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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殃君 > 第300章 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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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梦到公子很轻柔地抱着我,抚摸我,疼爱我。他坐在我床边,轻轻地将我揽在怀中,然后温柔地在我的耳畔留下一抹淡淡的吐息。

好幸福……

嘤嘤嘤……好幸福。

我摸摸公子的脊梁,还是那么老成,那么有个性。我摸摸公子的胸膛,还是那么有力,那么温暖。公子果然已经发现我的好,现在这么对我,是在勾引我么。

我满面春风,沉溺在公子的怀抱中。

“孩子,你不要乱摸……老夫不好施针。”

啊啊啊啊啊啊?这声音是什么情况。我一个激灵从怀抱中钻出,眼前的人居然是陈诺又!他他他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还还还还抱着我!啊啊啊啊啊啊!他他他他他他不会有恋童癖吧。还有,你不要一边拿着针还一边贼兮兮地看着我笑好不好。

我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床。

白胡子老头道:“躺好了,别乱动,我帮你扎针。”

“老头子你还会扎针啊。”我佩服地看着他,原来这老家伙还深藏不露,往日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不会啊。”

“啥?”我大惊,继而看向自己的手臂,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针眼扎的惨不忍睹,我一时间无言。

老头子看见我一副想要跳楼的模样,也不想再逗我,解释道:“我是不会施针,但是余伯教我之后我便学了一点。那些针眼不是我拿你实验用的,你这一睡睡了多日,那是每日余伯来替你扎针时留下的。”

“多日,我睡了多久。”我只记得好像是发烧之后就昏倒了,再然后就各种梦到公子,微笑的公子,写字的公子,严肃的公子,认真的公子……

“也就七八天吧。”

“七八天?!”我继而大惊,一股脑儿把手臂上的针头扯下胡乱丢一地,老头子匪夷所思。只见我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披上外套,头发都顾不得整理,匆忙向外走去。

白胡子老头反应慢半拍,等看完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才反应过来病人已经溜走,这人才火急火燎地跟上我的步伐。

我想起吩咐过碧云轩的人几天之后验收成果的,结果这一觉睡了七八天,多拉进度啊。估摸着现在大概已经有十一月份了。马上新春,如果各种琐事还没处理好,可就要让公子失望。也不知道我休息的这几天,碧云轩的众人有没有好好排演。

我并不知道的是自己如何经历了无人管的两天,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弱不禁风,还不知道这天天空仍然在飘雪,更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回到刘府。

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跑出了小竹苑。

走到内外苑分界线的小竹林。

我看见公子站在竹林中。仍是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负手立于竹林下,悠闲恬静,岁月静好。

我呆呆地看着公子,停住脚步,十分开心地向公子问好:“公子早好。”

公子转身,看到我狼狈地站在大雪中,眉头紧蹙,怒火中烧。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被公子抱起,油纸伞被公子丢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青竹根下。我感叹这么好看的一把油纸伞就被公子抛弃了。

公子直接把我的头塞到怀中。我被这突然的亲昵吓得不轻,我轻微地挣扎,想告诉公子把我放下来,没想到公子更是生气,抱着我的手直接掐上我手臂,怒声道:“再动。”

我的手臂被公子掐红,显然公子可不是逗我玩玩的。我不想再被这个大力的公子掐,只好默不作声。

公子脚下生风,抱着我就这么又回了小竹苑,刚好遇到从小竹苑出来的陈诺又,白胡子老头一脸不明所以。

只见公子抱着怀中瘦弱的孩子走进小竹苑,并把那个不安分的孩子放在床榻上。我被公子平平整整地放在床榻上,又被公子平平整整地盖上被子,浑然不知所措的我委屈地看着公子,小嘴巴微微翘起,表示公子对我的态度凶凶的。

公子做好这些后,才渐渐平息怒气,然后屏息凝神地看着我。我怀疑我的脸上是不是有些什么,公子看的这么入神,伸手胡乱摸着脸,却也没有摸到什么。

“手放进被褥里去。”凶凶的。

“哦。”我胆怯地放下手,缩进被褥,小手又在被窝地不安分地互掐起来,这是我心情紧张的动作。

“不要乱动!”公子的眼神犀利,巴不得一巴掌扇死我的冲动。

“哦……”我缩着脑袋,渐渐将整个人也缩进被褥,公子的目光太炽热,盯得我的脸儿绯红。慢慢的,慢慢的……这个脑瓜儿也没有了。

“把头伸出来!!”

“……哦。”我欲哭无泪,又只能听公子的话,但还是藏一半在被褥中,公子不说话,看着我怯怯懦懦的模样,一时间竟呆住。

我想着我这样与公子对峙也不是个办法,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后,我还是动唇:“公子……怎么了,你今天好凶。”

被我如此说,公子恐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扶额道:“对不起。”

我没听错吧,公子居然对我说对不起?

我鼓起勇气地从被褥中钻出,细声细语地询问:“公子,今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往常你不是说,我老是日上三竿才起床,嫌我懒吗,小星星今日早早起来,白胡子老头说我已经睡了好几天,碧云轩那群人还要等着我回去主持大局……”

突然想起陈诺又怎么会在内苑,陈诺又便站出来道:“你要出去?赶紧也把我带出去吧。老夫在此呆了五六天,却找不到出路。”

额……敢情这家伙是被拐到这里来的。

“你再说一遍。”公子瞬间严肃,让我再难开口提起床的事。不仅我被公子吓到,陈诺又也被吓得不轻,想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竟然也被这孩子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没……没事。”

公子从榻上起身,走到左手边的水盆旁,拿起布衫浸湿,然后走到我身边,用浸湿的布衫替我擦着小脸。我被公子一会凶神恶煞一会温柔体贴的变化惊吓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清醒了?”

