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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的户部众人顿时一愕。

拿下?

却见两名侍卫龙行虎步,上前将商求双手反扭到身后。

商求大惊失色,叫道:“王爷!草民究竟怎么了!”

一旁的陆瞻轻咳一声,上前道:“商求,你密谋刺杀王爷之事,已经暴露,还想否认?”

这话一出,商求和户部众人瞬间全懵!

但只过一瞬,商求便反应过来,心中狂喜。

原来如此!

但表面上他却一脸惶恐,叫道:“草民冤枉啊王爷!绝无此事!”

陆瞻喝道:“还想抵赖!你的同党已经全部招认,抵赖也无济于事!来人,将他押走!”

两名王府侍卫立马推着商求往外而去。

苏长明终于回过神来,大惊道:“王爷!商求如今还在户部羁审之中,您怎能……”

宁王寒着脸道:“苏长明,户部之事重要,还是本王被行刺之事重要?”

苏长明一时语塞。

大周等级制度最为森严,商求经商方面出的事,顶天了就是一个砍头,可王爷被袭击之事却不同,确证的话足可判个诛连九族,便知大周律更重视哪一方面。

别说他,就算是何进尧也在这里,也只能承认刺杀王爷之事更重!

而且,这和普通案件不同,牵涉到的是王爷。普通人被袭击刺杀,得归京兆府和刑部管,王爷被袭击,只要他愿意,他就有权力自己处理,这是大周律上明文规定的特权。

户部想要确认此事是否属实都办不到,只能信了宁王的说辞。

其余户部官员也是哑口难言,唯有眼睁睁看着宁王和侍卫押着商求出了衙牢,无人敢阻。

商求心中大喜,和这回学乖了,一直没说话的商妻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喊着冤枉,半推半就地往外而去。

这一招大妙!

表面看是追究他的罪责,让户部的人也不敢拦阻,实际上却是将他带出这里,到时候只要说刺客撒谎,便可将这“罪行”抹去,反正是宁王自己的事,他想怎么说都可以。

而户部却休想再将他羁押在此,等他出去之后,再想办法解决商家被查之事就方便多了。

一行人到了外面院子里,正要出去,大门处忽然一人缓步而入,悠悠地道:“王爷,且慢。”

赫然正是陈言!

户部众人见着陈言,仿佛见着救命稻草,无不暗松口气。

有救了!

宁王一见到他,顿时面色沉了下来,冷冷道:“你倒是来得挺及时。”

陈言笑眯眯地道:“不及时怎么行,不及时点,王爷就把我户部要犯劫走了,不是吗?”

他一直派了人暗中盯着宁王府,一发觉宁王找了商妻谈事,就知道这死胖子又想救商求,立马赶了过来,正好将宁王截住。

“这都什么话!本王乃是为了商求密谋行刺本王之罪而来,什么叫劫人!”宁王沉喝道。

“行刺?”陈言一拍脑门,“原来这回王爷是用这个借口,倒是挺新颖。”

“借口?呵呵!”宁王大手一挥,冷笑道,“商氏,你来说!”

“是,王爷。”商妻乖巧地上前,低着头道,“我家相公确有与人商议行刺之事,请陈大人明鉴。”

户部众人无不愕然。

这女人上回为了救商求要死要活,现在居然背刺自己相公?!

可反过来说,最亲近的人说出的话,确实也是最有说服力的。

“夫人!你怎敢这么说!王爷,草民绝无此事,冤枉啊!”商求适时惊呼出来。

“相公,我……我也是没办法,才说出实话啊,呜呜……”商妻低泣道,拿着绣帕轻抹眼泪。

“你,你要气死我!”商求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却在暗赞。

和上回相比,这回自家这个蠢女人算是在演技上有了些长进。

“如何?陈言,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宁王冷笑道。

陈言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商求。

商求惊慌地叫道:“陈大人救救草民,草民没干过那种事!”

苏长明整个人都糊了。

本来要救商求的人现在要问他的罪,而商求竟然在求本来要问他罪的人相救?这都什么个情况!

陈言却将商求眼中的挑衅看得一清二楚,这厮表面上是求救,实际上是在嘲笑,自是因为笃定他陈言这回再没任何理由留下他,所以才敢如此张狂。

“呵!”陈言微微一笑,“商求你放心,有本官在,今儿没人会带你走!”

“太好了,那就有劳大人了!”商求努力挤出惊喜之色,但到脸上时,却忍不住全化成了嘲讽。

这次宁王的准备合情合理,别说陈言,就算是整部大周律放在面前,也找不到拦阻的理由!

陈言想要把他留下,做梦!

“陈言,还不快让开!你若再加拦阻,本王便可怀疑你也参与此事,将你一并拿下,你也无话可说!”宁王喝道。

“王爷莫要误会,下官绝无拦阻之意。”陈言哑然一笑,侧身让路,“王爷请。”

商求心中冷笑。

果然这家伙方才就是放下不脸面的嘴硬而已!

宁王见陈言让路,更是心中得意,朝着后者哼了一声,洋洋自得地便要朝外而去。

陆瞻这回的计策果然有用,回头得好好赏他才行。

一旁陆瞻心内暗喜,连忙跟着宁王往外走去。

“啊,对了,王爷,有人托我给您带个话。”陈言忽然一拍脑袋,说道。

“少给本王弄什么玄虚,有话就说!”宁王停下脚步,不耐烦地道。

他根本不怕陈言搬出任何人来,皆因整个京城可以阻止他将商求带走的人就一个,那就是皇上,哪怕太后来了他都敢不听。

然而他特意等到这个时候来此,便是因为皇上如今正在上朝,陈言根本不可能来得及将皇上带来此地,休想能阻止他带走商求!

“王爷若不想听,那下官不说也罢。”陈言顿了顿,自言自语地道,“反正小王爷的事,也不急在一时,过个三五日再说也不迟。”

最后几句说得极为轻微,除了离他最近的宁王外,周围的人都没听清。

宁王笑容一僵,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陈言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物,呈于宁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