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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凝神听着对方动静,微微一愕。

对方居然打开了柜子,而且还在里面摸索起来!

奇了,这家伙是想干什么?

那人在柜子里摸了一番,又轻轻将柜门关上,还是没往床上来,而是回身往别处而行。

陈言越听越是惊奇,那人就这么一处接一处地换着,将屋内所有家具全给摸索了一遍。

难道竟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来偷东西的?

“没有,到底放哪了……”那人将屋内摸了个遍,似是没找着想要的东西,喃喃地低语了一句。

陈言暗感诧异。

是个女子!

而且听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回心一想,他心中一紧。

莫非是凤翎卫之中暗藏了奸细?

或者像寒翠一般,受人胁迫,到他这来行凶?

正思索间,却听那女子道:“难道是藏在床上了?”随即朝床铺而来。

陈言来不及多想,握紧了连弩。

虽然对方大概率不是来行刺的,但仍是歹徒,不可大意!

那女子到了床边,往床上摸索起来。

陈言蓄势待发,便要给她来个出其不意。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一愣,嗅到一股微弱的酒气。

陈言一呆,这气息他并不陌生,而且记忆颇深,皆因不久之前他才见过对方,而且对这女子记忆深刻。

一个念头涌了起来。

莫非她是来这找……

那女子这时已经摸到了他,吓得一缩手,又在床铺上翻找起来。

半晌,没找着想要的东西,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摸上陈言的身子。

到处都没有,最大的可能,便是在他身上。

想想也是,那般贵重之物,换了是她自己,也肯定是日夜不离身。

陈言没有动作,任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心中又吃惊又好笑。

简直离谱!

她可是身份不凡,就为了那玩意儿,居然做起了小偷!

而且更过分的是,她在他身上摸寻时,不只是胸口手中等处,居然连他头发都没放过。谁家藏那东西是藏头发里啊?!

外围摸了一遍,没摸着想要的东西,那女子一咬牙,开始往他腹下摸去。

陈言哭笑不得,这就更没谱了,他要藏东西,也不至于往下面藏啊!

却察觉那女子忽然一声轻呼:“哇!”

陈言一个激灵,一脸黑线。

找东西至于抓他那不可言述的所在?

那女子停了一会儿,兀自没有松手的意思,呼吸声却渐渐有些加重。

陈言有点吃不消,正准备开口吓她一跳,却忽然听她喃喃地道:“想不到,他竟然这么……”

陈言愣住了。

不是吧?

她不是来偷东西的吗?怎么画风有点变了……

这女人不会是旷居太久,忍不住要改偷东西为偷香,把他给强占了吧?

好在就在这时,那女子终于还是收回手,似要离开。

陈言哪容她就这么走,忽地一个翻身。

那女子因为要在他身上摸索,半跪在床上,登时被他压倒在床,吓得低呼一声。

“夫人……为夫饿了……快去备膳……”

陈言装出梦呓般的声音,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那女子原本以为被发觉,浑身僵硬不敢动作,听到他这话才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他只是在做梦。

她试着掀了掀,可陈言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她又不敢使太大力气,哪掀得动?

试了好几次,终究无果,那女子只得一动不动,任由他压着。

没办法,只好等一等,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又自己翻开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窗外远处隐约传来鸡鸣声。

那女子蓦然睁眼,醒了过来。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她登时色变。

糟了!

窗外隐透亮色,天快亮了!

再一看身上,她险些昏了过去。

夜里本来是想等陈言翻开,结果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着了。此时陈言不但没有离开她身子,反而八爪鱼般将她缠抱住!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左手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探入她衣内,正覆在她傲人所在之上!

再一看自己身上,衣衫凌乱,估摸着昨晚睡着时,这家伙没少在她身上占便宜!

但对方双眼紧闭,还微微打着呼噜,显然仍然睡得酣熟。

看来他应该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并不知道怀中真抱着个人。

说不定,是梦到和他夫人颠鸾倒凤。

那女子一番胡思乱想安慰了自己,随即暗叫不妙。

天一亮,她要离开就晚了!

必须趁现在天色尚未大明,赶紧离开!

她一咬牙,只得冒着将陈言惊醒的风险,加大力道,想从他怀中挣脱,好半晌才挣出半边身子。

“唔……夫人……再睡会儿……”

陈言微微一动,咿唔一声,仍没睁眼,却用力一搂,反而把她又拉了回来,而且搂得更紧了。

那女子欲哭无泪,这样下去,等他醒来,自己就完了!

她急中生智,将右手从他怀里拔了出来,将自己头发抓起一小绺,对着陈言鼻子一阵扫动。

陈言本来就是装睡,不意她有这一着,鼻头大痒,忍不住一个喷嚏。

“阿——嚏!”

手上劲道自然松了。

那女子大喜,趁机向后一退,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但人在床边,这一脱身,整个娇躯登时从床上掉到了床下,摔得咚地一声,痛得她几乎叫出来。

“咦?什么声音……”陈言一边揉着鼻头,一边说了一句,睁开眼来。

那女子大骇,忙不迭地爬到了床底,心中砰砰乱跳。

糟了,他醒了!

陈言翻身而起,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地道:“奇怪了,方才什么声音?难道是我在做梦?”

床下那女子屏住呼吸,从她角度只能看到他双脚,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菩萨保佑,这家伙不要往床下找寻。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陈大人,您醒了么?”一个女子声音传进来。

陈言本想再戏弄一下床下那女子,闻声微愕,起身走到门口,开门一看,却见外面东方微白,寒翠正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外。

“寒翠姑娘,你这……”陈言只看了一眼,就懵住了。

寒翠见他目光往自己身上瞧,不由低头一看,登时羞得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