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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同时急匆匆跑了进来,这让正在与唐宁的交谈的苏璋皱起了眉头,起身训斥道:“天雄,紫萱,小侯爷还在呢,你们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爹,这事儿……”

苏天雄话还未和老爹说完,就扭头看向了唐宁带着些许为难之色问道:“小侯爷,您抓的那些人犯……好像是本地郡守家的公子和家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啊?!”

苏璋和苏国梁一听此话,也不由纷纷看向唐宁。

唐宁还未说话,有人先替他开了口。

“没有误会,抓的就是他,爹,大哥,这刘俊逸不是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延津渡口,他不仅想对我和上官小姐下手,还说出了一大串江南官场的肮脏事儿,最令人气愤的是,这畜生连女童都不放过,不抓他抓谁。”

苏紫萱一脸愤怒,义正言辞说出了路上发生之事。

“竟然还有此事?”

苏璋听到女儿之言,震惊之后再度看向唐宁想要确认道:“小侯爷,小女说的这些事……”

“全部属实,我亲眼所见。”

唐宁抢答一句,随即望向苏璋三人:“我观那位刘二公子鼻孔朝天的模样,应当是早已习以为常了吧,苏家主你们难道就一点不知道此事?”

这话听在苏璋父子和苏国梁三人口中,还以为这位唐小侯爷是在责难他们,面露惊惧之色急忙冲唐宁拱手抱拳解释道:“小侯爷,这位郡守家的公子,平日为人虽然猖狂了些,但是还是有分寸的,而且郡守府里在事后也会做出些补偿,三弟当初临走时交代过我们,不要过问官场之事,若是官场上有人关照应付过去就好,至于江南官场上的那些肮脏事儿,我们是真不知道啊。”

“苏家主和二位不用紧张,我不是责怪你们的意思,就是单纯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此事而已,若是不知道,相信这位刘郡守会给我一个交代的,三位坐下说话吧。”

唐宁一见苏璋几人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摆手让三人坐下道。

“谢小侯爷。”

苏璋几人这才惊魂稍定坐了下来。

“苏家主,你方才说郡守府会对这位刘二公子犯下的事儿补偿是什么意思?还有桂平郡这位刘郡守,到底什么样的人?”

唐宁接着询问了起来。

不久之后,这位刘郡守大概就要登门了,提前了解一点没有坏处。

“小侯爷,说起这位刘郡守,他从前也是个刚正不阿之人,长子刘俊睿同样是本地才俊,可是八年前,这位刘家长子在一次公干途中,为匪徒所杀,郡守夫人悲伤过度差点去世,二子刘俊逸也就被郡守夫人格外宠溺。

刘郡守大概是觉得对不住夫人,所以才纵容了这位刘二公子,刘二公子平日在街上做出了什么欺压百姓之事,郡守府也会有人在事后对受到欺负的百姓加以补偿。

而且补偿之物通常格外丰厚,所以城中百姓记恨这位郡守大人的有,但是并没那么多,甚至有人巴不得自己的摊位、铺子被这位刘二公子砸了才好。“

苏璋娓娓道来。

听的唐宁和上官谷雨都有些瞠目结舌,郡守夫人纵容儿子,这位刘郡守就在后面给儿子擦屁股?这未免也太魔幻了些。

苏紫萱同样被老爹的话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爹,这刘郡守既然知道儿子在为非作歹,为何不教训儿子,只在事后做出补偿呢?那刘俊逸祸害过的女子,他怎么补偿那些女子的清白?”

“所以爹说城中也有人记恨刘郡守,因为女子清白是买不回来的,至于刘郡守为何不制止儿子恶行,这就是刘郡守的家事了,又岂是爹能知晓过问的……”

苏璋回答着女儿,又望望唐宁两人带着几许叹惋答道。

苏紫萱无言以对,只得看向唐宁和上官谷雨的方向。

唐宁也在此时眉头深皱,看来这位刘郡守还不是简单的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一个为非作歹的贪官,又岂会在儿子欺压百姓后,对百姓做出加倍补偿的事儿?

到底怎么样,也只有等那位刘郡守来了才知道了。

……

桂平郡郡守府内。

一个年约五旬的文士,正扶着身边一位妇人逛着后花园。

妇人皮肤白皙,年岁约比文士小上几岁,唯独犹如水桶般滚圆的身材,实在让人有些不敢恭维。

而那文士眼中却没有丝毫嫌弃之色,温柔问道:“夫人,今日你可感觉身体好了些?”

“哎~每日都是如此,又何所谓好与不好,老爷,俊逸去了何处,昨夜都不曾回来。”

妇人似是走路都有些疲惫,没走两步便沾了下额头,叹口气问道。

“我也不知,不过逸儿身边有那么多家奴,想来不会遇到危险就是了,等他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文士微笑着回道。

“老爷,逸儿这么大了,总在外面混着也不好,是时候给他找个差事,再娶一门亲事了。”

妇人眼露担忧之色,对文士说了起来。

“不急,逸儿现在还年轻,心思未定,怕是没什么合适的差事给他,至于娶亲就更不用急了,等他想娶的时候再为他娶亲也不迟。”

文士没有再看妇人,望着院外轻松写意道。

“好吧,那就按你的来便是……”

妇人无奈同意。

只是话音未落,院外忽然有一衙役匆匆闯了进来,嘴上还惊呼道:“大人,大人,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有什么话好好说,要是惊吓到夫人,我拿你是问!”

文人闻言面带怒色训斥起来,脸上也有了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他正是桂平郡郡守刘应熊。

“是,大人,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少爷好像在城内被人带走了。”

衙役慌忙停下,声音低了不少禀报。

肥胖妇人一听衙役之话,顿时大惊失色,艰难迈动步子走了过来问向衙役:“你说什么?!逸儿被谁带走了?”

“胡说八道!少爷在樊阳城内还能被人带走?桂平郡谁不知道他是本官之子,谁来禀报的,去把他赶走,又是想来骗银子的吧。”

刘应熊恶狠狠瞪了衙役一眼,厉声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