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怎么了？”许延佑迟了十来秒才接电话。
“是这样，村里人有事找你商量，你在家吗？”
“在家，不过，您也知道。单身汉的屋子，不是很整齐。”
许延佑看了眼周围，能让人进家门吗？
这肯定不行啊。
“我问问他们。”五婶扭头问大家。
“小许在家，不过屋子里有点乱，你们看……”
“没事，就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乱不乱的，没事。”村里的马大伟马上接口，他心里很高兴幻想有了这批菜苗，还能扩大点规模。
不过几家人里抓主意的许红军听出来话里意思。“没事，告诉延佑，嗯……我们在小卖部这里碰面吧！”
“行！”
许红军走到小卖部面前：“英子，借几张椅子和炭盆桌给我们使使。”
“我现在没空，你们自己搬吧！”叫英子的人没出现，直接让许红军自己搬东西。
看小卖部的是英子的家婆，都快八十了。看到许红军借桌椅，打开侧门让他进来。
“我们几个来就行，您坐着吧！”
看到老太太还想帮他搬东西，许红军赶紧拦住。
“那你搬吧。”老太太顺势回到躺椅上，离了火盆确实有点冷。
英子和丈夫有一个果园，平时如果有粗一点的树枝什么就自己烧点炭。自家用不完还能卖点贴补家用。
碎得太细的卖不出去，也就给老太太暖暖身子，烧得取取暖。老太太一开始舍不得，不过拗不过两口子。
她就放4-5块碎炭，有点热气就行。
“来来，搬东西。”许红军招呼大家。
“红军哥，摆哪里？”
“这里吧，风小，空气还流通，又不堵着老太太的透气口。”
“行！”按照许红军的布置，大家几下就把桌椅摆放整齐。
“别那么直，弯着弯一弯，不然两头烤不到火。”
许红军又让大家搬动桌椅摆出c字型。
“中间放炭盆桌，摆直了不好说话也没把炭盆充分发挥作用。”
马大伟问：“那团一团不是更好？”
许红军瞟了一眼：“不怕空气不流通，头晕吗？”
“嘿嘿。”显然马大伟真没想到。
“帮忙称两斤炭。”许红军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两斤炭管够了。
“好，我叫英子给你称。英子……”
老太太往屋里喊人，不一会儿英子出来了。她头发有点湿，脸上红彤彤一片。
指甲和围裙上染了好多炭灰，长道道的有黑炭印，头发梢上也有灰白色的灰烬。
“许大哥要啥？”
“要两斤炭。”
“大块还是小块的？”英子从墙上取了把称过来，还顺手拖了个编织袋。
“小块的就行。”英子打开编织袋，抓住火夹子，夹炭装袋子里。
“2斤2两，你给8块钱就行。”炭块大的6元一斤，小的4元一斤。
许红军买了2斤炭。
“还要点别的吗？”
“不要了，谢谢。”
平时他们空闲时间也坐这里烤火，边烤火边闲聊。
英子除了炭还搭配其他吃的卖，有几种品种红薯。偶尔也有年糕。
许红军他拿了块半个巴掌大的炭，让马大伟去换了老太太炭盆里的炭过来引火。
“慢点，火夹子有点笨了。”老太太叮嘱夹火炭的马大伟。
马大伟夹了块鸡蛋大小的炭小心放到炭盆里。再补上几块炭围着，留一面透风。
风吹着，周围的炭都着了。他们等着许延佑过来。
老太太对此也习以为常。
许延佑带着一对茶色的黑眼圈走了出来。男人们看到他这个这样子都笑得意味深长。
“单身是只能靠自己啊！”
“小伙子要悠着点，保存精力，不然有条件的时候就有心无力了。”
“延佑大了年纪也合适，五婶你给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如果前面许延佑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这群老男人趁着之前好时代顺利脱光，现在嘲笑年轻人。
也不看看他们自家孩子哪个脱了单？
一群人也见好就收，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是把人惹恼了，估计……
估计也不敢不从，就叫高点价格而已。
“你们想要我培育的菜苗?”许延佑看着一群老男人脸上出现那种偶像剧少女迷恋男主角的神色。
“不是不行，可我担心……”
许红军：“担心什么，你直说无妨。”
“我担心自己不会选种子。”开玩笑，同样一种菜心居然种子多达上百种。
马大伟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是什么，种子我们准备。你就培育出来菜苗就行。”
“有种子你们撒地里就行了，还要多此一举？”
“唉，”许红军眼看瞒不住，只能实话实说：“你培育出来的菜苗我们也对比过。同样的一批种子，你的菜苗各方面都比我们自己的强，诀窍我们不想知道。”
“我们就希望你能帮忙培育，当然我们可以商量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数。”马大伟接口。
“我不是说不想帮忙，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我来。既然这样，你们觉得多少合适？”
许红军搓搓手：“价钱……你说个数。”
“你们想按数量还是按时间来计算？”
“按数量是怎么样，按时间又怎么样？”
“按数量就是，我给你们多少苗就算多少钱。时间的话就是我们按天数算。”
许延佑按照他制作模型和小人国个人定制的模式来定收费模式。
许红军也有点懵，这许家娃子有点……
说傻吧，不至于，但是就一个帮忙培育菜苗整那么多幺蛾子，那还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马大伟被许延佑说的内容镇住了。心里想：外面回来的人，也学到人家的做事方式了。原来还有那么多道道。
许红军最后也不想搞成那么复杂，他们就按照菜苗数量算钱。但是种子他们选，钱许延佑付。反正最后的种子钱还是会算进最后的报价里。
葛总秘书王庆书打电话过来。
“许先生你好，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半个小时后给你打电话。”
“好的。”
挂电话后，许延佑找个理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