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看着他背对着光线的样子，眼睛红了一片，“你曾经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现在不是了。”
盛浮川顿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沉稳地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
南栀吸了吸鼻子，低低地笑了，“大概就是从生日的那天开始。”
盛浮川的身形僵了一瞬。
也是在那一天之前，他发觉南栀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于是便生出了要惩罚她的心思。
那一天，他接近程七月，逼出了南栀的眼泪，和她的伤心无措。
他才能够感觉到，她在吃醋嫉妒，南栀还是爱着他的。
只能够用这种伤害她的方式，来确认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他越是伤害她，就越是将她推得远。
越是将她推得更远，就越是只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不断地确认，她对自己还剩多少爱意。
以至于当南栀的感情越来越少之后，他只能够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来逼出她的一点感情。
只能够这样，不断的恶性循环。
盛浮川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无能为力的那一天。
他眼睁睁地看着南栀，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面一点一点地枯萎，到最后不顾一切都要逃离他的身边，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样的现状。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本来就应该待在我的身边，祈求我的原谅。”
“这一辈子还这么长，你怎么能够先离开？”
南栀几乎是难以自制地揪着他的领子，“我求你了，算我求你的……就算是我曾经对不起你，这三年，我也算是赎罪了……”
“但那场车的真相，我一定要知道，求你别再敷衍我、也别再欺骗我……更别为了程七月，把我当成傻子愚弄……”
她几乎都在跪在他的眼前，祈求他，“告诉我真相，好不好？”
盛浮川悲悯地看着她，让她半跪在自己身上。
她还穿着单薄的睡衣，肩膀露在空气里，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室内的暖气很足。
但盛浮川还是掀起被子，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沉声道：“真相就是，当年的车祸的确有蹊跷，但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摩挲着她的眼睛。
这双眼睛，漂亮得让人想要亲吻。
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肌肤，让南栀有种想落泪的冲动，“怎么会找不到证据？你的意思就是，我妈妈的确是被她们两个害死的，对不对？”
“有这个可能，只是……”
盛浮川顿了一下，说道：“已经过去太久，如果想将他们绳之以法，几乎没有可能。”
已经过去了那么几年，就算真的是她们做的，也找不到可以将她们送进去的证据了。
除非私下解决，这倒是有很多办法。
南栀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道：“你一定可以的……我知道……既然你在调查，那你肯定调查到了什么，对不对？”
盛浮川皱眉，“南栀，冷静一点，我的确是调查到你妈妈出事的时候刹车有被破坏的迹象，但不一定是人为破坏。”
“我们可以去找当年的那一辆车！”
南栀说道：“车祸现场的那台车，肯定能够找到的！”
“都已经过去几年了，说不定早就已经销毁。”盛浮川不忍心，但只能对她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