我才注意到刚刚我的头有些迷糊,想来是一觉睡久的缘故,公子替我洗洗脸,清醒清醒。似有神清气爽之感。我点头。

“我这几日想起一事。”

“什么。”

“你生辰是何月份的。”

“啊?”公子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公子一问我便好好想想,我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日是几月几号来着。我来这里怎么多年,也没过过生日,怎么还记得到。

公子凝视我良久,我思考良久,半晌:“小星星行乞多年,已经记不得了。”

“如此……”公子停顿:“就以我领你回家那一天作为你生日如何。”

我点头。

“九月初三。”公子道:“我记得的。”

我都不记得,九月初三算的是农历,如果看作公历的话,就该是公历十月底,十月份。不知公子为何问此,我迷糊地看着他。

公子也没有给我解释道意思,只是霸道地说一句:“如此算,我还欠你一次生辰,你且好好养着,等你病好,为你做寿。”

做寿?过生日?想来我已经许久许久不过生日,差些都忘记如何过生日,公子今日提起,我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生日,原来还有人关心我,心中默默又被公子感动,公子就是这样,老是不知不觉挑动我内心的情弦,“公子多虑,小星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走路没走好晕倒,其实没什么大病的,看,我现在已经好,咳咳咳。”

公子一个白眼瞪着我,我被公子的小举动萌到,竟忍不住笑出声。

“公子,碧云轩那群人还要我……”

“住嘴。”

“……”

“那些事我已经交给张叔去办,你给我好生养着,还有,前些日子跟你说的你的职务,你现在可还一件也没有做到,谅你生病,我便不与你计较,病好后,可不能再赖。”公子说完。起身,吩咐陈诺又几句,就离开了。

张恒之……张恒之办这事,也不知道会办成什么样。我见这白胡子老头分明就是来监视我的,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起把他带到内苑来,况且这个天真的老陈头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连出去的路也不知道,真是可怜的老陈头哇。

待我天真的以为就只有一个老陈头跟我唠叨时,没想到从小竹苑外走出一个身影——吴成雄。

不是吧。

爷爷见我醒了,真是老泪心酸,道:“孩子你终于醒了,我和老陈头守你许久,还以为你这一睡就不起来了。”

我,我只是感冒而已。

我现在脑子有点混乱,导致我对公子突如其来的特别关心不适应,对白胡子老头和爷爷突如其来的太关心,也很不适应。

我严肃地叫两人做好,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你俩会在这里。”

回答的是陈诺又小同学,“七日前,公子派人来告诉我们你危在旦夕,念着我们是你唯一的亲人,便叫我们来看你最后一面。你爷爷急的不行,我们被人蒙上双眼后就来到这儿了。彼时,你爷爷冲进此处,见你惨白如纸,见着就快不行了,扑到身上就是一阵哭天哭地。”

吴爷爷打断他:“这种事情就不要说了。”不会吧,我还危在旦夕,什么情况。还有,陈诺又什么叫你们俩是我唯一的亲人,明明就只有吴爷爷。

“好,那为什么公子刚刚会对我那么凶。”

“孩子,这可是你的不对。”爷爷回答:“你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那几天,都是公子寸步不离地在身边照顾你,本来我和陈老头说我们照顾你就好了,公子也不放心,始终守在一边。”

我觉得公子的这个决定十分正确,如果把我交给这俩个,恐怕我现在就到阎王殿报到了。

爷爷继续说:“你的病情之严重你自己恐怕还不知道,公子七日来眉头未展,后来是公子手下一个叫余伯的前来,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直到你退烧,面色红润,公子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休息。这没想到,你一醒来,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这一跑还碰到公子,公子见你这衣衫不整,四处乱跳,死猪儿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是很正常的。如是爷爷,定要将你五花大绑起来。公子对你如此大义,你若不做牛做马报答,爷爷都替你丢人。”

真的这么恐怖吗……我还以为我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就一直没有去理会,突然想起古人的身体也没打过什么疫苗抗体之类,免疫力差些也在情理之中。

若不是公子及时发现,我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这儿,我又觉得很对不起公子,明明我是丫鬟,搞的却跟他服侍我一样,公子内心怕也是绝望,捡了个乞儿做丫头,结果养成了女儿。照理来说,丫鬟生病,主子都不会寸步不离或是放在心上,如此说来,我在公子的心中是不是与普通的丫鬟有一点点的不同。

“我觉得吴老头说的很在理。”白胡子老头道:“我七日前跟你说的那个相貌丑陋,且有恋童癖的猜测不攻自破。原来你家公子不仅不是相貌丑陋之人,还风流倜傥,两袖翩翩。况且对下人也深明大义。一直劝我和吴老头好好休息,老人家要注意身体什么的,看来对你那么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陈诺又你非要揭穿我吗。对下人深明大义,叫老人家好好注意身体一类的字眼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唉,公子就是一个中央空调啊。

我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飞雪,入神。

在我的强烈劝说和要求下,俩个老人家被张恒之送出内苑。理由是,如果他俩一直待在这里,那么我的病一辈子都不会好。试着想象一下,每天有两台重复播放器在耳边絮絮叨叨。

内容永远只有一个:“公子对你多好啊,你要做牛做马报答他啊。”我又试着想象一下,如果我做牛做马,也不知道能不能抬得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