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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恐怖灵异 > 泥菩萨 > 第二十八章 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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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碑

天稍亮,四周一片安静,气氛很是压抑,打破这一切的是侈画,虽然昨夜遇着那么多事,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有些疲惫,而且睡的比较晚,但清晨五时,天空连蒙蒙亮都还没有的时候,他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侈画仔细打量着四周,到处是残碑碎瓦,走动起来还偶尔踩碎些个瓦片,微凉的晨风轻拂脸颊,晨光照亮前路,行走在清幽的山林里,听着晨鸟清亮的鸣叫,前行不远,他又看到了一座石碑,唯一不同的是这块石碑是完整的。

只见碑面上满是说不上是字还是图的古怪刻画,却没有丝毫刀凿斧劈的粗狂感和凝重感,反而是如小家碧玉一般的细润圆滑,这座石碑的形状,其实并不如何规整,厚薄甚至都不均匀,与此处常见的断碑石碑比起来,更像是一个未完成品,却不知为何,反而是它依旧站在岁月的风霜中。

当侈画的目光落到碑面上的文字上时,心跳难以抑止地变快起来,侈画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红崖天书?!”也不得不让侈画不惊奇,红崖天书的红崖二字就是因为是雕刻在石崖上的,可从未听说过这红崖天书会刻在碑上,轻抚碑身,侈画此时只觉眼前一黑,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黑压压的军队,大概有三五百人的样子。

这些军人侈画虽看不清容貌,但是仍可以感受到军人身上的铁血,这些军人应该都是久居战阵的沙场宿将,侈画心中盘算,只见军队正前有三个人,正中是一个身着龙袍的人,侈画不敢肯定这个人是不是皇帝,因为龙袍并不是专供皇帝穿着,郡王及以上都可以穿,只是不能用黄色,其他官员是不能穿着的,只有得到皇帝亲赐才能穿着,但在穿着必须“挑去一爪”,以示区别。而且军中正旗又是一个大大的明字,在明朝,经改制后的龙袍,称为蟒袍,成为明朝职官常服,侈画更是无法推断。

至于左右二人则就明显的多了,左边的明显是一个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侈画还是能认得的,《明史?舆服志》:“嘉靖十六年,群臣朝于驻跸所,兵部尚书张瓒服蟒。帝怒曰:‘尚书二品,何自服蟒’。张瓒对曰:‘所服乃钦赐飞鱼服,鲜明类蟒,非蟒也’”。可见此人地位不低,飞鱼类蟒,亦有二角。所谓飞鱼纹,是作蟒形而加鱼鳍鱼尾为稍异,非真作飞鱼形。

左边的是一个朱红官衣的太监似是在宣读什么旨意,侈画离得太远,听不清太监在宣读什么,顷刻,只见一众人纷纷卸掉胸甲走到侈画面前的石碑,侈画用手挥了挥,发现这竟然是幻象,只见几百人渐渐排成一条长龙,第一个军士走到近前,跪在石碑旁,拿起手中的剑就是给自己一个对穿,剑锋从后背穿出,鲜血喷洒在石碑上,接着这个军士被后面的人抬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此话脑中顿时响彻两个字“祭碑”。

祀是华夏礼典的一部分,是儒教礼仪中主要部分,礼有五经,莫重于祭,是以事神致福。祭祀对象分为三类:天神、地祇、人鬼。天神称祀,地祇称祭,宗庙称享。祭祀观则记载儒教《周礼》《礼记》与《礼记正义》《大学衍义补》等书解释。古代中国“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祭祀有严格等级。

祭祀”不止为敬神、求神和祭拜祖先。原始时代,人们认为万物都是有灵的。因此演化出一种比较简单,也比较野蛮的祭祀活动。人们为了获悉某些不能理解的知识,就直接采用祭祀的方式以物易物来换取,这祭碑,就是其中一只手段。早在先民时代就有碑,谁也不知道这些碑是怎么留下的,但只要活得感悟,就会得到诸如拥有九牛之力的神气力量,但大多数人不具备这种感悟,他们选择祭祀,由主持者祈祷,祭祀者则对着石碑自杀,以自己的血液与灵魂当做献礼。

清风拂面,侈画发现自己石碑上的血水不见了,自己仿佛做了个梦一般,但侈画知道这不是梦,石碑的碑面上的长着一些青苔,碑面上面有无数道或粗或细、或深或浅的线条,那些线条不知道是用什么锐物雕凿而成,转折之间颇为随意,布满了整个碑面,一个个算不上字的字,显得繁复莫名。

