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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侯爷都这么说了,唐宁也只得坐了下来。

“贤侄,老夫要给你说的事儿呢,就是你那做烧酒的法子,老夫能不能派两个人跟你学学,当然……”

张之东不顾两位老友的灼灼目光,望着唐宁说出了目的。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吐槽声打断了。

“好你个老东西,刚刚不是还想要几坛么,现在连唐贤侄的酿酒技艺都想学了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周通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好嘛!

刚才还是吃人家饭,现在连锅都要给人家端走了,怪不得你非要让人家上席呢。

“放你娘的屁!”

张之东毫不客气的反驳,瞪着老友道:“周老东西!你是不知道北方冬天有多冷,尤其是下了雪后,大早上的起来搓一下耳朵,用力猛了都可能把耳朵搓下来,血都不带流的,老子要这酒,是给巡逻还有出塞打探情报的弟兄们要的,冻得不行了,喝上一口暖暖身子。”

自从喝下第一口烧酒腹中如火烧火燎后,他又亲身体验了一番。

穿着稍显单薄的衣服在庭院中站半个时辰,冻的浑身打哆嗦时灌上一口烧酒,不仅提神醒脑,还真能起到驱寒的作用。

“那你方才不说……”

周通自知理亏,小声嘟囔着。

“那是因为老子刚才盘算了一下,就算带十坛子回去,只分给巡逻和出塞的弟兄,一人也分不到半口,想想还是厚着脸皮跟着贤侄商量商量,不行就让太平公主的商队送也好。”

张之东说着目光就又望向了唐宁:“贤侄,老夫也没打算白拿……”

“张叔,瞧你这话说的,不就蒸馏烧酒的法子嘛,您若是需要,都不需要亲自来,跟我爹说一声我就给您送过去。”

唐宁忙打断这位长辈后面想说之话,解释道:“这白酒我之所以没有公开方子,也没有出售,除了因为它耗费粮食,更重要的是它太容易醉人,这人一喝醉发起酒疯来惹出什么事,事后他可能还没印象,都是麻烦,既然张叔要来用给将士们暖身子,回头我给您写上踩曲法子,您再派两个亲信过来看看就行。”

“哎呀,那可太谢谢贤侄了,老夫代北疆数十万将士再谢贤侄一次。”

张之东站起身来道谢,心中都是满满的感动。

他派人在京城打探过,到处都没有卖白酒的地方,原以为是这方子珍贵,只有这位贤侄才有,现在才知道是这个原因。

“您千万别客气,张叔,这烧酒不止可以内服驱寒,腿冻僵了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擦拭关节舒经活血,外出的时候,倒出一杯来,用火折子点燃后,无论内服还是外用,驱寒和舒经活血效果都会更好。”

唐宁一边给张之东介绍着烧酒的其他作用,一边就亲手倒了一杯出来,然后走到炭盆旁,燃着了一支竹筷后,点燃了酒杯中的烧酒。

看着酒杯内一团蓝盈盈跳动着的火苗,三位侯爷都惊呆了。

“贤侄……这……这是怎么做到的……这酒……原来还可以点着?”

张之东满脸的震惊,唐炳春和周通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烧酒他们喝了不少了,今天才明白烧酒的真正含义,原来它真的可以燃烧。

“这酒之所以可以燃烧,是因为里面有一种叫酒精的东西,闻起来嘛,也就是踩曲时你们闻到的那股甜丝丝的味道,它只要足够多,就可以燃烧了,而且这烧过的酒,喝到嘴中是有些烫,但是更不容易醉人。”

唐宁看着杯中渐渐熄灭的火苗,把酒杯递给眼前三人笑道:“二位叔伯,爹,你们谁想尝尝这杯烧过后的酒?”

“我先来!”

“老夫先来尝尝!”

张之东和周通同时伸手。

眼看两人互不相让都快打起来,唐炳春又倒好两杯酒,拿着唐宁刚才燃过的竹筷走的火盆旁燃了起来:“你们两个老东西抢什么抢,又不是没有了,咱们再烧两杯都来尝尝。”

“那就先让给你这个老东西了。”

周通这才放开了手,把这第一杯烧过的酒让给了张之东。

张之东也不多说话,端起酒杯尝了尝,随即一饮而尽,回味一番乐的眉开眼笑:“啧啧,果然如贤侄所说,这烧过的酒喝上一口整个肚里都暖烘烘的,实乃冬日必备佳品啊。”

这话不禁听的周通和唐炳春两人口中馋虫直冒,看着面前燃着的酒杯,都有些嫌它烧的太慢。

看到火苗熄灭,两人更是迫不及待端起了酒杯,放在嘴前吹了吹,尝尝是否烫口后,灌入腹中。

“味道还不错!”

“确实,主要是真的暖身子。”

二人赞不绝口。

“你们还别说,这酒让斥候带着,在冰天雪地里挖个雪窝子,用随身携带火折子燃着就行,不用柴火也不冒烟。”

久在北疆的张之东眼睛再度亮了起来,这燃着的三杯酒又让他发现了烧酒的另一个好处。

火焰即使在晚上也不明显,不冒烟,就意味着一个雪窝子就可以挡住所有光亮。

除非敌人在天上,平地上的敌人绝对看不到远处有人在用烧酒烤火加暖身子。

“不愧是张叔,这么快就想到这么多东西。”

唐宁恰到好处的一记马屁奉上。

“哈哈,老夫这算什么本事,弄出这些的贤侄你才是真的有本事。”

张之东笑呵呵说完,才重重拍了拍唐宁肩膀:“贤侄啊,老夫说过不白拿你的,送你的这份礼,你也务必收下,你的锦衣卫不是新立么,老夫在北疆还有几分人脉,给你找几个靠谱的人手不成问题,顺便把你那位姓纪的学生还给你,帮你在北地三州把锦衣卫架子先搭起来。”

“多谢张叔,我那位学生纪长卿没给您惹麻烦吧?”

唐宁大喜,随即才带着些担忧希冀问起。

“当然没有,那可是位人才,老夫让他做了军中参赞,他把手头事务都打理的仅仅有条,若非你也是用人之际,又帮了老夫这么大忙,老夫还真舍不得把他还给你呢。”

张之东不加吝啬地夸赞起纪长卿来。

“那就好,张叔,小子敬您一杯。”

唐宁刚刚端起酒杯。

只见院外赵婉心带着丫鬟们拎着食盒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