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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周承肆补充:“他们找过玄门,玄门那边没找到,家里钱都花光了,普通警察局和特调处他们都报过警。我们目前正在找。”

他顿了顿:“但是,不太顺利。”

宁宁了然:“对面给的钱更多?”

陆既安:“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他们感兴趣?”

宁宁:“不是对他们感兴趣,是对算命感兴趣。”

陆既安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嗯,你说是就是吧。”

又是这种调侃的语气。

宁宁:...

她直接挂了电话。

没多久,宁宁的微信,收到了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纯黑色。

【备注:你好呀,宁宁。】

通过后,陆既安并没有发消息。

宁宁也没管。

桌上放着水晶球。

水晶球里泛着隐隐的金光。

宁宁正走神。

窗外飞过来一只乌鸦,停在桌子上。

宁宁点点头。

“知道了。”

乌鸦飞走了。

瓦夏伸了个懒腰:“你又准备干什么?”

宁宁手指轻轻抚摸着水晶球:“我需要给水晶球好好充个电。”

瓦夏:“是因为树都枯萎的事情么?”

宁宁嗯了一声。

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抓走地灵,对方的实力也不俗。

直觉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关系。

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瓦夏愤愤道:“哼,如果是以前的宁宁,他早就被抓到了,都怪尤里那个混蛋...”

一直安静的默塔有些生气地打断它:“喂!”

小猫咪马上意识到说错话了,耷拉下耳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他的。”

宁宁:“没事。”

反正都过去了。

两个时空。

永远都不可能再见面。

知道自己犯错了,瓦夏难得的安静。

宁宁吹了吹水晶球。

水晶球里泛起波澜,出现画面。

画面里。

狭小又压抑的空间。

不足20平的地下室。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两张凳子。

小小的桌子旁,坐着两个人。

正是晚上刚碰过面的杨樱和孔易真。

杨樱的手上还缠着绷带。

他们面对面坐着,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就着水,无声地吃着饭。

他们双眼无神,吃饭的动作也有些机械化。

好像并不是为了享受美食,也不是为了生活, 而是一道设定好的程序。

程序启动,告诉他们该吃饭了,吃饭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城市的万家灯火,透过地下室上方一方狭小的窗户,照在他们死气沉沉的脸上。

他们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在五年前,他们的女儿孔小渔在游乐园外丢失后,他们就死了。

这五年来,他们只要睡觉,都在重复着一个梦。

梦里,十八岁的女儿,充满着朝气。

经过了三年的奋斗,她刚考上大学。

她即将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去往更高更远的地方。

她对未来充满着期待。

她每一天都很开心。

“爸爸妈妈,我请你们去游乐园玩。”

他们家不是富裕的家庭,杨樱和孔易真都是普通的工人。

他们平时生活很节俭,只有对女儿,他们永远是给他最好的。

孔小渔也知道,爸爸妈妈非常爱她。

高考完,她就去做了暑假工,赚了钱,要请爸爸妈妈去玩。

那一天,他们很开心。

他们一起坐了海盗船,摩天轮。

女儿请他们喝奶茶。

孔小渔笑着说:“爸,妈,等晚上我们一起看烟花,这里的烟花最好看了。”

梦里的画面定格在这个笑容上。

那天的烟花确实很美,一家三口,在烟花下,拍了很多照片。

没想到,这会是最后一次合照。

下一秒,画面像玻璃一样碎掉了。

他们看见自己,仓皇地奔跑在人群里,不停地喊着“小渔、小渔”。

画面不停地变换。

一会是目击者自责的脸。

“我看到她被拉上车了,我以为他们认识,对不起。”

一会是警察摇头叹气。

“抱歉,还是没有找到。”

一会是穿着黑褂子的玄师,比着手指。

“你们再给这个数,保证能找到你的女儿。”

最后一个画面。

小渔脸上全是血,她好瘦好瘦,浑身都是伤,她在哭。

“爸爸妈妈,我好疼啊。”

噩梦到这里终止。

他们每天都被这个噩梦折磨着,日复一日。

女儿在向他们求救。

找到女儿,是他们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孔易真先吃完,他抬头看了眼杨樱,又低下头。

杨樱喝完水,站起来,走到床边,直愣愣地躺下去。

孔易真坐在椅子上没动。

“怎么了?”

她说话的声音,也像机器发出的声音,冷冰冰的。

没有生气,也没有温度,

孔易真踌躇着:“白天遇到的那个明星...”

他不说,杨樱也知道她说的哪个。

宁宁。

那个披着黑色斗篷,异常漂亮,又显眼的女人。

就是她,找到了那对年轻夫妇的女儿。

杨樱:“你想找她帮忙?”

孔易真沉默。

“你还有钱?”

“没有。”

为了找到丢失的女儿,他们花完了所有的积蓄,卖了老家的房子,去找玄师算命。

他们按照玄师给的地址,天南地北的找,根本找不到。

收了他们钱的玄师,只轻飘飘的一句“算命的结果我们也不能保证”,就将他们打发了。

那无所谓的语气,就像说“明天下不下雨,我也拿不准”。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收了几十万的钱,又不是几十块。

他们问的也不是天气,他们要找的是自己女儿的女儿啊。

怎么能这样对他们呢。

这是他们最后的办法了啊。

杨樱永远都记得那些玄师,在听到他们说没钱后,那瞬间变得势利的丑恶嘴脸。

“我恨玄师。”

“她不是玄师,她是巫师。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孔易真!”杨樱吼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她太瘦了,她连生气都像生病一样,给人一种下一秒就倒下去的感觉。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我们的女儿,她只有我们了,她还在等着我们去救她。”

“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值得信任,我们也只有彼此了,你还不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