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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听见“哥,你说”。

冯天魁和刘骞、马近海一并看向叶安然。

他们还以为这通电话,是来自大哥马近山。

叶安然握着电话,他大脑快速飞转着。

8个飞行员,8架应龙战斗机……

200万银元和500桶油……

笕桥机场。

张小六一身飞行夹克,他戴着墨镜,握着电话,脚搭在办公桌上,面皮凝重。

他快要气死了。

要不是何勤今天突然提起叶安然……

他都差点忘记。

叶安然答应给他8架应龙战斗机。

为此。

他还给了叶安然五百桶油和两百万银元。

可到现在为止。

他没有收到一丁点关于应龙战斗机的消息。

卧槽!

这孙子不会是想把他的飞行员给吞了吧??

张小六握着电话,“来,你跟我说说,我那八架应龙战斗机到哪去了?”

“老子给了你八个飞行员……”

“还有两百万和五百桶油,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气炸!

油城。

叶安然叹了口气。

“哥。”

“对不起。”

他非常真诚的对着话筒道了个歉。

“你派过来的8个飞行员,在训练的时候,突然遭到关东军陆航战斗机的围堵……”

“这件事,我心里一直感到非常愧疚。”

“正想着去北平,去笕桥亲自见你,给你道歉呢。”

“哥啊!”

“你那8个飞行员有6个牺牲了……”

“还有两个在东北军野战医院,至今尚未苏醒,我对不起你……”

一旁。

马近海惊呆。

没听说过有哪个飞行员从天上掉下来啊?

三弟竟然说哭就哭起来了?

这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

坐在板凳上的冯天魁和刘骞倏地站起来……

好家伙。

真的不像是演的……

叶安然抽泣着,“哥。”

“飞行员我没办法赔给你了。”

“8架飞机,我赔给你。”

“稍后我就让远东空军飞行员给您送过去。”

“您不知道……”

“自从我拿下油城,在德意志杀了内田康斋,小鬼子玩了命一样,铺天盖地的进攻鹤城……”

“反正东北也快守不住了。”

“我没有飞行员,要那么多飞机也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给你!”

“只是,您得答应我……”

叶安然抹了把眼泪,“一定想办法把莱蒙托夫他们给我安全的送回来。”

“人远东方面军正准备把空军撤回远东。”

“我要是把他们留住了,加仑大哥那边我不太好交代。”

笕桥。

8个飞行员牺牲6个?昏迷2个?!

张小六火气噌的一下子直冲脑门。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准备大发雷霆的时候。

却发现他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直到叶安然把话说完……

张小六懵逼了。

这到底是给他讲故事呢?

还是真的飞行员被鬼子的飞机击落了?

他沉声问道:“你们的高炮呢?”

叶安然:“我们的飞机也在天上,高炮能连我们的飞机一块打吗?”

张小六猛地拍案而起,“狗娘养的小鬼子!!”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叶安然叹了口气。

“就是我在德意志杀了内田康斋之后。”

“你还不知道我把内田康斋弄死了吧?”

张小六喘了口粗气。

他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握着话筒,沉声说道:“呵!”

“你小子干的好事,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还能不知道吗?”

“你胆子也是真够大的!”

“一个脚盆鸡军机大臣,你说杀就给人杀了,还是在国外。”

……

叶安然轻叹:“要在国内,我就不杀了。”

“要不,先生一定会气死。”

张小六咽了咽口水,他最后一次询问道:“你小子,没有骗我吧?”

叶安然:……

“哥,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你来鹤城吧。”

“把飞机和兄弟们的骨灰,都带回去。”

“鹤城这个地方,说不定哪天,我也就守不住了。”

张小六:……

一番交谈。

他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

叶安然都这么难了。

他在这个时候。

要求小叶子把飞机还回来。

这种事情。

突然让他想到了1931年的北大营……

他曾釜底抽薪,愧对过东北父老一回了。

如此。

叶安然危难之际。

他再次釜底抽薪。

总觉得有点不是个东西了。

他看着窗外停在跑道上的霍克2战斗机。

去球吧。

霍克2也不是不能飞。

他叹气道:“算了。”

“等你什么时候守住鹤城,守住东北,记得那个时候,再把飞机还给我吧。”

叶安然点头,“请六哥放心。”

“等咱哥们跟鬼子打赢了,一定把飞机还给你。”

“谢谢六哥!”

挂电话之际。

张小六叹气道:“兄弟,请你妥善,照顾一下牺牲的飞行员。”

“他们都非常年轻。”

“……”

叶安然嘴角一掀,“这点请六哥放心。”

“我一定会给兄弟们,寻一处风水宝地。”

“……”

挂断电话。

叶安然拿起话筒,接着放下,连续重复操作了两下。

每天空勤灶吃着。

训练全部都在应龙模拟舱里完成。

他们住的地方,比他在鹤城住的地方要暖和一百倍。

小六子真是什么心都操。

马近海看着叶安然……

“老弟,咱们什么时候摔过飞机啊?”

叶安然抬头看着二哥。

“刘萃刚兄弟是不是牺牲了?”

“嗯。”

“他是不是飞鹰队的飞行员?”

“嗯。”

“有问题吗?”

“没问题……”

笕桥机场。

张小六眼睛里噙满泪珠。

他抓起面前的水杯,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混蛋!!”

“狗娘养的鬼子!!”

“我的好兄弟们!!”

“哥对不起你们!!”

“哥不应该送你们去鹤城的……”

“对不起……”

鹤城机场。

徐长江走出模拟驾驶舱,他看向身边的飞行员,“我怎么感觉今天浑身不舒服?眼皮一直再跳呢?”

随他一块从模拟驾驶舱出来的王耀揉了揉眼睛,“奇了怪了,我眼皮也跳呢。”

不久。

参加训练的其他6个飞行员走出模拟驾驶舱。

“我和你们竟然有一样的感觉,眼皮跳个不停,不会是要出事吧?”

白屋。

一座金碧辉煌的房间里。

罗斯刀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翻译成英语的大众日报。

“因斯坦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华夏去了?”

他身边的参议员摇头,“据说不光是因斯坦去了华夏,还有钱恩和弗莱名。”

罗斯刀冷笑:“看来,白银集团的做法是正确的。”

“就是要瓦解华夏的金融系统。”

“只有他们人人自危,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想办法,把因斯坦弄回来。”

他接着将桌上的报纸团成一个球,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