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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

李青在院子里燃了一个小火盆,把飞刀架在火上烤。

用冷水不断给玉质刀柄降温。

他本以为高温可以让刀刃上的毒液蒸发殆尽。

哪知火苗刚一接触到刀尖,轰的一下,一团火球翻滚而出,暗夜顿如白昼,高温瞬间炙干了周围的空气。

李青反应迅敏,向后空翻一跃,秒速闪躲。

‘我擦,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

“青哥,刚才是什么,突然亮了一下?”海棠跑出来问。

李元氏也跟了出来,心惊肉跳:“青儿,别捣鼓那玩意儿了,别中毒。”

“哥,娘说玩火尿炕,你夜里可别冲了海棠姐。”李悦打趣道。

“别瞎说。”李元氏指了李悦一下来到李青跟前,又道:“青儿,你咋了,也不说话,没伤着吗?”

李青全神贯注地看着飞刀,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全然没有听到。

“这到底是什么刀,这么厉害。”海棠说着,徒手接过李青手里的飞刀。

“海棠,不能直接用手摸!”

李青惊喊之际,海棠已将刀握在手里,把玩起来。

“海棠!”李青惊心骇目。

李元氏震惊不已:“不是说……有毒不能摸吗?”

海棠不以为然:“哪有毒?虽然看上去很名贵,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一把小刀。”

“是吗?俺也看看。”李元氏把刚才的情形忘在脑后,把小刀接了过来。

“娘!”李青惊喊。

如果说,海棠触碰了飞刀,没有任何反应,李青尚可以理解。

因为海棠的体质本就与众不同。

但李元氏乃是凡胎肉体,怎么能与之相比。

在李元氏接刀的一刹那,李青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被吓得脸有多惨白。

然而,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李元氏竟然毫发无伤,虚惊一场。

“娘,你确定没事?”李青不放心,反复检查李元氏的手。

“啥事没有。”李元氏摆弄着飞刀,“你说这小刀能干啥用,捅人太短,当菜刀太小,削水果太糟践,真不知道这有钱人是咋想的?”

李青暗忖:‘为何鸡骨触碰到飞刀会发生中毒反应,海棠和娘却没事?’

“海棠,把那鸡骨拿来。”李青打算再试一次。

海棠拿来鸡骨。

李青再次将鸡骨放在飞刀上,情形和刚才一样,几乎顿时被腐蚀,而且这一次速度更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元氏触目惊心。

李青疑惑不解。

李悦突然开口:“这公鸡的鸡尖和母鸡的鸡尖味道就是不一样,你们要不要尝尝?”

“你还吃啊,当心积食。”李元气说道。

李悦无心的一句话让李青心中一亮——公鸡,母鸡,海棠,娘,叫花子,大夫,掌柜的,青衣美女,恶毒女人……男人,女人,雌雄殊途,阴阳不通……

“原来如此,我怎么早没想到!”

李青虽恍然大悟,但还是有点不放心:“海棠,昨天顿的母鸡还有吗?”

“吃得差多了,光剩骨架了。”

“行,拿来。”

李青用母鸡估计按在刀刃上,并无半点反应。

“神了,这小几巴刀能辨雌雄。”李青哭笑不得。

“什么意思?”李元氏莫名其妙。

李青仍用粗布垫着刀柄,说道:“这刀的确有毒,但对女性无效,只要是雄性,无论人畜,碰上就中毒。”

听李青这么一说,李元氏和海棠方明了。

“青儿,赶紧扔了它,别拿着了。”李元氏忙道。

“用两层布垫着,不会有事,都去歇着吧,我再研究一下。”李青说着,把飞刀拿到铁铺,放入木匣。

“娘,还有猪皮吗?”李青朝屋里喊了一声。

“有,在西偏房。”屋里传来李元氏的回应。

李青端着油灯,来到西偏房,用灯照着,扒开猪后腿,确认眼前这头就是母猪,掏出刀,割下一块猪皮,回了铁铺。

海棠跟至:“青哥,有个事一直想跟你说,前一阵子麻烦事接二连三,没顾得上。”

“噢,什么事?”李青一边应着,一边用猪皮擦拭刀刃。

“隔壁吴老二他娘不是个简单人物。”

海棠这的话引起李青的好奇。

事实上,李青也怀疑吴老二他娘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进一步说,是秦王的眼线。

虽然她没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通过那晚对她的试探,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倘若与其死磕,绝不是她的对手。

李青暗忖至此,说道:“你继续说。”

海棠在李青对面坐了下来,继续说道:

“那夜我如厕之后,无意看到一个人影从墙头掠过。

“噢,就是你去黑风寨的那晚,人影似乎意识到被我发现了,转身就跑。

“我追了上去,却发现他进了隔壁吴老二的院子。

“我留意着屋里的动静,窥视到连男带女共有六人,不包括吴老二他娘和小虎子。

“直到子时,也没见任何人从她家出来。

“后来,屋里的灯突然熄灭了,漆黑一片,不知道他们在黑暗的环境下能做什么。

“再后来,听到娘喊我,我才回来,至于那些人有没有从吴老二家出来,也就不得而知了。”

李青听到这,眉头一皱,说道:“那个人的确不简单,她功夫很好,以后你若单独碰到她,千万别轻举妄动。”

“我很奇怪,一个看似平淡无奇人畜无害的老婆婆,竟然是个江湖怪客!”海棠起身,满脸疑惑地说道。

李青拨醒火苗,把炉火弄旺,将飞刀架在火上。

这一次,没有出现刚才的火球,因为他用母猪的猪皮不断擦拭刀刃。

刀刃上沾染了母猪的脂肪油,目前一切正常。

“那晚,若不是担心娘一个人在家,我还真想进到吴老二家里一探究竟。”海棠说道。

李青惊叹:“你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你让开,你来替你烧,有这功夫,你去绘样图。”海棠从李青手里接过飞刀。

李青把油灯拨亮了许多,开始锻打玄铁,要做如此精致的利器,非玄铁不可。

打到一半,李青慢慢停了下来。

“怎么了?”海棠莫名其妙。

李青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谁?”海棠问。

“杀死县太爷夫人的那个神秘人。”李青一边说着,一边提醒海棠,要不断用猪肉皮擦拭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