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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伯昭一时有些慌乱,拿着信封进退失据。

但过了片刻,见陈言没有再开口呵责,他也是老油条了,心中忽然一亮。

难道这位陈大人的意思是……

他心中突地闪过方才看到的画面。

陈大人刚才去扶他女儿萧念言时,捏了她手臂两下。

莫非……

想到这里,他不禁脸上抽了一抽。

但终于还是一咬牙,道:“请大人稍等。”转身开门而出。

背对着房门方向的陈言差点要笑出来。

加钱了加钱了!

他心中清楚,萧伯昭是否与宁王同党这事,真要查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查出结果,只要开查,那大周最大的粮商被查,必会让本就粮食周转困难的大周雪上加霜。

须知萧家不但有大量田产,而且还有从国外购粮的渠道。现在连青山县都几乎没有粮食可供周转,若再出现粮灾,陈言也只能束手无策。

所以萧家至少目前还动不得。

反过来说,就算是何进尧有萧家资助宁王的证据,也无法证明是在知道宁王要反的情况下资助的。

以唐韵的性格,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定萧家的罪。

所以这事闹将起来,必会拖下去,最终结果,无论萧家被定不定罪,大周吃亏都是吃定了。

因此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帮一帮萧家,同时赚一赚外快。

萧伯昭这老头十有八九早就知道宁王要反,现在他陈某人在他身上就算捞笔大的,也算是小罚吧。

毕竟萧家可是积了这么多代的财富,身家搞不好已是富可敌国,这百来万两银子洒洒水啦。

房门外,萧伯昭出屋之后,等在外面院子里的萧家众人慌忙迎了上去。

“父亲,他答应了么?”萧舒的小舅子萧桐殷切地问道。

“你姐呢?”萧伯昭看了看众人,不见萧舒和萧敬律的身影,问道。

“说是去给陈相准备晚膳去了。”一人答道。

“你们先回去吧。”萧伯昭神情复杂地道,“念言你留下,将这个拿着。”

说着,把那装了银票的信封交给了小女儿。

萧念言已经止住了哭,不明所以地接过:“这是什么?”

萧伯昭叹道:“这是本来该给陈相的银票。”

众人无不色变。

萧桐惊道:“他没收?那这事……这事……”

萧伯昭摆摆手:“仍有转圜余地,但咱们这么多人在此不便。你们且先回去,我自有安排。”

众人唯他马首是瞻,见他这么说,只好告退离开。

待院子里只剩下萧伯昭和萧念言父女二人后,前者抬手以袖子轻轻擦了擦女儿脸蛋上的泪痕,怜爱地道:“丫头,你可知父亲为何要单独留下你?”

萧念言容色数变,颤声道:“难道是那姓陈的想要……”

萧伯昭叹道:“他退了信封却不呵责半句,你猜是为什么?”

萧念言娇躯一颤,更是花容变色,紧紧咬着唇皮。

心中想到的,是方才陈言多次在她身上逡巡,以及扶她时捏她胳膊的咸猪手。

“父亲,咱们不能求别人么?”良久,她才艰难地道。

“唉,当今皇上跟前,再无第二人可帮得此忙。”萧伯昭轻叹道,“莫要看他只是个伯爵,可他在皇上眼中的分量,比亲王还要重。他一句话,比朝中所有人的话还要有用。这件事,无人敢插手,只有他,是咱们唯一的希望。”

“女儿……明白父亲的意思了。”萧念言垂下眼眸。

“你若是不愿,那……”萧伯昭看着女儿的神情,心中一软。

“不!”萧念言却抓牢了手中的信封,抬起双眸,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我是萧家的女儿,自然也有义务为我萧家尽一分心力!请父亲安心将此事交我,我必让他满意!”

说完,朝那屋走去。

萧伯昭看着女儿背影,暗叹一口气,转身朝后院的厨室而去。

这边估计得耗点时间,这段时间内,他得把萧舒母子俩拖着,别让他们扰了这事。

屋内,陈言仍背对着房门,听到有人进来和关门的声音,差点没把嘴笑到裂到后脑勺。

这世上怎么赚钱最快?

赚有钱人的钱最快!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让神情恢复了冷漠,也不说话,等着对方开口。

先说话的落在下风,这道理他太清楚了。

但身后之人也没说话,反而响起些悉悉索索的动静。

陈言心中微微冷笑。

萧伯昭这老头还挺沉得住气,估计也想等他陈某人先开口。

可惜,论耐性,对方岂是他对手?

过了一会儿,身后之人忽然走到屋子一角,将灯一吹。

刹那间,屋内一暗。

陈言一愣。

这老头想干啥?吹了灯,行刺他?

不至于不至于,萧伯昭又不是蠢货,资助宁王那事未必查得出来,但要是杀他陈言,那就是实打实的杀害大周国相了,这罪他萧家可担不起。

就在这时,一个本来清脆、此刻却努力表现得柔媚的女声响起:“萧家之事,求大人施以援手。”

陈言一震,怎么进来的不是萧伯昭,而是那个萧念言?

他霍然转身,黑暗之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光隐约看到对方身形,只见一道纤细身影跪在地上,双手将一物高高奉在头顶之上。

“念言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他吃了一惊,快步上前,伸手去扶她。

但不知是屋里太黑看不清楚,还是对方身子动了动,这一扶之下竟然扶错了地方,双手握了个满满当当,柔软滑腻又饱满沛实,瞬间让陈言僵住!

他本来是准备扶对方手臂的,怎么握住了女儿家羞于见人的饱满所在!

等等!

不对!

这手感没有任何布料阻隔,对方竟是一丝不挂?!

他瞬间反应过来。

方才那悉悉索索的奇怪动静,是这妹子在自解罗裙!

而且显然不是他扶错了地方,是对方故意在他伸手相扶时向前倾了倾,把她那地方送入他手中!

一念至此,陈言顿时脑内轰然一响。

卧槽!

什么情况!

她为何要如此!

对方还特意熄了灯,让他看不清她身上的状况,难道是想借此让他上当,再诬他非礼、以此来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