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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宴饮期间。

二狗子又来了,进入院子后说道:“爵爷,外面有个叫窦轨的说要见您。”

李渊闻言,皱眉呢喃一句:“他怎么来了?”

“哦?”庆修眉头轻挑,嘴角含笑道:“堂堂赞国公,竟然亲自登门造访。”

他用上帝视角观察了一番李渊的反应,发现李渊果然表情古怪。

庆修目前的动漫神识覆盖范围已经增长到了直径三百米的距离,而且感官更敏锐了,身体素质也更加离谱。

甚至就连他的记忆力都增强到了一种离谱的程度,穿越之前所看过的一些书籍,还有儿时那些早已忘记的记忆,也会偶尔想起来,格外清晰。

这穿越虫洞导致的身体变异,非常离谱。

这次,李渊没有急着出门,而是起身说道:“老夫累了,回家歇着去,丽珠,长乐,青雀,咱们回家去,不打扰庆小子招待贵客。”

“爷爷,我还没吃饱呢。”

“我也是,我也没吃饱呀。”

李泰和李丽质纷纷抗议,李丽珠冰雪聪明,当即站起来拉着两人说道:“我们先回爷爷家,等庆先生招待完了贵宾咱们再回来吃。”

两个小的意犹未尽的被带走了。

离开之后,李渊对身后的冯飞交代道:“等窦轨离开了他家,就让他去家里找我。”

“好的老爷。”

冯飞默默的躲进一栋房子后面。

很快,面无表情,甚至脸色阴沉的窦轨进入了庆修的宅院。

庆修坐在餐桌前,正对着门口,面色淡然道:“赞国公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窦轨上前走了几步,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庆修,沉声道:“阁下好狠的手段,一封书信,寥寥几字,不仅让老夫丢官罢爵,还让我儿流放岭南。”

庆修也是心头一惊;断然没有想到,一个国公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削爵罢官了。

这点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猜测李二最多将窦奉节流放,再给窦轨按上一个渎职之罪,让他离开宗人府。

却也没想到李二出手会如此狠辣。

窦轨愤恨道:“庆修,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窦家?”

“无冤无仇?”庆修讥笑道:“从那日你们三万两银子买下将军府,又发现将军府被赏赐给我的时候,在你们心里,我已经是你们父子名单中的必杀之人了。”

“与其你拉我扯的勾心斗角,倒不如一刀切掉永绝后患。”

既然敌对已经在所难免,那就看谁出手狠辣了。

苏小纯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紧紧地抓住庆修的大手。

她清楚那天发生的事,但绝不会想到自家相公会主动出手,还让一个国公丢官罢爵。

这简直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了。

庆修拍了拍苏小纯鲜嫩的手背,算是一种安慰。

窦轨脸皮抽动,倒也没有反驳,而是点头道:“你说得对,那日之后,老夫的确不会放过你,但也不至于害你性命,可你,做的有些太绝了吧?”

庆修冷笑道:“我哪知道你是害我性命还是教训我一顿?倘若你真的教训了我,我也会睚眦必报,到最后,我们同样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窦轨沉默片刻,点头道:“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呵呵……。”

窦轨皮笑肉不笑道:“一个瞎子,小小的男爵,也配与我窦家为敌?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窦家奉陪到底。”

“哼!”

怒哼一声,窦轨甩袖离去。

颜思鲁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颜师古则是望着庆修的目光满是敬畏。

颜师古起身拱手道:“多谢庆先生的宴饮招待,日后到了长安,一定要去颜府,老夫大开中门夹道欢迎,这里就不打扰庆先生了。”

颜思鲁也意识到自己儿子有话要说,于是也跟着起身笑道:“小友,到了我颜家可不要客气,就如回家一样,届时老夫再陪小友把酒言欢。”

庆修起身道:“颜老,我看不见,就让我家娘子代我相送吧。”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就行。”

颜家父子婉拒,快步离开了。

等到上了马车之后,颜思鲁问道:“师古,是否有话要讲?”

颜师古点头道:“父亲,今日朝堂上,中书令房玄龄状告窦轨父子,僵持之际,魏王殿下带庆先生书信一封交给陛下,陛下看后震怒,就派人严查了宗人府。”

“结果可想而知,窦轨不仅被罢免了在宗人府的宗正官职,其子还被流放岭南,全因庆先生的一封书信,此人足不出户,就已经具备了左右朝堂大事的能耐,着实可怕。”

颜思鲁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忽然摇头道:“还好他没有强行要求玉诗给他当妾,否则我们颜家与这样危险的人绑在一块,日后若是出了事情,难免会被连坐。”

“嗯。”颜师古点头道:“交好可以,但绝不能结下姻亲关心。”

马车渐行渐远。

窦轨此时也来到了李渊的宅院。

见到李渊,窦轨眼圈一红,顿时落泪,情绪激动道:“姊兄,姊兄啊!”

李渊不明所以,招呼着窦轨坐下后才皱眉问道:“大朗,可是遇到难处了?还有,你为何要去拜访庆小子?”

窦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李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过了半晌,李渊神色复杂道:“大朗,收手吧,老夫手中已无权利,也帮不上你的忙,还有,庆先生是老夫的朋友,也不想看到你们因为仇怨而闹得鱼死网破。”

窦轨恨声道:“姊兄,并非是我招惹他,是他先招惹的我,家姐还在世的话,绝不能容许有人这样欺负窦家,姊兄,你家二郎心也太狠了。”

李渊苦笑不已:“大朗,一朝天子一朝臣啊,窦家多少人身居要职,世民若要集权,对你们动手是迟早的事,倒不如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来的实在啊。”

窦轨满眼失望道:“这么说,姊兄是不想帮我了?”

李渊别过身去不忍直视,叹息着摇了摇头:“非兄不帮,兄也无能为力啊。”

这是实话。

他现在就是个被架空的空巢老人,就算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大朗。”李渊继续道:“老夫若是有能力,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听兄一句劝,收拾一下细软安度晚年吧,别再徒生事端了。”

“现在老夫还活着,能保你们窦家一个安稳,可若是老夫不在了,二郎的屠刀可不会手下留情,就如去年的玄武门那样……。”

说到此处,李渊脸上也写满了后怕,仿佛那个浑身是血的黑汉子尉迟恭就站在眼前,提着一把大刀面目狰狞的不停询问;陛下退位否?陛下退位否?

若是晚一句,恐怕那个尉迟恭冒着被满门抄斩的风险也会毫不犹豫的砍了自己。

一提到玄武门,窦轨也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