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身前的小姑娘又这样一副可怜样子，严于律又有些懊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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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懊恼都给她了。
“对不起。”
他凑到她眼前去道歉，语气真挚，也没再离她那么近。
“不生气了好不好?”
严于律的语气又软了几分，是很认真地在哄人。
姜江瘪着嘴巴，然后又别别扭扭地开口说话:
“那......那你认真告诉我有没有欠别人钱。”
姜江自己都委屈死了，还坚持要问严于律的事情。
严于律替她拨了拨姜江被眼泪糊住的头发，这次很认真地开了口。
“没有的事，没欠钱，也没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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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不想让她担心。qqxsnew
也不愿意小姑娘知道这些子鱼龙混杂的事情。
小女孩嘛，知道点美好快活的东西就好了。
其他的不用她管。
好好长大，好好被爱就行。
听他说这话后的姜江抽泣声更大了。
这更像有事了好吗。
不正经的人一下子正经起来，就是猫腻。
“你......你骗人。”
“我刚刚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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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车上说‘威胁我，你还差点意思’。”
“你就是这么说的，语气好凶的，你现在还骗我。”
“严于律，你还想不想和我混了?”
姜江口不择言，莫名其妙说出了个“混”字，又点混社会的感觉。
姜江是真的着急。借高利贷可不是什么小事，不处理好发酵到最后别说是口头威胁，人身安全可能都得出问题。
她今天必须得问出个一二三来。
她不可能丢下严于律不管的。
姜江这边急得不行，严于律却又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被姜江瞪了几眼后又被迫敛了下嘴角的弧度。
“要混的，你是我老大。”
还是他祖宗。
“那你快说。”
姜江现在也不管老大不老大了，先把话套出来再说。
“就......”
严于律还是花了点时间思考。
思考到最后，最终决定把这锅扣在甄乐头上。
朋友嘛，就是用来坑的。
“就是我老板人不厚道，非得克扣我工资，我不从，他就威胁我说下个月工资也不发了。”
严于律说的有理有据，语气还颇为苦恼。
姜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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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对老板的态度......
“啊?怎么会有这种老板啊?克扣员工的钱是犯法的，真的好过分啊。”
严于律头点得殷勤，跟着姜江一起疯狂吐槽甄乐。
“真的很坏的，平时还刁难我。”
姜江更加气愤了，怎么会有这种老板。
“那我上次转给你的钱不要傻傻地往公司交了，我们不签合同，不让他们赚差价好不?”
女生问得真挚，整张脸上都翼着对他的关心。
严于律乖乖点了点头。
没人敢赚他的差价。
他自己就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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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还是放心不下，想想砍价的事心里更是愧疚，她又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反手就给严于律又转了三千五。
都怪她，她磨什么价啊。
严于律都快没钱吃饭了。
“这钱你也自己收着啊，平时也吃点好的。”
其实姜江早注意到了，严于律给她买东西时都是一人份，他自己就从来没有。
估计是舍不得。
严于律哭笑不得，这是干嘛。
还真想包养他啊。
“不用，有人做饭给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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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就那么直直看着姜江。
姜江今天就给他熬了粥。
好幸福。
“收着，老大给你的小费。”
姜江咬了咬牙说了这句话，就是为了让严于律收下这笔钱。
严于律果然笑开了眼，点头应她。
“谢谢老大，老大真好。”
爱老大。
最后一句话严于律没说出来。
他猜想他老大应该不太喜欢这么直白的表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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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结束，姜江终于能规规矩矩吃完那碗糯米小丸子了。
女孩子吃饭秀气，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甜品。
严于律倒也看的津津有味，一点儿都不嫌烦。
“姜江，这几年没换号码吧?”
严于律无端问起了这句话。
他想知道，这些年，他在大洋那头发的那些矫情的字句，她有没有收到。
严于律没收到过回音，只是自顾自地发，反而很安心。
那些在苔藓黑暗处挣扎时的内心渴求，严于律想让她知道，又不想让她知道。
姜江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忽然问这个了。
她睫毛闪了闪。
本来是要换了的。
后来还是从垃圾桶里捡起那张手机卡。
她害怕严于律回来找不到她。
但某个没良心的男人，没给她发过哪怕一条消息。
想到这儿，姜江戳丸子的力度更加打了些，戳在碗底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没换。”
严于律点点头。
“有没有收到境外来电?”
有几次夜深人静，夜色寂寥的时刻，严于律耐不住想念，估摸着时间，拨出那串烂记于心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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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的回音都一样——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姜江，“有，之前有缅甸的，土耳其的，多远地方的都有。”
“有时甚至还有m国的。好多诈骗，我都没结果，后来系统就自动规律了。”
......
严于律的喉咙涩了一下。
被当诈骗了啊。
算了，看不见也好。
矫情死了。
看了影响他在姜江心里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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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锅熬出来的粥还算好喝，严于律嘴这么挑的人都吃了两大碗。
两个人用了两个碗，姜江还是没让严于律碰冷水，自己洗好放进了橱柜里。
姜江没打算多待，嘱咐他晚上喝掉剩下的粥后就起身准备走了。
严于律一直盯着姜江做事，从洗碗到穿鞋，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不说话，就跟着她，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
姜江换好鞋，手搭在把手上时，身后的男人才开口说话。
“我一个人喝不完那么多粥。”
男人语气闷闷的，眼神盯着脚下那块地毯看。
姜江眨了眨眼睛转头过去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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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完放冷藏，明天早上还可以拿出来热着吃。”
姜江回答地一本正经，一点儿没留意到这人的言下之意。
“不会热。”
严于律手插在裤兜里，很高冷地甩出了这句话。
姜江语噎，看来这男人睁着眼说瞎话的能力也不减嘛。
明明下午还给她热过糯米小丸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