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没有再动作，后退一步，跟他拉远了距离，就这么看着他。
盛浮川：“以前的你，并不喜欢参加这种晚宴。”
他的语气很淡，像是诉说一个并不重要的事实。
南栀心一紧，扯了一下嘴角，“原来你知道啊……”
他都知道，但他还是无动于衷。
曾几何时，商场上的那些宴会，都会让南栀陪着他出席。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办法做他身边光明正大的女伴，她只是一个为他忙前忙后、马首是瞻的保姆，甚至还要去负责招待他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
南栀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场所，每次都精疲力尽的时候，她安慰自己，盛浮川需要她，所以才这么做——
可现在看来，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他分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可还是让她这么做了。
如今清醒过来之后，再回头看，南栀发现他对她的爱意早就已经消散无踪。
只可怜她守着那一点回忆，苦苦挣扎，不肯醒来。
是她自己自欺欺人，庸人自扰。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我痛苦？”
南栀垂着眼眸，脸色有些苍白。
即便对他已经没了感情，可是想到曾经的自己，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
“对你来说，我的痛苦是你的养料吗？”
以前南栀还是他的助理，放着好好的学不上，为了照顾他的衣食住行，连自己的专业都耽误了。
从他的身边离开又回来的那段时间，是南栀最痛苦的时候。
她分明付出了所有，只为了让盛浮川走出泥潭，可她没有办法告诉他真相，还要忍受着他的误解和折磨。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只想让他放下心中的芥蒂，以为他们还能够回到从前。
她被盛夫人胁迫着生孩子的那段时间，学校的课业也耽误了，她一直都是成绩优异的跳级生，丢失的那一年，反而让她身边的同学都成了同龄人。
只是那一年耽误了太多的东西，她回来之后，又只想着让盛浮川重新接纳自己，并始终跟在他的身边，做他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助理，做他有需求时才会想起来的床伴。
后来，盛浮川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女人，将南栀的尊严踩得粉碎，她再无法忍受那种痛苦的折磨，重新返回了学校，继续自己的学业。
但盛浮川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每一次都努力地想要讨好他，以为总有一天，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战胜一切。
但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在那三年里，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
每次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盛浮川就会给她一点甜头。
她就像是一头拉磨的驴，前面绑着一个永远都吃不到的胡萝卜，直到她筋疲力尽。
如今，两个人相对而站。
他们之间的距离分明不远，却好像隔着一条银河。
风吹过，什么都不剩下。
南栀觉得有些冷，收回视线，“把手机还给我。”
她走到他眼前，摊开手，“这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