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就是我
影厅内响起稀稀拉拉掌声，从掌声中得知，人们并不喜欢《江边的汪海洋》这部电影，张扬站起来，跟着众人鼓掌。
只有不到一分钟，掌声停止，有人陆续离开影厅，张扬可以听到人们议论声。
“这该有多变态，拍出这样的电影？”
“LEo这次电影拍的不好，似乎不是他拍的。”
“他究竟要表达什么？儿子和母亲？”
张扬的手有些冷，他很在乎人们评价，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在意的要命。
走到卫生间，张扬点上一根烟，他深深吸一口，人们议论声在他耳边回响，张猛走过来拍了拍张扬肩膀，安慰道：“已经拍出来了，现在只有面对。”
主办方工作人员在卫生间门外等候，等会要召开记者发布会，很多媒体想问张扬一些问题。
张扬点了点头：“是这样的，闭上眼睛，堵住耳朵，大步往前冲！”
拍《江边的汪海洋》对雷佳因来说是一次履历，也是一次限制，跟着张扬拍电影，演不好背锅只能是他。
张扬安慰雷佳因：“没事，有事我顶着，以后有机会还和你合作。”
“导演，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雷佳因也知道这部电影，口碑不会好，而且张扬会被国内媒体批评。
他们跟着工作人员到发布会现场，这里媒体依旧很多，张扬，布克，雷佳因，还有主持人兼翻译。
张扬的气势要充足，他拿着话筒说：“布克不用介绍，他是我的老搭档，我的制片人，这位叫雷佳因，很优秀的演员。”
雷佳因站起来，用普通话说：“大家好，我是雷佳因。”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媒体，不止国内媒体，很多国际媒体也在。
张扬拿着话筒说：“还是三个问题，主持人点名。”
德国媒体记者问：“导演先生，这部影片弑父恋母，这是否是你心中的想法，你为什么要拍这样的电影？”
“因为大陆没有这样的电影，所以我要拍，一名创作者，如果创作的作品雷同，那么很尴尬，当时想要拍这样的电影，所以拍出来。”
张扬点上一根烟，稳了稳心神，这个主持人也会挑事，他点了大陆网易的记者。
“张导演，我是来自大陆记者，就是想问伱，电影中出现的远东屠杀，您是否有挑拨嫌疑？”
“我只是个人表达，这并不代表演员和家庭，70年代日本有部《感官世界》，这部电影表达集体和个体，当时日本政府起诉这部电影，最后《感官世界》导演大岛渚胜诉，原因是导演可以自我表达！”
“那么《江边的汪海洋》这部电影也是我张扬自我表达。”
当然！近些年大陆和俄罗斯外交不错，张扬拍出这样的电影，有些破坏氛围。
不过张扬不后悔，他就是要表达出来。
“LEo，拍摄这部电影，是否因为你个人想法不健康？”
“最后我还能说什么？”张扬把话筒放下：“张扬就是张扬。”他对着媒体飞吻，站起身，头也不回离开记者发布会现场。
众人也知道他的心很累，明知这部电影不讨喜，张扬还是拍出来，他拍这部电影不为奖项，不为金钱，他只是单纯喜欢电影，拍不一样的电影。
…………
《变态导演恋母癖张扬！！》
大陆的新闻，开始翻阅张扬的种种过往，《江边的汪海洋》没有获得任何提名。
“我们现在有非常坏的心态，就是极度自私自利，我觉得张扬的成功给我们这样一个启示，当一个艺术失去了灵魂，他就去不掉那个贼光。
张扬实际上就是给国际影视公司打工的，他的电影不能在大陆上映，拍摄各种丑化国人电影，而且找日本女演员演母亲，张扬是精神日本人！他希望日本女人是他母亲。”
《张扬的电影过于形式化》：
“《船》、《一次别离》、《大师》、《江边的汪海洋》这几部电影太走形式，没有能够感动人的细节东西，而且有很多不符合逻辑，形式大于内容，只能拍丑化国人形象，讨好西方人，这样才能获奖，张扬就是一个汉奸！”
《张扬破坏力惊人，建设能力为零！！》：
“大陆与俄罗斯关系，长久都是和平共处，为了个人私欲，抹黑历史，彻头彻尾历史虚无主义者！”
此时。
张扬他们正坐在飞机上，柏林电影节颁奖礼2月20日，傍晚。
《江边的汪海洋》没有获得任何提名，他们提前回国。
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骂，只是不知会骂他什么？
2月21日，上午。
他们刚下飞机，在机场时，工作人员斜着看张扬一眼，嘴里小声骂着“变态！死变态！”
张猛安慰他：“不要理他们。”
张扬打开手机，大部分都是安慰的话，老妈也给他发短信：
“老儿子！你到底做什么了？他们骂你汉奸？”
张扬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们的事，他只是说了发生过的事，他只是说实话。
杜杰他们接机，张扬让宁涛找报纸，他看了看新闻，可以说骂的很难听。
当他回到家后，老爸和老妈坐在沙发上等他。
老爸张国强问：“为何导演总要被骂？”
“我看新闻上，老谋子被骂，贾章柯也被骂，张猛也被骂，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张扬笑着说：“这是正常的事，现代社会人的戾气很大，总是喜欢指责别人。”
老爸告诉他：“虎头是你儿子新闻被曝光，吴越打给你妈，希望你能承认。”
“恩。”张扬点点头：“索性这时候承认，虱子多了不愁咬。”
老爸说：“这次电影没拍好，下次争取拍好，希望你干一行坚持一行，爸也知道你脑袋瓜子灵，就是坚持不下去，以后就拍电影吧。”
这是老爸第一次支持他拍电影，张扬内心暖暖的，在人生重大事，家庭给予他支持。
老妈笑着说：“他们这是嫉妒，儿子不要放心上，我和你爸去买菜，等你睡醒吃小鸡炖粉条，干靠大虾，还有猪蹄子。”
张扬有些想哭，因为他，父母也跟着受到指责，他的泪水滴在心里。
他回到卧室，狸花猫已经几个月大，见到他嗷嗷叫，特别激动，张扬一抱它，狸花猫就发出呼噜呼噜声。
张扬给吴越打去电话，很快接听，他问：“你怎么样？”
“我这还好，不是因为这事我和老陈分，过完年我们就分开了，听说他和剧组的蒋秦秦好上。”
“你不用愧疚。”
吴越问：“这次怎么回事，怎么铺天盖地都是骂你的？”
“国内导演有些一言难尽，娄晔被禁，我和老贾是重点关注对象，还有王晓帅。”
“舆论要官方控制的，你懂吧？”
吴越说：“我懂，你都被骂汉奸了，我怎么不懂。”
“流言蜚语伤不到人，别人怎么说我，怎么骂我，反正我也管不了，几十年以后我去世，人们会有另外一种看法。”
“几十年以后，骂我的新闻还在不在不知道，反正几十年以后《江边的汪海洋》这部电影还在。”
吴越在电话里说：“那么我们就发表声明，感情还在，共同抚养孩子？”
“算了吧！大姐。”
“我们的缘分已尽，我会接电话，在电话里承认虎头是我孩子，我虽然花心，这点勇气还是有的。”
“好吧。”
挂断电话，张扬也不管这么多，他睡醒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