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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郊外空地,一年一度的南直隶蹴鞠大赛即将开始。

比赛由南直隶各大赌场联合承办,每个府都有比赛,收入各自平分,蹴鞠比赛最大的收入便是博彩。

为了保护蹴鞠队员,今年场地做了围栏,围栏四周搭起高架台,可以坐下近万名观众,观众大都是南京城内的地痞无赖,几乎都参与了赌球,李小牙陪同王佳人坐在贵宾席,他们并没有下注赌球,只是单纯来观看比赛的。

李小牙都不知道比赛的双方是谁,于是问旁边一名仁兄:“今天第一场比赛,谁跟谁踢啊?”

“应天府跟凤阳府。”

王佳人点着头:“凤阳府不是去年我们南京队决赛的对手吗?”

身后一名仁兄漠然道:“我们去年决赛的对手是松江府,谢谢。”

“……”

王佳人并不在意对手是谁,身为一名狂热的主场球迷,她只想尽自己的努力帮助南京队拿到胜利。

李小牙看着异常兴奋地王佳人,哑然失笑,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居然喜欢看蹴鞠比赛?

比赛仍然是最激烈的互攻对方风流眼,为防止双方队员受伤,主办方请来了很多擅长医治外伤的郎中……

一声锣响!

比赛开始了,双方第一次激烈拼抢,一名凤阳府的队员被撞进李小牙身旁的观众席,人摔下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再爬出来,已是鼻青脸肿,一身脚印子……

李小牙哭笑不得,南京队的主场,一如既往魔鬼,观众参与度拉满,他亲眼看见王佳人去踩人家队员了。

当然了,等到南京队去凤阳府比赛,凤阳府的观众也会热情回报的。

“快拦住他。”王佳人大嚷大叫:“插他眼睛啊!”

“(⊙_⊙)”

李小牙笑哭了,大小姐真是太凶残了。

王佳人发现在李小牙在看她,变得扭捏,讪讪一笑,稍稍收敛了一点。

李小牙不想限制她的发挥,挤到前排的张天师身旁,一起坐下喝起了热茶酒。

茶酒就是酒里加一点茶叶,放到火上煮,酒味变淡了,充满茶香,冬天可以喝着暖身。

张天师调侃道:“怎么不陪佳人?”

李小牙喝了一口茶酒,微笑道:“我在她旁边,她有一点放不开,我不想限制她,我想让她玩得开心一点。”

“她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安排她上场。”

李小牙笑道:“不用了,她在场下踢也一样的。”

“……”

张天师干笑:“我意思是让她上场蹴鞠。”

李小牙耸肩道:“她上了场,也只会踢人。”

“(⊙_⊙)”

“今年应天府有多少场比赛?”

张天师照本宣科回道:“十二场蹴鞠,每次隔两三天,最后两场到二十才举行,如果南京队进决赛,那就有十三场比赛。”

“为何要隔两三天?”

张天师微笑道:“我们应天府的队伍,也要去其它府比赛,另外总要给客人一点凑银子的时间吧?”

李小牙小声问道:“你们开的盘口,全是稳赚不赔吗?”

张天师耸肩道:“不一定,看情况,盘口大抵是不会赔钱的,我们举办蹴鞠比赛,更多的是想为赌坊引流。”

两人说话间,应天府一名球员跟凤阳府一名球员抢球,摔进观众席,随即一阵惨叫传出来……

“哎呀呀,哎呀呀。”

两名球员狼狈爬出观众席,身上皆布满脚印子。

李小牙讶异道:“也有凤阳府的观众?”

张天师点着头道:“自然。”

李小牙站起身,看向王佳人,鼓气道:“姐,加油,好好踢,不要输给凤阳府的人。”

“……”

王佳人嫣然一笑:“放心,交给我。”

“……”

张天师额头冒汗了,他们这是来踢人的吗?

比赛仍在如火如荼进行,对抗愈发激烈,观众参与度更高了,但凡有球员摔进观众席,爬出来的时候,皆是衣衫褴褛,一个个不是捂着屁股就是捂着前面,痛不欲生的样子。

李小牙看王佳人玩得很开心,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丝宠溺。

……

……

赛场附近一座农庄别院中,王侍郎跟随一名心腹护卫,走进地窖深处。

密室中,心腹护卫打开两口箱子,只见箱中装着金刀,盔甲,玉玺等物。

“这些东西,查不到源头吧?”

“绝对查不到。”心腹护卫阴毒的道:“因为已没有源头了。”

“很好。”

“大人,我们如何将这些东西放进李家大院?”

“放进去容易。”王侍郎冷笑道:“但要置李小牙于死地,我们还需要人证。”

“人证?”

“李家不是有两名女仆吗?”王侍郎阴冷的道:“她们便是人证。”

“她们愿意当人证吗?”

王侍郎瞟了一眼箱中的金刀等物:“你先去绑了她们的家人,让她们亲自将这些东西放进李家。”

心腹护卫狐疑的问道:“这些东西真的能杀死李小牙?”

王侍郎意味深长的道:“那就要看看在皇上心目中到底是李小牙重要,还是我们江浙一派的官员更重要了。”

“李小牙不过一名锦衣卫百户。”心腹护卫拍马屁道:“怎么可能比得上您重要,更不要说江浙一派了。”

王侍郎傲然一笑,他们江浙一派,乃是朝堂中地域派系中最强的一派,其中不乏尚书,侍郎,郎中,他们江浙一派在朝堂中,一向同进同退,守望相助,即便是当今皇上也不敢妄动他们。

虽然李小牙只是一名小小的锦衣卫百户,但圣眷正隆,不是必死之局,可能皇上还是会将其保下来……

必须一击必杀!

王侍郎眼中满是杀气,李小牙借张璁之手救下张天师,让萧棒槌被发配到辽东,这等于狠狠的扇了他一记耳光,害他成为笑柄,堂堂侍郎居然被一名小小的锦衣卫百户骑到头上,这口气怎么能忍?

如今张璁返京师了,看南京刑部里还有谁能帮李小牙?

他们文官杀人,用不到杀手,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有人证物证,一条足够砍头的罪名,便足够要一个人的命了。

锦衣卫是皇上的狗,就让皇上亲自杀了他的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