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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庆修定为了前三名。

“你们三人,我看着有些陌生,家主可否有人在朝中为官?”

庆修仔细想了一下,这几人并不是如今的官二代。

“启禀庆国公,小人的父亲是经常往返江南的小行商,在朝中为官是万万不敢想的。”

“我父亲是卖布的,赚的也并不算多,勉强维持生计。”

“我父不过是乡间民夫,是诸位乡党们凑钱让我能够研习四书五经,并且到京城来科考。”

庆修微微点头,“我知道了,都回去吧,科考结束你们也能好好休息了。”

“是!”

在这般盘问之后,三人心里更加没底,甚至还觉得这次连前三甲都拿不上。

还以为是科举考试录取者,必须家中有人在朝廷为官呢!

……

科考结束后,在大殿外的百官们也都颇为好奇的向考官手里要来考题。

他们也想看看这出自于庆修之手的考题含金量如何。

“这,这种题目用来考那些连政务都没处理过的学生?开玩笑?”

“就是啊,他们怎可能答得上来!”

“别说他们,这朝廷中但凡能回答出来一半以上的,都罕有人!”

众人各自议论,都觉得这题目太为难人了。

长孙无忌并没有和那些人在一旁一起抱怨,反而是像模像样的题记笔开始照着这些题目书写答案。

杜如晦放下这些考卷,感叹道:“庆国公能出这些题目,他也着实思绪惊人,这些都是大唐目前最麻烦的事情!”

就在群臣各自议论时,好事的魏征也赶了过来,特地往人群里挤想要看考卷。

“诸位借个光,借个光!让老夫也看看!”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是讨厌魏征的,眼看他挤进来所有人都刻意避开。

这老小子捧起试卷一看,却当场和众人唱了反调:“好!好!就应该这么出题!”

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下,他缓缓说道:“本来科考筛选的都是未来的大唐官员,若是不考一些真材实料又有何用?那还不如效仿汉朝时举孝廉算了!”

群臣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少人直接甩手离去。

“这是啥意思嘛,难道我说错了,科考不就应该如此?”魏征摸不着头,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不满。

房玄龄笑道:“魏大夫,你还没明白?那些被科考筛掉的考生,有一大部分就是他们的儿子啊,他们当然不希望考试难度太高。”

魏征这才恍然大悟,“喔,难怪,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出题才对!”

“怪了,魏大夫,往常你在朝堂上经常和庆国公唱反调,怎么今日反倒还赞同他了?”

魏征哈哈一笑,“老夫向来是对事不对人,事情办的对不论是谁我都支持他,若是不对,纵然是陛下也得指出来,如此才是为臣之道!”

这老家伙虽然让不少人讨厌,但在这些大事上还算是拎得清。

或许正是如此,李二虽然烦他,却从来没有让他闭嘴。

……

科考落幕,长安城中津津乐道的事儿也随之少了一件。

一些在考试之前到寺庙、道观求拜的学生都纷纷来还愿。

或者是有考不中的,直接来到庙堂前出言不逊,大骂不灵,这也自然引得不少僧人和他们争执,甚至差点扭打起来。

尤其是长安城最大的佛庙金山寺,最近几日几乎常有这些事情发生。

玄奘每天早上念完心经,出门都会看到这些僧人和世俗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一个个骂骂咧咧。

“直娘贼!才给那么点香火钱,就想求一个状元,开什么玩笑!”

“是啊,你怕不是没见过,有个才投二钱银子的,竟然想要凭空获得黄金百两,这不是做梦吗!”

玄奘眉头皱起,他叫住了那两名弟子来到面前,当面训斥!

“我常常与你们说不要注重钱财,若是不能普度他人先普度自己,为何总是能听到你们在这寺院中叫骂……”

那两个僧人被训斥的半句话也不敢还口。

但玄奘看得出来他们只是畏惧自己的身份,而并非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的行为所忏悔!

直到玄奘让他们离去后,再度回到佛堂,听着僧人们千篇一律并且积极敷衍的诵读心经。

哪怕是他已经有了极高的心境,也不免感慨叹息!

“人心不古,这佛门的佛经也不似最初引进时那般纯净,是可普度众生的经文了!”

玄奘哀叹一声,他知道古往今来民间和官方数次对佛经的更改,已经让佛门完全失去了其真谛。

“法师,请您入堂指点大家!”

此时,一名僧人上前督促玄奘。

众人的诵读停下来,视线都齐齐的凝视着坐在主席位的玄奘。

他能看得出,这些僧人的眼中并没有对佛经的渴求以及信仰。

只有空洞和不耐烦,在他们眼中这完全就是和上工一样的敷衍。

“今日……大家都自行修行吧,没有早堂了。”

玄奘不像往常一样开堂讲经,而是示意大家各自散去。

“是!”

僧人们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显然是庆幸自己不用再听那些索然无味的经文讲解。

玄奘散去众人后,他重新换下一身便服,并且带着斗笠遮盖他的光头,出门下山。

当然,这寺庙中也没人关心他究竟要去哪里,所有人都惦记着今天能再多收一些香火钱。

……

庆国公府。

随着筝琴的声音落幕,在凉亭中翩翩起舞的身影也随之停歇。

“夫君,刚才我跳的怎么样?”

一舞完毕的林雅儿兴冲冲的上前抱住庆修肩膀,虽然浑身香汗淋漓,但满脸都是喜悦。

她刚刚合着庆修亲自弹奏的一首筝曲起舞,着实想听到后者更多的赞誉。

“当然不错,这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能和你相提并论的!”

庆修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只是……”

“唔,这是什么?”

林雅儿有些紧张,她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方面有所不足。

“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问题。”

庆修所说的不足,指的是她的舞蹈受时代的拘束所限。

并不像后世那样百花齐放,争艳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