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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二九长如 > 一百十九 隐忧-火海破魔理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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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九 隐忧-火海破魔理地气

被剥夺了光亮多时,无人会踌躇是否拥抱这炽烈,即使是沉入社树神域的众人似也体会到了冬日午后的暖阳。

被垂红螣萝紧紧禁锢的三个魔头在火光里尖叫着消融了,在其飘带一样身躯化为飞灰时,专注观察其变化的姜珣突然心口一紧——在化为魔头之前,它们是魔修手下的冤魂,承受着永无止境的折磨。

“那就好好去紫阴河吧。”心下默念清音度魂术,姜珣压下共鸣的情感,看向高空的道人。

道人青冠红袍,手持一柄赤丝拂尘,火焰漫起的硝烟洋洋,气浪滚滚,立在云端的道人好似仙神被烟气迷蒙,衬得其神威不凡。

一个硕大无比的火球破开黑暗砸向深坑,道人眼神一动,落到了姜珣等人身前。

“弟子落星见过童真人!”

姜珣三人一齐向道人执弟子礼,一旁的钱不恙则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道人。

童奉铭向三个小弟子温和地笑了笑,看向心虚的钱不恙,淡淡道:“你是里霞镇的驻守修士?”

“是,在下钱不恙见过真人!”

“无需见外,监察此方灵气环境本就是我之职责,阵灵示警,弟子求援,看起来我来得还算是时候。”

童奉铭看起来很是亲切,正在这时,姜珣似有所感,目光投向身后,恰看到云姐冒头察看院中情况。

见姜珣看来,云姐猛地向下一矮,倚在院墙后头。

无奈地收回视线,童长老则在问吴婆的近况了。

“里霞镇主事应是吴道友吧?不知其在何处?此獠受了我一击后并无动作,恐有更深的谋划。”

童奉铭并不轻视只有筑基境界的魔修,能施展魔域的魔修已成气候。

别看他轻易就破了魔域,但修复可比毁坏难多了,他一个修火法的可没本事彻底祓除魔气对地理环境的影响。

而想到缩头乌龟似的魔修和后续接踵而来的调理地气的工作,童长老面上不免泛起一丝不愉。

见此,误以为童长老是在恼怒自己无所作为的钱不恙心下更是暗暗叫苦,向姜珣三人投来诸多意义不明的眼神。

“童长老,我们本是接了钱道友的委托来此镇,但之后……”

徐若娇把她们一行发现雪莹失踪到魔修出手再到帮助社神施展神术的过程一一详细述说,童长老认真听着,不时赞许地点头。

“灵眼之地啊,里霞镇确实有些不凡,不然也供养不了这般多凡人,钱道友,那赤脉鱼可否给我过目一下?”

听到要荣升社神的吉祥,童长老心下大定,有土地神在,梳理地气的活计便可交由门下弟子了,更别说地下还有一个藏了许久的小芥弥境。

“坤阳之气不假,有这物事吴道友成就我辈中人应是不难,何故联手魔修?”

将赤脉鱼放回封灵盒还给钱不恙,童奉铭一挥拂尘,沉吟少顷看向姜珣三人。

“你们做得不错,若我所料不差,那魔修应是借魔域破坏里霞镇的灵眼格局之机入了小芥弥境,既不见吴道友行迹,想必也是在小芥弥境里了。眼下魔域毁了大半,复归原位是重中之重,你们便去寻那社神——”

“弟子孟丹见过童真人!”

一个蓄长须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入了小院,高声作揖打断了童长老的交代。

姜珣神色一动,偷偷瞥了眼钱不恙,果见其流露出一丝喜意,紧盯童长老与孟丹二人。

童奉铭未作表态,继续道:“徐若娇修为高些,便领着这地龙梳气符配合社树倾覆魔域,尽量祓除魔气吧。我去料理那魔修。

两位道友既然也是驻守修士,便与我一道去寻那小芥弥境吧。”

说罢,不待两人回话,童奉铭臂中拂尘一动便卷了错愕的二人去往镇东深坑处,留下一张灵文繁复的法符悬在半空。

接过法符,徐若娇骤然面色一肃,道:“听了这般久,也该出来了吧?”

院外的云姐闻言,自知无法藏下去,便一跃翻过墙头来到小院,长刀挎在腰间后双手无处安放:“我……”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姜珣向徐若娇摇了摇头,同时向前一步问道:“云姐独身一人来此,其他人呢?”

“我见他们在魔气中面色不好,便让他们不要抗拒红线,然后就都被红线拉走了,”云姐伸手露出手心团成一团的红线,“但我没被拉走。”

“武道?”方落星盯着云姐腰间的长刀,出声道,“道友武道卓绝,不如与我们一同去神庙?”

见云姐面露踌躇之色,姜珣对其微微一笑:“云姐长刀护身,也要小心魔气入体,同去神庙也好照看众人情况。”

“见有道长临空,我本想来看看情况,但法术神威不敢露面,还望诸位仙长勿要嫌弃。”云姐拱了拱手,对上三个年轻女子她着实有些别扭,但姜珣的话也让她宽心些许。

察觉到云姐的扭捏,姜珣伸手将其拉上自己的荷叶:“我如今也只是堪堪踏上修行,在练气一境徘徊,云姐若不喜称呼道友,不若叫我姜珣罢。”

跳上荷叶,方落星也是一笑:“可别把我们当几百岁的修士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十三余的骨龄。云姐勿要拘谨,你这般以武入道之人可比我们稀奇。”

徐若娇点头,突然问道:“你可是过了心关?”

“心关?问心之难?”云姐有些疑惑。她并无明确师承,只是四处问了些武道入境之法,握着自家长刀心无他物地挥刀。

“差不多,便是一种难言的境况,过了心关便是定了自己的来处。”

云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喃喃道:“我是在被妖狼围攻时突然感觉……世界停滞了,我和妖狼四目相对,它的爪子抓在我的长刀之上,腥臭的口气、腻浊的涎水定格,我眼前恍若无物,只有手中的长刀还在给我力量,它问我「谁想活下来」……”

伸手拍了拍云姐的肩,徐若娇郑重道:“多谢。”

一路明暗交替,偶有火星落下,与有形的黑暗滋滋作响,几只幸存的魔头似是被火烧灼的纸张,哀嚎着躲进黑暗,被垂红螣萝循着火星子束缚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