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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还能有谁!”

余治越想越气,愤愤而道:“霍冉,方才探子还说了句话你注意到没有,柳世忠把逼死柳云飞的罪责归咎于唐宁,而唐宁此刻已经掌握了柳云飞的罪证,不但没有愤而指出柳云飞的罪行,反倒主动替柳云飞圆起了谎,把柳云飞之死推到了我们头上,这是为什么?”

“主人,属下觉得,连赵德清都派了二子赵肃来给柳云飞吊丧,唐宁就算不看在他爹和柳云飞共事一场的份上,也得给赵德清这个岳父一个面子,若是在那封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了柳云飞的罪行,岂不是打了沐阳侯府的脸,又拂了岳父赵德清的面子。”

霍冉思虑半晌,将想到的猜测告知了余治。

“不,不对!月使在前往楚州之前,曾书信告诉过孤,柳云飞让他这位孙女儿前往楚州,就是拉拢唐宁的,她跟着一起前往楚州,说是想试探试探那唐宁的斤两,孤现在想来,她未尝没有想保护这位徒弟的意思,霍然,你明白了吗?”

余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着性子对霍冉说道。

“主人的意思是,月使对这位徒弟动了真感情?”

霍冉若有所思道。

“对!孤早该想到的,月使不待见男子,不会有男女之情,但并不代表她没有情,这位新收的徒儿,就成了她在沐阳侯府的情感寄托,久而久之,这师徒之情便难以割舍了。”

余治有些后悔低下了头,随即又愤而抬头道:“不过重点还不在这里,霍冉,那唐宁既然知道了柳云飞的罪行,也就必然知晓柳若烟那丫头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

一旦他走错一步,就不得不和柳云飞同流合污了,换句话说,柳云飞是他的仇人才对,他又为何要替柳云飞瞒下罪行?“

“主人,说不通了啊。”

霍冉想了想接着分析道:“既然柳若烟那丫头是奉了柳云飞的命令拉拢唐宁,唐宁如果没上当的话,就应该先拿下柳若烟这丫头再来质问柳云飞,那柳若烟就不可能在柳云飞的葬礼上和父亲柳世忠有什么争论,她应该在锦衣卫的大牢里。

如果唐宁上了当,那就成了柳云飞的孙女婿,柳云飞也就不会被逼死了,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柳云飞死在唐宁面前,唐宁还替柳云飞说着好话?“

“不,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柳若烟那丫头假戏真做了。”

余治目露精光盯着霍冉道:“她本来是想奉柳云飞的命令拉拢唐宁,结果见到唐宁后,反被唐宁迷住,向唐宁透露了柳云飞的目的,同时也暴露了月使的存在。

这就导致月使被唐宁提防,达到不了试探唐宁的目的,同时又碍于徒弟夫婿的情分,暂时断了于我们的联系,逐渐受到唐宁的信任,所以你才会看到月使和唐宁他们一起上街,但是我们的探子又没有暴露的情况。“

“主人英明,属下确实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不过,既然唐宁和那小丫头郎情妾意,那柳云飞又是怎么死的?以他的年纪,也活不了几年了,就算唐宁把他带到赵德清面前,也不一定会受到什么惩罚,在洛都城活几年再死也不是问题。”

霍冉微微点头,接着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这就是柳云飞那个老东西的高明之处了。”

余治眯起眼睛望着窗外道:“他孙女儿和唐宁好上了,柳家有了新的靠山,他都这么大岁数了,早死几年晚死几年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他真的见过我,这事儿万一被别人捅出来,他有一百张嘴在赵德清面前也说不清,连带柳家也要受到牵连。

他现在死了,一了百了,有唐宁帮他说话,赵德清也念着他的好,对柳家其他人也不会重罚。“

“主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和柳云飞那老东西见面时,没和他聊过我们的事吧?他临死前是见过唐宁的,如果知道我们情报的话,必然会把知道的事告知唐宁,向赵德清表忠心。”

霍冉被说服了,主人的这番解释,可以说将所有的不合理之处都联系了起来。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主人拉拢柳云飞那个老家伙时,有没有过多透露他们的情报。

他们现在家底儿薄,还不足以和赵德清正面为敌,只能拉拢盟友寻找机会,若是让赵德清和唐宁之流再得知了他们的情报,那只会让本就艰难的日子雪上加霜。

“没有,孤对柳云飞也是心存戒备,自然不会向他透露我们的消息。”

余治扭头望向窗外,眼底多了几分心虚。

他曾在听闻楚州出兵之时,心急之下差点就透露了自己那点儿家底儿,还好手下来的及时,让他刚开始说就意识到危险提前出城了,什么也没有告知柳云飞。

如果那句可以拦截楚州到来的兵马算不上情报的话……

“没有就好,不过主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赵德清的儿子就在寒山城,城中的防守只会更加严密,现在柳云飞也下葬了,各地的宾客散去,唐宁还知道了我们来过的消息,必然会着重防备我们,想要打探消息也会更难的。”

霍冉再度问起了眼前的主人。

说是询问主人怎么做,实际上他是想劝主人趁唐宁他们还没留意到这里之前,退出江州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么多存在的困难了。

赵德清的儿子和女婿目前都在江州,这两个又不是省油的灯,在严防死守之下,他们想要找到机会是难上加难,稍不留神就会全军覆没,这显然是不合算的。

“霍冉,孤想把月使救出来,你觉得如何?”

余治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这位心腹询问道。

“主人,探子还未打探到月使的住处,我们根本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如何施救?”

霍冉眼眸垂了下来。

那日他的猜测果然不是错觉,主人对这位月使之事,是越来越感情用事了。

“我们不知道月使在哪里,但是柳家那个小丫头刚死了爷爷,总不至于还有心思和唐宁腻歪在一起,我们就想办法拿下她,把月使换回来,也正好让月使跟我们回去冷静冷静,不要被这份师徒之情迷住了眼睛。”

余治看向寒山城的方向,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