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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到了深夜才从赵寒的院子里散去。

唐阳准备好洗脚水,李雪早早跟着秋兰睡去。

趁这个时间,赵寒拿出黄烈带来的信,认真的读起来。

刚看到第一句话,赵寒就激动不已。

信中述:冬月八日,我军大败吐蕃。

赵寒看着信,仿佛在于怀安面对面交换着激动地情绪,越看越兴奋。

怀安在信中详细转述了吴士雄带领吴家军大败吐蕃的过程,他们用计将敌人吸引出大营,引至早早准备好的陷马坑。

兵败如山倒,第一批骑兵跌落马下后,接着的骑兵也难以控制战马,纷纷倒在马下,骑兵掉下马来,不仅没有了骑兵的威力,战斗力连普通的士兵也不如。

吴家军有连弩的神威,趁此机会全歼了追出大营的骑兵。

骑兵是吐蕃军的制敌法宝,此次追出营中的骑兵更是此次吐蕃军团精锐中的精锐,竟被吴士雄全歼,极大地打击了吐蕃军的行军士气。

消息传到吐蕃军中时,吐蕃元帅一口老血突出,昏倒在帐中。

他醒来后,派出大军发起总攻,吴士雄见敌军来势汹汹,知道哀兵必胜的道理,忙叫大军撤退,将所带辎重粮草全部留在城中。

吐蕃军以为就此得胜,面对满城财宝物资,士气大涨,纷纷卸甲争抢。

吴士雄掐准了吐蕃军的尿性,想起赵寒的制敌之术,带领大军杀了个回马枪。

因为有重弩的攻坚能力,加上连弩的突袭,打得吐蕃主力军毫无还手之力。

此次吐蕃来袭,大瑞全胜。

怀安在信中说,为了让大庆回归的事更加顺畅,大瑞皇帝特地让怀安前往大庆境地,协助吴士雄洽谈收复事宜。

在信的最后,怀安特地交代赵寒,要十分小心新来的周县令。

补充的内容大抵和黄烈说的一样,赵寒只从中感受到轻微的压抑,又不知这周县令的具体作为。

在赵寒的认知里,若这周县令真与土匪有勾结,那他也不会客气。

自己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如果真有人从中作梗,该有的手段,他一点儿也不会手软。

这封信让赵寒心中连日积蓄的乌云一下子散开,毕竟国事天下事,是每一个接受过爱国主义教育的青年都该关注的。

他带着信中的好消息睡去,梦中似乎见到大瑞统一的场景了。

第二天一早,挑选出的会做衣服工人来到赵寒的院子,准备制作服装。

徐闻正指挥着工人把布匹分到每个裁缝手里,按照赵寒的安排,开始做衣服的样式分割工作。

王武带人去穿洞坡勘察,此时也已返回到村子,正等着赵寒起床,打算汇报情况。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照到赵寒身上时,他才醒过来。

“师父,你总算醒了,你可是我见过的最喜欢睡懒觉的师父,徐老先生早带着工人在院子开工做衣服了。”韩姬准备好洗漱的热水,把毛巾递给刚起床的赵寒。

“你懂什么,多睡觉思路才会清晰,不然你以为这么多事情我怎么想得过来。”赵寒看着韩姬的黑眼圈,也体会到她们的不容易。

最近几日包括唐阳在内的许多人都没有好好休息,按照他的经验,村子再发展下去,这些人只会更辛苦。

“师父说得是,师父,听说过段时间你要去武陵郡,你可说好的,可得带我一起去。”韩姬吞吞吐吐,向赵寒撒娇道。

“记得了,这次一定带你去。有时间你也偷闲睡个懒觉吧,你看你的黑眼圈,像被土匪一拳打晕了似的。”

“那不可,最近总感觉犯困。”韩姬话语中带点抱怨,说完抿了抿嘴。

“你说你会不会是癞蛤蟆转世,现在要冬眠来着。”