抛出对红崖天书的敬畏,以及众说纷纭的神奇传说,这些线条所勾画出的古怪文字其实显得乱七八糟,更没有什么意味,就像是小孩子胡乱写的东西。甚至让侈画觉得这些线条真有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也可能是某些人为了声名故意故弄玄虚留下的。

斑驳的石碑上的那些线条,在侈画的眼里浮了起来,碑面右下方那道本来深陷石质里的刻痕,忽然间变成了一道隆起,附在其边缘的数十道细线,也随之离开了石面,竟给人一种飘浮的感觉。

【疏】中记载君牵牲,入庙门,系著中庭碑也。用之曰:公食大夫礼,庶羞於碑内,庭实於碑外。燕礼聘礼皆云:賔自碑内听命。又士昏礼,賔入庙门鄕饮酒,賔入庠门鄕射,賔入序门,皆有当碑揖,则诸侯大夫士之宫皆有碑。郑氏曰:宫必有碑,所以识日影,引阴阳。凡碑引物者,宗庙则丽牲焉,以取毛血。其材,宫庙以石,窆用木。

“碑在这庙在哪呢”,侈画自言自语的道,“古宗庙立碑,以系牲耳。後人因於其上纪功德。又刘熙言,葬时所设者,盖今神道碑也。”,画眉站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背道。“碑说白了就是作为纪念物或标记的竖石,没什么好看的,你看那边的山洞都有人进去了,你还在外面看碑。”

侈画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后汉书?儒林传序》:“熹平四年,灵帝乃诏诸儒正定五经,刊於石碑,为古文、篆、隶三体书法以相参检,树之学门,使天下咸取则焉,这上面说不定有红崖天书的解法”。

画眉“哼”了一声道:“故弄玄虚,还学会引经据典了。”侈画知道这些黑线是错觉,这是以一种秘法对阅读者一种干扰。小时候和师傅在旧庙里读碑的时候,也遇到过,所以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未感到吃惊,而依然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林梢已经被尽数染红,仿佛将要燃烧,侈画已经在这座碑前站了一天,这一天九龙坑中的众人,有伤亡,有斩获,但这些似乎都与侈画没有关系,天黑了远处那些若隐若现的断碑,侈画仍站在备前碑前,仿佛走到了碑前,路便到了尽头,忽然侈画,便转身离开,而且没有犹豫。

画眉微微挑眉,明显没有想到侈画这么快便要离开,侈画道:“我不喜欢这么多人一起看碑”,侈画给出一个对画眉来说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解释,画眉讥讽道:“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吧!”侈画摸了摸下巴,却是没有说什么。

画眉犹豫了会儿,说道:“我觉得不用看太长时间,没有什么用处,而且可能有坏处。”侈画的举动吸引了一部分有心人,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每一块完整的石碑前,渐渐开始都有了人气,一是一部分人发起了死人财,即有人探秘回来身受重伤,就把他变成死人,那么他的财宝就是死人财了,这些人多半惜命,闲来无事就只好看看石碑。

另一部分人则是觉得这石碑中定有大秘密,侈画这几日观碑也得了一个新外号,“碑侍”,用他们的话说是,这小子每天就像个奴才侍奉主子一样侍奉这些石疙瘩,当然,这些人全都永久性的闭嘴了,被侈画变成了红袖操尸术的尸。

树林里渐被阳光驱散的雾气,侈画观碑的神情无比专注,咕咕几声打断了侈画的思路,却不是鸟鸣而是肚子在响,侈画早已辟谷,这回竟然饿了,侈画也是半天没回过神快来,还是一旁伺候着的胡子递来大饼,侈画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饿了。

侈画其实已经有所收获,随着光线的变化,那石碑在地面上的影子也随之发生着变化,那字形状也发生着变化,有的笔画开始变短,旁边的字却开始变宽,就连枝头有些细枝快要消失在越来越明亮的阳光里,有些树枝却因为光影的对照显得越来越清楚。

明月初升,石碑表面的那些线条,随着红暖的霞光而发生着变化,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深刻的线条边缘被照亮,于是细了,浅显的线条却反而变宽了。石碑上那些繁复莫名的线条,便是碑文,惊人随时都在发生着变化,那些碑文里隐藏着的信息如果是确定的,为什么解碑者却解不出来,是的,他看的不全面,一切都是因为这些变化。侈画开始在手心上面写写画画,他没有用文字记录下自己的所思所得,只是很严谨地按照眼前所见以及大致的推演,开始在手心描绘碑上的那些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