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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韩东百米外弹指送丹药的动作,太隐蔽且太迅速,连站在韩小北对面的司迎春都没注意到。

“不是比兵刃,”韩小北一字一顿,冷冷道:“是用兵刃制裁你。”

“大言不惭,给小爷死!”司迎春盛怒之下,挥舞着双刀冲了上去。

司家的短刃双刀术,是比司家拳法更高级的技法。司迎春尤其喜欢。盖因这玩意可以出其不意地阴人,完全符合他老阴逼的性格。

俗语说,一寸短,一寸险。

短刃双刀术,刀法绵密,招招兵行险着,式式出其不意。在司迎春手里,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

连韩东也承认,司迎春武修天赋很高,这三个月来取得了惊人的进步。一般人遇到这套刀术,九成得跪。

可惜,他遇到了修成第一阶御剑术的韩小北。

虽然还不能御剑飞行、使用飞剑,但仙家剑法,非同凡响。

只见他从容地在司迎春的刀影下穿梭,随手斩出一剑,如羚羊挂角,如天外飞仙,无迹可寻,却又无可阻挡!

那一剑的光芒,如流星般灿烂!

那一剑,直指司迎春严密刀阵中心的破绽!

重重刀影瞬间烟消云散,长剑轻点,血光迸现间,司迎春惊声惨叫后,重重地摔倒在擂台上!

一剑,只用了一剑,韩小北便攻破了司迎春的刀阵,重创了对手。

望着在擂台上如蛆虫般抽搐惨嚎的司迎春,全场瞠目结舌!

韩小北那如天外流星般璀璨的一剑,让在场的武道高手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想:如果我是司迎春,能不能挡得住?

那些擅长使剑的门派,望着韩小北的眼神无比狂热。

这样的剑法……到底是怎么使出来的?只是看一眼,便觉得看到了剑术上的另一番天地。而这番天地,是他们穷尽想象,也无法触及的妙境。

“司迎春,你心胸狭隘,心术不正,为了夺冠不讲武德,突施冷箭偷袭于我。而我用剑法堂堂正正将你击败,挑断手筋脚筋,小惩大诫,你服还是不服?”韩小北长剑遥指司迎春咽喉,朗声喝道。

司迎春手筋脚筋被挑,痛得在地上抽搐,然而,肉体上的痛,远不及精神上的疼!

王霸雄图,尽归尘土,一腔野望,烟消云散!

我输了,我竟然输给了韩东的弟弟!

耻辱啊,奇耻大辱!

回想自己分两步走的称霸战略,顿时觉得可笑至极。

兜兜转转,小丑竟是我自己!

“天杀的浑蛋,你竟然挑断了我儿的手筋脚筋,老子跟你拼了!”司元智额头上的青筋暴凸,叫嚣着就要往擂台上冲。

司元礼及时拉住了他。

那小子剑法如此神妙,就算他们司家武馆的人全冲上去,也不够人家杀的。

司元礼跃上了擂台,快步来到司迎春身边,手指轻点他的四肢,这截脉点穴的手法,止住了伤口奔涌而出的血液,也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司迎春的痛感,然后,老家伙站直身躯,冲着主办方的看台,朗声说道:

“皇甫会长您好,我是江州司家的司元礼。武道交流大会是为国家挑选英才的比赛,是武者之间交流切磋的平台,并不是敌人仇寇之间的搏杀。这人年纪轻轻,下手如此狠毒,转眼间就把一位冉冉升起的武道新星毁掉,这不仅是我司家的损失,也是武道协会的损失,更是国家的损失!请问皇甫会长,您要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吗?”

现场一片哗然。

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是司迎春偷袭伤人在先,把人家惹毛了,然后显露真正的实力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这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还是人家手下留情,否则,一剑封喉,强行终止其生命进程。又能如何?

毕竟,是你偷袭伤人在先,而且,大家都是签了生死状的。

也有一些人或圣母心泛滥,婊里婊气,或屁股决定脑袋,只看立场不问是非,在下面起哄,要求严惩韩小北这个凶手。

一时间群情激奋,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互相之间争吵攻击,会场乱哄哄的,好像飞入了几万只苍蝇。

“元礼兄请了,”皇甫江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武道协会是本次大会的举办方,这没错。然而,我们只是民间组织,并无执法权。像这种事,你应该找我们的监管机构神机局来处理。选手韩小北,正是华东神机分局韩副局长的亲弟弟,我想,他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裁决。”

皇甫江这番话,看似没有问题,实则藏刀带刺,瞬间就把压力推到韩东头上,将他架在火山口烤。

如果他不能给出一个令大家满意的交代,万一引发群体性事件,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只包藏祸心的老狐狸!”燕轻舞狠狠地瞪了皇甫江一眼。

在这一点上,她和韩东的利益是一致的。

他们同为神机局的势力,而皇甫江,则代表近些年来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武道协会。

“所谓公正的裁决,韩小北已经给了,”韩东环视全场,冷然道:“司迎春既然敢出兵刃偷袭,就应该有被人制裁的觉悟。韩小北是在擂台上,以堂堂正正的手法击败了他,同时挑断其手筋脚筋,以示惩戒。他既没有违规,也没有背后偷袭,不知道司家家主所说的逍遥法外,是指哪一部法?你司家自创的自私法?只许你伤人,不许别人反击?”

“迎春只是划伤了韩小北的腹部,却被他挑断了手筋脚筋,这样的反击是不是太过了?在法律上,即便正当防卫也有过当一说吧。”司元礼据理力争。

“你眼瞎,但现场的诸位可是明眼人。司迎春偷袭的那一刀,就是奔着开膛破肚去的。只是韩小北机灵,躲过了致命一击而已。挑断手筋脚筋,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何来防卫过当一说?”

“韩局,容我说句公道话,”皇甫江徐徐道:“司家家主有一点说得很对。武道交流大会,是为国家挑选英才的比赛。大家都能看出,司迎春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在擂台上,受伤流血在所难免。然而,韩小北出手就挑断司迎春的手筋脚筋,这就等于废了人家的一身修为。我们眼睁睁看着一位惊才绝艳的武道新星就这么毁掉,着实痛心啊。”

这老家伙说的声情并茂,好像他真的有多沉痛一样。

不过,有些蠢货还真就被他的虚假表演迷惑住,纷纷声讨韩小北。

“皇甫会长,你现在才站出来说公道话,是不是有些晚了?”韩东冷冷盯着他,沉声道:“司迎春擅自出兵器偷袭韩小北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公道话?司迎春是武学奇才,难道韩小北就不是武学奇才?他险些被开膛破肚的时候,你怎么不痛心?合着你心脏上还带着开关,只有在触动到你利益的时候才会痛,平时就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