就这比喻,也只有赵寒说得出来,惹得韩姬扔下毛巾叉腰走出院子。

赵寒见状,也赶紧洗把脸,向门外走去。

刚走出大门,迎面就碰见王武。

“先生,我带人去看了穿洞坡,是山顶的一块巨石松动,朝穿洞坡后面滚下去,正好落在大岭坡脚的河道上,把那河水拦腰截断。”王武向赵寒汇报勘察到的情况。

“你是说大岭坡脚还有条河?上次去我怎么没看见。”赵寒回忆起大岭坡的地形,并没有见到王武口中说的那条河。

“大岭坡背后的确是有条河的,上次去是从大岭坡正面,这背面的河正好在大岭坡的悬崖之下。”王武耐心解释道。

“你是说这块巨石滚下去,绕过大岭坡直达背后的悬崖?”赵寒不可置信。

能把河流截断的巨石该有多大啊,竟还能绕过这么大一座山,滚到山背后的河中?

“对,现在的大岭河全被这块石头截断,水从石头两边露出的缝隙流走,人完全可以在石头上行走,这石头宽约十五丈,像条官道似的,车马都可畅通无阻。”

王武带来的这个消息无疑是解决了赵寒的燃眉之急,昨天夜里还想着搭桥,现在就能直接通过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老天爷专门给赵寒去武陵郡做生意送来的天路。

“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王武,你赶紧去木坊,让木工师傅们制作几辆送货的马车。”赵寒十分高兴,连忙吩咐起王武。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

这几日难得见到赵寒这么高兴,王武顾不上休息,连忙朝木坊走去。

“赵先生,你可算起来了,我们打算回柴湖县了,正想着跟您道个别呢。”王武走后,冉妈妈咧着嘴迎了上来。

“冉妈妈不在我这儿多待几日,这么急着回去干嘛啊?”赵寒假意挽留冉妈妈,让冉妈妈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好几道,乐开了花。

“先生客气了,若不是一大家子的事还等着我去安排,说真的,我好歹在这儿多住几日。”

“冉妈妈真是个大忙人,下次有机会一定得来我这儿多住几日。”

“那是一定啊,今天一早我就起来在村子里转了转,这一看呐,那可了不得,河源村真是个好地方,人还不少呢,山好水好人也好,有先生在这儿,可真算个人杰地灵的宝地。”

也不知冉妈妈是真心还是假意,对着赵寒一阵吹捧。

因为与她也算熟络,赵寒很是受用她说的吹捧的话。

又是一阵寒暄,赵寒给了她十盒一百二十八块规格的沐玉膏带回柴湖县城。

反正柴湖县这边赵寒也不打算去做生意,倒不如让冉妈妈把沐玉膏的生意延续下去。

冉妈妈那个开心啊,好说歹说要给赵寒银票,赵寒拗不过,象征性地收了她八千两。

“我说赵先生,你可一定要提防着那周县令,他刚来不久,老身已经在他身上吃了亏了,这人比起王县令来,可真是油盐不进啊。”说完这句话,冉妈妈就带着随从离开河源村了。

这已经是好几次对赵寒的告诫了,让赵寒对新来的周县令好奇起来,心中有种莫名的敌意生起。

不管了,先安排其他事吧!

一个县令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他去纺织厂食堂吃了午饭,又去村东口看了石拱桥的进度。

有了大岭坡的工人加入,石桥已经进入堆砌工序了,照这个工序,今日下午就能拆掉支撑架,完成河源村的第一座石拱桥的建设。

看过石拱桥的进度后,赵寒打算回到院子里再睡个午觉,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

他刚转身,就被阿牛叫住了。

“先生,我这儿有个坏消息,想来想去,还是得跟您说一下。”

“坏消息?”

赵寒心中一颤,他的内心再经不起任何坏消息的摧残,听到阿牛这一说,他的心就又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