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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佳握着眉笔的手一抖,姜蓁的眼线立刻飞出去。

姜蓁没反应,她的注意力也全被后方的游戏音效吸引住了。

若拉晃了晃手机,问宁年:“来一局?”

宁年无奈,坐下来。

“来吧。”

他也打开游戏,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打起游戏。

【...】

【说宁宁会生气的人呢,是不是很失望?】

【你们完全不急么?要来不及了啊!】

【还打游戏呢,急死人了!】

【急什么,不是化妆师要宁宁等着的,难道宁宁还能不让她给姜蓁画?】

【对呀,等着呗,等姜蓁化完再说。】

【宁宁她相信化妆师,化妆师也相信自己的功力,急什么。】

【你们不急,宁宁不急,你猜急的人是谁?】

急的人当然是苏佳,她快急死了。

身后不间断,传来游戏的音效声。

【不过,宁宁的游戏水平真的好菜。】

【哈哈哈哈开局没十分钟,已经死了三次了。】

开局十五分钟, 若拉越打越暴躁。

“我怎么又死了!”

宁年从手机上抬头,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若拉心里切了一声,马上收敛。

二十分钟后,一局游戏终于结束,输了。

宁年捏了捏眉心。

“不好意思,真的带不动。”

从来没觉得,打游戏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情。

【哈哈哈哈,笑死了,宁宁的游戏水平真的很烂。】

【总算找到一样,我能比过宁宁的技能了哈哈哈哈。】

【你们注意到没,那边给姜蓁化妆的化妆师,手都快出残影了。】

【我以为她不急呢,哈哈。】

【就觉得很好笑,看宁宁不爽,可以啊,宁宁又不是钱,也不能人人都喜欢,但这种重要场合,还故意使绊子,最后连累的,还不是你自己。】

...

若拉哼了声,正准备再开一局。

那边,苏佳喊:“好了,你过来吧。”

从给姜蓁化妆,到结束,满打满算才二十五分钟。

若拉收起手机,过来了。

姜蓁起身,看着脸上,勉强及格的妆容,有点不太开心。

她平时上妆都是一个小时打底,这妆真的好敷衍。

若拉走过来,特地瞧了瞧姜蓁的脸,点头,夸道:“画的挺不错嘛。”

把姜蓁将要说出口的抱怨,全都给堵了回去。

姜蓁只得笑笑,心里憋屈的很。

若拉坐下来,撩起眼皮,懒洋洋看了眼苏佳。

“画吧。”

这一眼,带着点媚态,带着点睥睨。

让苏佳有种错觉,她不是化妆师,是宫里给娘娘化妆的丫鬟。

面前坐着的也不是宁宁,是宠妃,是皇后娘娘。

苏佳觉得自己是被宁宁气到了。

“好的。”她应道。

心里愤愤,化妆时,下手故意重了点。

端坐的宁宁也没反应。

等她正常刮眉毛时,宁宁突然哎呦一声,推开苏佳,捂住眼睛。

“好痛啊!”。

宁年赶紧把她手拉开,眼尾处,有一条非常清晰的刀痕,已经沁出血珠。

苏佳懵了。

她明明没用力啊。

伤口不算大,血却一直涌,看着还挺吓人。

吓得化妆间里所有人都动起来,围住宁宁,手忙脚乱,替她止血。

若拉的ooc点到即止,只有刚被划时,表现了点相比较来说,过激的反应。

目的达到,她又恢复了宁宁的那种淡漠。

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看着别人替她收拾,倒显得有点可怜。

观众也被吓到了。

【我去,眼睛都被血糊住了,好吓人。】

【离眼睛这么近,有点后怕。】

【这化妆师是故意的吧,她一直在针对宁宁。】

【宁宁是过分,也不至于要弄瞎她的眼睛吧?】

【你把宁宁弄伤了,那些被宁宁救的家庭,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不是吧,化妆师不是也挺慌张么,要是她故意这么做,她也不是这个反应吧

苏佳是真的很懵圈,一直到别人围住宁宁,她还在傻傻地看着人群。

【不得不说,这化妆师演技真好,比宁宁好。】

弹幕里有替苏佳说话的,可惜她之前针对宁宁的态度太过明显,更多人还是觉得她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处理完宁宁的伤口,宁宁的眼角贴上了创口贴。

这么短的时间,卫池已经接到消息赶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接下来还要拍摄呢,怼脸拍那种。

“不小心么,未必吧?”说话的居然是姜蓁,她还记恨着苏佳敷衍她的妆。

“我没有!”苏佳辩解。

她是讨厌宁宁,但她也不蠢,当着镜头干这种过分的事情,是嫌弃自己活的太舒服么。

她现在是有口说不清。

一直没说话的宁宁,这会慢悠悠地开口:“她应该不是故意的,这么多人在这,她是傻子么,这么搞我?”

苏佳疯狂点头。

对的,就是这样的。

心里对宁宁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跪下给宁宁哐哐磕头。

宁宁发话,她让苏佳继续给她化妆。

她自己都没意见,其他人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就是卫池和宁年不放心,一直在边上盯着苏佳的动作。

苏佳小声跟宁宁说了谢谢。

她刚刚快哭了,这会说话还带着哭腔。

若拉看着镜子里的小姑娘,安慰她:“没事,好好化。”

苏佳她差点真的哭出来。

又想起自己刚刚针对宁宁,对宁宁那样,她居然一点都不怪她,还替她说话。

看着宁宁眼角的创口贴,她非常愧疚。

“你果然和网上说的一样。”

若拉问:“网上怎么说我?”

“说你嘴硬心软。”

若拉想起宁宁,思绪飘得有些远。

她是老国王不知道多少任的皇后。

若拉进宫后,她第一次见到宁宁,她正被关在狗笼子里。

小姑娘小小的一团,蜷缩在笼子里,身上脏兮兮,瘦的不成人样。

皇宫里的人都说,她是黑头发,她是恶魔之子。

小姑娘趴在笼子里,很狼狈,唯有一双眼睛,闪着摄人的亮。

或许就是这抹亮,有股不服输的气魄,激得她的兄弟姐妹们的逆反之心,更加残忍地对待她。

若拉当时正当宠,她本就是奴隶,能爬上皇后的位置,她一颗心,已不再热。

宁宁让她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她起了恻隐之心。

可她能做的,也是趁人不注意,丢给她已经冷掉的面包。

也只丢过那一次。

这皇宫,最忌讳的就是善心,最多余的也是善心。

更何况,若拉她,还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