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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郁零停留在包厢门口,隐约看到了女孩往门口跑,却被壮汉拉住了衣领,往后扯,摁住在沙发上。

“这样吧,你喝一瓶我们赏你小费五百,喝吧。”

看似商量,实际上却是不容拒绝。

而在酒吧里,醉酒的女孩子是最危险的。

眼看着女孩根本跑不掉,既然碰到了这种事情,翦郁零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推开门来,刚刚还在试图为所欲为的男人立马眼神就钉了过去,顺带着满包厢的人都看去。

“看不出来,人家不愿意陪酒吗?”翦郁零皱眉,一身干练的打扮,身后是昏暗的长廊灯光。

挣扎的女孩满脸泪痕地抬眸看过去,眼中还有未褪去的惊慌失措,赫然是玉娇娇!

见此,翦郁零不留痕迹地拧了下眉心,随后带上一丝意外的神色,“娇娇?”

“哟,还认识啊?”被打搅的男人本还有些不太高兴,微暗的灯光难掩对方姣好的身姿,一口悦耳的嗓音清冷,听着就带劲,见对方和这个小服务生认识,他立马就笑了。

“既然认识,那就进来一起玩啊!”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眼神不善,不怀好意地开口。

玉娇娇深知都是女孩子,肯定是没有办法应对这种场合,她摇了摇头,“阿郁姐姐走吧,这毕竟是我工作时间,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不用管我……”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头皮一阵刺痛,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往后扯住了她的头发,男人粗声粗气,“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服务生来插嘴说话!”

翦郁零面色阴沉,一向温柔带笑的脸庞都染上几分嫌弃,她后退两步,马上打了个电话。

“你有这家酒吧老板的联系方式吗?这里有人骚sr扰服务生、强qp迫未成年……”

“哪个包厢啊……我看看,”翦郁零眼神带上犀利,大致往包厢内扫视了一眼,随后探身往外边的门牌号瞧,“103包厢。”

“真会装,笑死。”

横肉男不慌不忙点上一支烟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站在门口的女生,吐了口烟圈,“我倒是要看看,你个丫头片子能叫来谁。”

而被摁在那边不敢动的玉娇娇,却是明显冷静了下来,松了口气。

金家的大小姐,真要叫人来,包厢这些动手动脚的人铁定是跑不掉的。

一个文弱的男人隐晦地关注着玉娇娇的反应,心里咯噔一跳,随后小声对着打头的金项链男人窃窃,“我想去趟厕所,憋不住了……”

“没用的东西,滚!”项链男蔑视地扫了一眼对方裆部,怀疑对方尿频,没好气。

文弱男点头哈腰着跑进包厢自带的卫生间,小心翼翼关上门。

倒是聪明,知道避开。

翦郁零收回对文弱男的关注,挂了电话以后,目光坚定,带着安抚之意,无声地告诉玉娇娇,她会拉她出来,不要怕。

两分钟不到,酒吧的负责人一路小跑过来,“金大小姐……”

“你们这是正规酒吧吗?”翦郁零红唇微启,矜贵又傲气,不似平日里的好相处。

负责人擦了擦冷汗,点头哈腰,“金大小姐误会了,我们当然是正规的……”

“哦?”翦郁零抬手,指尖划过略显慌张,不可思议的几个男人,最后落在玉娇娇身上,

“那你倒是说说,服务生是还有陪酒陪笑义务,还是说……别的特殊服务?”

她拉长了尾音,忽然笑眯眯地看向负责人。

负责人朝里边快速瞥了一眼,险些魂飞胆散。

玉娇娇是他们酒吧少数的未成年来兼职的服务生,这一屋子的男人,小姑娘红着眼眶被人挤着在沙发上,好不可怜。

“娇娇,出来。”翦郁零平静地喊道,玉娇娇趁着不敢轻举妄动的男人没有再注意自己了,狼狈地往外跑,扑进翦郁零怀里。

“把里边的人拉入黑名单,还有,加强对员工的保护,我不想下一次过来,再碰到这种情况。”

轻飘飘的语气落在负责人身上,他一边点着头去喊人处理,翦郁零则是带着玉娇娇先一步离开。

“我朋友就先带走了,她今天在这里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是警告,更是庇护的意思。

她带着人离开酒吧,抽空发了个消息给朋友,说明了一下临时离开的情况后,把玉娇娇推进轿车后座。

“你家在哪?”

刚从公司把大小姐送到酒吧的私人司机,车还没有开远,就被自家大小姐喊回来了。

玉娇娇轻声报出地址以后,默不作声地靠着车窗,看着川流不息向后倒退的车影,夜晚的霓虹灯,光影交错的大城市,这些似乎与她都格格不入。

也,包括了她现在乘坐的车与身旁的人。

“这个点,刚下晚自习不久吧,”翦郁零坐姿端正,她顺着对方脸部的朝向,一同望过去,车窗倒映出女孩模糊的面容。

“是很缺钱吗,一定得打工?”

玉娇娇同样能通过车窗,模糊地看见翦郁零。

车窗里的倒影,那人就好像金香第一次带她见面,那样温柔有气质,也是那样可望不可及地优秀。

“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告诉我;你是香香闺蜜,她是我妹妹,你也是。”

没有追问,也没有大道理,只是语气很平淡地告诉对方,她可以是能依靠的大山。

玉娇娇像是忽然卸去了所有的防备,一直绷直了的肩膀一松,坍塌了下去,两行清泪顺着柔软的脸庞流下。

她哽咽着,如同被抛弃的幼兽,舔舐着伤口,孤独却坚韧,那样单薄。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也没有办法了……”

安静的车内,玉娇娇诉说着她的不幸,翦郁零只是安静地作为旁听,不插嘴半分,只是适时地递过纸巾,不语却温柔有力量。

玉娇娇是小康家庭出生的女孩,按理说不至于还在读书,就得自己兼职打工。

毕竟不是真的缺钱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咖啡店、奶茶店的周末兼职,也好过了鱼龙混杂的酒吧。

而且,前段时间,玉娇娇还能租用礼服来她的接风宴,现在这般,也只能是家里出了点意外。

果然,在玉娇娇的低语中,翦郁零知道了对方父亲被裁员,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也因为意外,受伤住院。

而她也没有办法了,她想通过在酒吧这种来钱快的地方兼职,给家里减轻负担。

玉娇娇还在翻来覆去讲诉自己不幸的遭遇,就连开车的司机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这段时间沉迷于某南侦探片的西桐,稚嫩清亮的嗓音在翦郁零脑海里响起,

“她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