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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今天是怎么了?总觉得他和平时有些反常呢。

唐宁一边走,一边想着老爹方才提醒举动,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算了,不想了,也许老爹就真的只是怕我贪了人家的功呢。”

唐宁自言自语感叹一句,看着近在咫尺的偏房,大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

赵婉蓉姐弟三人正围在桌前聊天,看见唐宁进来,纷纷站了起来。

“姐夫,你吃完饭了?”

赵诩出了位子,跑到唐宁身前问候。

“吃完了,听说你今日是带着岳父陛下的功课来的,陛下跟你说是来干嘛的?”

唐宁扶住这位小舅子的肩膀问道。

“父皇原本打算让我观摩你如何制出琉璃镜来,可是姐夫你说砂汞有毒不让我进去,四姐跟我说,让你给我说说如何做的就行,等回宫再给父皇解释一下就没问题了。”

赵诩如实相告,还不忘看看四姐。

赵婉蓉佯装恼怒瞪着这位没良心的小弟,一点秘密都保守不住。

“其实说说倒也不难。直接把砂汞浇在琉璃上,水银是无法凝结沾附在琉璃上的,但是加上锡纸就不一样了,滚烫的砂汞倒在锡纸上,锡纸被融化,两者掺和在一起,就变成锡汞合金水,更容易附着在琉璃上,两者形成的涂层,会把照进琉璃的光线原样反射出来,所以我们才会看到能完整反射出人像的琉璃镜。”

唐宁只得用自己理解的化学知识给小舅子解释一遍。

谁让他当年因为太喜欢历史当了文科狗呢,很多东西他在书本上看到过,但是真让他用化学知识解释,他也解释不清楚。

“我记下来了……若是回宫父皇问起,我就这么和他说,明日我还要在夫子面前跟他说说。”

赵诩默默记了一番,随即扬起头来,眼中既有好奇也有得意道。

“小弟,光记下来可不够,将来你还得理解为何这样,才能达到父皇的要求。”

赵婉心笑着在一旁提醒道。

“五姐,我这不是还小么,字都还没认全呢,先记下来,等再长大些去了国子监,再好好学这个,一定弄明白。”

赵诩赶忙扭头,抓抓脑袋不再得意,小声对这位五姐道。

“好吧,走,五姐带你出去转转去。”

赵婉心站起身来,拉过小弟道。

“五姐,我们去哪?”

“去后院,五姐给你找木头,让你亲自打一把木剑回宫去。”

“我自己做?好啊,五姐我们快走。”

赵诩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拉着五姐就向门外跑去。

赵婉心回头,意味深长看了四姐和夫君一眼,跟着出门:“小弟你慢点,等等五姐。”

堂内。

赵婉蓉微微羞涩低头,瞧见五妹这眼神,他又如何不知,这是五妹这是在给她和唐宁独处的机会。

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她竟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唐宁自然也明白娇妻的用意,不过这在自家府上,和这位昭宁公主私会,让他同样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之后。

“婉蓉……”

唐宁先开了口,看着面前早已熟悉的绝色女子。

“嗯?”

赵婉蓉抬起头来。

“那个……”

唐宁望着眼前柔情似水的眼神,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得绞尽脑汁找着话题:“陛下和娘娘还允许你出宫么?”

“我近来没问,不过看现在父皇母后的意思,应该是可以的吧……我去大姐府上,她们应该不会说什么。”

赵婉蓉垂下眉眼,目望别处,俏脸又红了起来。

上次正是在大姐府上,被大姐和五妹给坑了,又刚好自己想错,才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说出了那么羞人的话,现在每每想起上次的事,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

唐宁应了一下又卡壳了,他当初和赵婉心相处时,自己那位正妻几乎像个话痨,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有着说不完的话。

和赵明珠相处,可以借事进入话题,两人不知不觉就拉近了关系。

可和现在这位昭宁相处,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婉心说过他这位四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自己除了略通诗词外,其他三样一窍不通,而诗词也只是略通而已,真说出的脍炙人口的名诗还都是抄的。

“唐宁,我忽然想起一事来,小弟和五妹,大姐和五妹都有几分相似,而我和他们也是同一个父皇,却和母妃有些相似,难不成子女的相貌,和母亲更为相近一些?”

赵婉蓉看着唐宁为难的模样,想起方才之事,出言问起,她还真想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关系。

“这个也不然,一般来说,子女的相貌和父母都会有相似之处,遗传于哪个并非固定的,有人可能就会遗传父母两人,比如眼睛像母亲,嘴巴像父亲之类的。”

要是说起这个,唐宁可就有话说了,后世的生物学知识自己好歹还记得些。

“遗传?”

赵婉蓉惊奇道,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没错,子女会继承父母的部分相貌特点,这个就是遗传的因素,这也是好看的父母,很难生出难看子女的原因。”

唐宁给赵婉蓉解释着遗传学的简单规律。

这也是古代高门大户子女很难不好看的原因,联姻的对象都是门当户对的高门,一代代基因培养下来,只要不是近亲成婚,长残了小概率是基因突变,大概率那就要看人了。

“这果然也是能用你所谓的科学来解释的?”

“是这样,不仅是人,动物和草木同样会有遗传的规律,有些动物天生都会游泳,就是从祖祖辈辈那里遗传而来……”

二人不知不觉,就在生物学话题上越谈越深。

直到门外传来动静,两人才停下了交谈。

“姐夫,四姐,五姐欺负我,说是让我做木剑,其实就是一根木棍而已,你们给我评评理,这也能叫剑吗……”

赵诩进门就拿着一根新砍的原木棒诉苦。

“小弟,你看这跟木棒多直啊,你现在还小,现在让你拿刀伤了怎么办,你把它带回宫里,等你再长大些,它也干了,你就可以做木剑了。”

赵婉心跟在后面解释,还对着夫君和四姐挤眉弄眼。

“姐夫觉得你五姐说的没错,你现在玩刀还是太危险了。”

唐宁揉着小舅子的脑袋,丝毫没把他当成皇子。

“姐夫,你也欺负我。”

赵诩委屈不已,随即看向了屋中最后的亲人:“四姐,我们回宫吧,我要告诉父皇,五姐和姐夫都欺负我。”

他试图用威胁的方式让五姐和五姐夫同意他的诉求。

“好啊,刚好你姐夫也要进宫向父皇交付琉璃镜,我们现在就走,我也要告诉父皇,小弟你完全忘了父皇的叮嘱,一心只想玩乐。”

赵婉蓉当即站起身来道:“唐宁,你叫上那位姓许的监生,我们走吧。”

“呜~”

赵诩垂下脑袋。

“好。”

唐宁出门,叫上许煌晟,拿上刚刚做好的小镜子,跟随赵婉蓉和赵诩的马车,一同往宫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