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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娘子扑在杨临怀里,胸口起伏,贴的很近。

似乎是在取暖,又似乎是如获至宝一样,再也不肯撒手。

小白紧随其后跟到。

他也喘着气,看到杨临之后,眼中带着欣喜:“终于找到你了。”

小白简单说完。

杨临听明白了。

属实是无奈,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看着被冻成这样的美人,杨临双手抱起,追来的小丫鬟们拿了披风,为她盖上。

顿时,周围半明不白的客人又是一阵惊呼喧闹。

杨临心想:完蛋了。

花魁投怀送抱,这种事还不得传遍京城。

关键这小娘子嗷嗷乱喊,都知道我是杨临了。

可千万不能让纪心兰知道啊。

封建社会的女子不都是该矜持的吗?

难道花魁都这么敢爱敢恨?

一个一个都是杜十娘?

不过还好,毕竟也只在读书人和公子哥的圈子里传。

想到这里,杨临暗暗松了一口气。

湖心小阁。

杨临一路公主抱将莹雪姑娘送回了她的暖炉旁边,路上花魁娘子露出的光滑的小腿和一双玉足,又惹的客人们一阵口水。

暖炉旁,几个贴身侍女赶紧围上,给莹雪姑娘递上热茶,手炉,替她搓着冰冷的身子回复体温,然后去里面的阁间换了一身衣服。

披上轻薄的纱裙,曼妙身姿若隐若现,赤着雪白的脚丫,踩着毯子,来到桌边坐下。

重新回来的花魁娘子在软塌上之后,看着杨临,一双眸子便再也不舍得挪开。

但是杨临有些皱眉。

当下的情况有点微妙啊。

身边还站着个小白。

这小子一根筋,都这样了,你还跟来。

莫不是在想屁吃?

杨临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小白。

不知道这算不算无心插柳造成的‘夺妻之恨’。

毕竟小白可是无比激动地跟着人家小丫鬟来见花魁的。

他会不会恨我啊。

小白看到莹雪姑娘被动的冰冷的脸色渐渐回暖,终于放下了心:

“莹雪姑娘没事就好了。”

说完他就要走。

杨临一把拉住轻声急促道:“小白。你知道,我还在戒色期间呢。”

小白看向杨临,一脸真诚的说:

“杨大哥,兄弟我真帮不了你了,小弟没有这个福气,我还是回衙门。”

小白这一根筋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情郎终于被花魁娘子弄来了,莹雪姑娘弯了眉毛,笑着开口:“白安公子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奴家自有厚礼重谢。”

白安道:“姑娘客气了。”

“纤儿是我调教出来的丫头,还未待过客人,今日让她服侍公子如何?”

直接重谢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啊。

那个叫纤儿的贴身侍女,俏脸一红看向白安。

这丫头若是精心打扮,姿色也不输头牌了。

当下白安的心情无比激动。

未等白安有所表示,纤儿的玉手已经揽上白安的胳膊,带着他出去了。

一个侍女欠身解释:

“杨公子莫怪,到得湖心小阁,若是不留宿,传出去丢了花魁的颜面。纤儿妹妹,也是莹雪姑娘费心调教,将来是头牌的人选。不知这样安排,杨公子可满意。”

杨临心道:我无所谓,小白满意就行。

不过看小白那表情,他应该很满意。

看到杨临的表情含笑,莹雪姑娘这才想起来:“琴儿快服侍公子坐下。”

杨临接过侍女递过来毛绒绒的毯子,盖在腿上,向软榻上一窝,又把包好的手炉接过来,放在毛毯之上。

以他的境界,这点寒气不算什么,况且这个屋子里还这么暖和。

不是装逼么。

公子哥不都是这幅德行?

关键这毯子和手炉,他香啊。

侍女替杨临将毯子轻轻掖了掖,服务细致入微。

这时候,杨临才稳下心来,看向对面的莹雪姑娘,不过,他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斯文些,保持着某种欣赏又不失儒雅的姿态。

装逼是个技术活,得练。

这个女人很耐撕啊....

