸去看个电影,回来有些晚了。

小芸,你到家了,那我就回去了,早点休息。”

“嗯!”刘芸点头,“那你路上慢点,走大道,别走小巷。”

“好的!”

沈力应声,对陈北点下头,转身离开了,有些急。

陈北都看在眼里,这家伙胆子倒是小了不少。

道:“小姨,你俩这速度够快的,刚吃晚饭那会,我妈跟我讲,这春节你要带沈力回去?”

“嗯!”

“想好了?”

刘芸看着陈北,道:

“小北,我知道你对沈力还是有些意见的,不过人现在都变好了啊,你看看刚那样,见你跟老鼠见猫一样,你可别再吓唬他。”

陈北一笑,“我有吓唬他嘛?自个胆太小,走吧,咱进去。”

——

——

第二天早上,他还在床上睡觉,老妈外头敲门,说有他电话,

冬天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是个痛苦的抉择,需要莫大的勇气,就穿了条线裤,披着外衣去接了电话,

睡眼惺忪,“喂,哪位?”

“陈北,我啊!”

陈北听出来了,是刘清远,打个哈欠,“刘哥,这一早来电话,有什么事嘛?”

那头道:

“你小子赶紧捯饬捯饬,穿得利索板正点,然后来‘柿委大院’,抓紧点啊,八点半前一定要到。”

“柿委大院?”陈北道:“我来干嘛,有事啊?”

“王舒记不是要调离嘛,这里头可有你陈总一份大功劳,你这当事人怎么着也得来送行下吧?”

“刘哥,你这不是害我嘛”,陈北道:

“我去给人送行,这不是打人脸,我可还想在南阳好好扎根做买卖,不想闹大,差不多得了,

我就不过去了。”

“你小子你少来”,刘清远道:

“还不想闹大,你之前捅得窟窿还不够大嘛?我们南阳、王舒记,那都出大名了,你估计还不知道,就是京城那边的首长,都有电话打到省里来,专门过问此事,

你陈北的大名,也在京城算是挂上号了。”

“还有这事?”

“你以为我诓你啊?”那头道:

“今儿刘舒记也过来,还有省里的组织部领导,新舒记也会来,是刘舒记给我电话,要让你过来的,明白了吧?

抓紧啊,我这还有事,先不说了。”

这边挂了电话,轻叹声,回房穿衣服去了。

一个来小时后到了大院,先前也来过几次,门口检查完,登记好,便开车进去,大楼门前停好,熄火下车,刚要往里头走,

“陈北,等会我!”姑娘在后面喊。

一回头,是刘香,姑娘黑色长裤,白色羽绒服,领口围脖系着,脑后绑着一高马尾,脚下黑色皮靴,肩上挂一皮包,往他这边小跑着过来,

马尾荡,皮包甩,柚子晃!

青春洋溢,明媚动人!

来到面前,陈北道:“你怎么来了?”

刘香道:

“我还问你呢,你来这干嘛?不是来给那位王舒记送行的吧?这不是打人脸嘛,差不多行了!”

“你以为我想来”,陈北道:

“我在被窝里睡觉多舒服,是你爸一定要我过来的,领导发话,我等小老百姓还能说不字?”

“我爸让你过来的?要干嘛?”

“谁知道了!”陈北摊摊手,“走吧,咱进去先,外头怪冷的。”

等到了点,人也来差不多了,领导干部的交接会是在一楼的会议大厅举行,上方主席台领导已经就坐,下方市里各机关部门领导,底下职工,都过来了,坐得满满当当,少说得有百来号人了,

陈北也坐下面,后头角落位置,按理说他也不是什么公职人员,这种会议也轮不到他来,

给安排这么一位置,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台上按着相关的交接流程,一项一项进行着,瞧这架势,没个把小时别想结束。

坐了会,讲话内容跟催眠曲一样,他这眼皮子直耷拉,最后撑不住了,闭眼假寐……

“喂!”

边上刘香胳膊肘捅下人,低声道:

“你能不能严肃点?现在睡觉,刚台上领导看见,以为你是在藐视他们,到时有你好果子吃。

别睡,给我精神点,不然我掐你了……”手抵他腰间上。

他这身体立马绷直,坐端正了些,以往可没少受这女人迫害,是休息不成了,

低声道:

“咱这位置,跟台上领导隔了十万八千里呢,人是千里眼不成?你瞧瞧其他人,打瞌睡的不少,再者我也不就是公职人员,就是来凑个数的,我坐了两天两夜火车,昨儿又没休息好,困死了,

就眯会,一会啊……”又闭眼睡去。

“哎,哎……”刘香轻推人两家,没动静,便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