阅眉无数的杨临也被惊艳到了。

她面色含春,目流绮彩,香姿五色,神韵天然。

单从五官来说,这位花魁和纪心兰、韵儿、赵青是一个级别的,妍态各异,都有自己的特色。

属于那种走在街上绝对能让男人惊艳、侧目的绝色美人。

论气质,这位花魁有着大家闺秀的书卷气、秀美和文雅;

论穿着,她穿着这个时代女性不敢穿的薄纱衣裙。

论性格,她这种身份,更是比一般女子更加奔放。

香肩半露,脖颈修长,裹胸罩着一层蓝色薄纱,沟壑肉眼可见的深。

纤细光滑的小腿,惹人怜爱的玉足。

嗯...她能当花魁是有道理的。

杨临安安静静的欣赏美色。

几个侍女添完茶,端上酒菜放在杨临身侧的小案几上,眉眼在杨临身上瞅了几瞅之后,轻轻退下。

房间里顿时安安静静。

因为天色渐暗,烛火也愈发明亮。

房间内,香气扑鼻,酒美茶香,墙上有山水花鸟,更有着墨大胆而奔放的侍女图,对面是国色天香的花魁娘子。

这一切,都充满了某种诱惑。

不过,杨临可不是来欣赏美色的。

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脑袋里思考了几种套话的方式,杨临正准备开口之时,花魁娘子说话了。

“公子才华横溢,整个京城怕是没几个。莹雪有幸遇上,自是不想轻易错过。所以,今日唐突,还请公子勿怪。”

说完,她那眸子火辣辣的盯着杨临,宛若想把杨临整个吃了一样。

杨临喝了一口茶,缓解口干舌燥,然后自谦:“听闻姑娘诗艺双绝,我的对与诗,能入姑娘法眼,杨某甚是荣幸。”

“公子想必也饱读诗书?”

杨临点点头:“饱了,很饱。”

衙门的藏书库他也去过,翻了一本,一看就饱了,再不想看第二眼。

那种书,哪有刑侦探案、心理学的书,看得让人感兴趣。

“既然如此,公子便不必自谦,公子的诗与对,放在大新国儒林,都是顶尖的存在。小女子能获赠一首,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奴家要谢过公子,倘若将来奴家能名垂青史,定是公子的功劳。”

说到最后一句,莹雪眼里流淌着绵绵情意,愈发娇媚动人。

杨临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自古以来,因为获赠名诗而身价大涨,名传百世的名妓有不少。

那自己岂不是血亏?

头牌一晚要一百两。

莹雪是他们的五倍。

这个世界的物价并没有高到离谱,一般的小窑里,花魁也只5两左右。

那样也差不多5000人民币。

好一点寻常青楼的花魁,10两到几十两不等,也相当于上万到几万。

教坊司头牌一百两,花魁五百两,这在外城差不多算是顶级。

已经是杨临五六年的正常俸禄。

至于内城的花魁,才能到上千两乃至更多。

本来打发小白一百两来套信息,自己现在倒好,贴了诗,还要多扔四百两。

还是被道德绑架来的。

越想越觉血亏。

杨临挑挑眉,表示接受了花魁娘子的感谢,随后笑问:“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莹雪咬了咬娇艳丰满的唇瓣,羞涩道:“自然是尽奴家所能。公子,长夜漫漫,不如先听奴家为你弹奏一曲助助雅兴。”

杨临一愣,知道对方会错意:“莹雪姑娘误会了。长夜漫漫,自有家中娘子陪伴。杨某并不打算留宿。”

莹雪眼中闪过一丝幽怨:

这是人说出的话吗?

但她嘴角带笑,有恃无恐:“我猜公子不是留连风月场所之人,但进了我的房间,而不肯留宿。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花魁的名声岂不是毁了。公子也必然不是那般狠心之人。”

哎呀?

她要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