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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宋母,小希格外的温柔,脸上甚至挂起了笑脸,清秀的鹅蛋脸多了乖巧和体贴,气质收敛许多,宛若清雅的茉莉。

“最近天凉,我给你带了银耳,等会炖银耳红枣汤喝。”她细心地给宋母掖了掖被子。

宋母心头流过一阵暖流,慈爱地摸了摸小希的手,忍不住转过头训斥儿子,“看看人家小希多周到。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气,你的脾气好好收着,别总是和小希吵,她工作不容易。“

对于母亲,宋修宸总是温顺听话的,他点头应好,仿佛刚才那个随便一点就炸的刺猬不是他。

“小希,这次回来多住两天吧!这些天,外面的日头很好,你们明天带我一起出去晒晒太阳!几位客人,你们也别只顾着忙工作!让小影带你们去外面走一走。这乡下的风光啊,好着呢!”

吴文哲点头,帅气的脸上溢满笑容,虽然认识不久,但他就对眼前这个慈祥的老太太有极大的好感。哪怕常年缠绵病榻,她脸上却没有一丝病人的哀愁与抱怨,更多是一种豁达的平常心。

纯粹真挚的心,是世间无价瑰宝。

他忍不住看一眼不远处的靳南城,就像当初靳南城奋不顾身帮他一样。

赤城,简单。

“你们走吧,老太太我啊,要休息了。”

经过宋母的一番调和,宋修宸和小希见的气氛明显没那么奇怪。只是仍旧不亲密。小希对吴文哲几人的态度也明显缓和不少,至少愿意配合他们的调查。

吴文哲在心里默默又给老太太加了几分。这老太太牌的调和剂,太好用了!

几句问下来,吴文哲发现,小希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据,根本没有时间作案。

反观一边的靳南城倒是气定神闲,一如既往事不关己的清冷模样。

吴文哲见他这幅模样,心里瞬间安定许多,凑过去咬耳朵,“大神,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

靳南城没说话,在他手心写下了四个字,“引蛇出洞。”

吴文哲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故作大声的问安琪拉,“什么?!你有新发现?”

安琪拉不懂二人的计策,自然是摇了摇头。

靳南城平静开口,“紫檀木箱子的房间里发现了凶手遗落下的一个物品。”

远处的几人也听见了靳南城的话,脸色瞬间微变,举止显得有些怪异。

宋修宸好奇,忍不住追问,“靳先生,不是皮影复活偷走的吗?为什么你还能发现凶手遗落下的物品?”

靳南城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宋修宸的话。他的眼神在众人脸上逡巡,仿佛在透过他们的眼睛穿透到人的灵魂深处。

倒是吴文哲自然而然的接过话,说到,“哪有什么鬼怪啊,不过是人装神弄鬼罢,宋先生,你等着,凶手马上就能抓出来!”

说罢,他看着天色,提议,“今天太晚了,小希姐姐一路回来舟车劳顿肯定也累,就赶快休息吧,我们明天再继续。”

小希打了个哈欠,点头同意,耸耸肩,转身就回房间。

吴文哲和靳南城则默契地朝一个房间走去。

一进屋,吴文哲就看见常年不玩手机的靳南城斜斜的靠在他的床边,拿着个手机看得入迷。

“怎么回事?”刚刚在外面,黎下只是大体猜到了靳南城应该是布了个什么局,但具体的情况,他还不太清楚。

靳南城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吴文哲,不咸不淡的说到,“假的,我没发现什么线索,只不过设了个套。做贼心虚的人自然会着急销毁证据。”

吴文哲属实没想到他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只是布了个局,不得不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由衷的夸赞了声,“牛!”

手机上,正播放的紫檀木箱丢失前摆放的房间的情况。不知道靳南城从哪里搞了个摄像头,装在隐蔽的地方,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里,也能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夜色渐浓,窗外的蝉鸣蛙叫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万物坠入梦网,璀璨星群陨落进梦的银河,掀起一片涟漪。

吴文哲和靳南城两人交换着盯着监控里的画面,直到两人都快有些撑不住,

监控的画面忽然有了动静!

二人瞬间振作起来,直起了腰杆,打起十二分精神,屏息看着监控上的画面。

小小的手机屏幕光芒变幻不停,闪烁的光打在二人为看清屏幕而凑到一起的脸上,二人眼底是难以言喻的震惊。

怎么会是她!

画面里,只见宋母撑着拐杖,慢慢悠悠的走到摆放紫檀木箱的位置,长叹了口气,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然后开始四处寻找了起来,看样子,是在寻找靳南城口中凶手留下了的物品。

靳南城和吴文哲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底的不可置信。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愿相信,拿走紫檀木箱的竟然是这位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

她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必要去拿走紫檀木箱,更何况,常年的病痛早就让她的腿脚不利索,动作迟缓了。试问,这样的一位老太太怎样才能做出如此精细的布局,且还不让人察觉。

虽然吴文哲私心里也不愿相信这事情是宋母做的,可监控里的画面却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一切,让他不得不信。

一把拉住准备去叫醒众人的靳南城后,吴文哲艰难的开口,“我们等明天早上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阻止靳南城,只是心底对那个满脸慈祥的老太太有着一股莫名的好感,不愿意相信事实。

靳南城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就被小怜的一声哭喊给吵醒了。一直等到半夜并且后来没睡踏实的吴文哲脸很臭,乌黑的眼圈挂在脸上,显得他有几分憔悴。

所以当安琪拉敲开他们的房门时见到如此憔悴的吴文哲着实吃了一惊,她忍不住问,“老板,你昨晚这是和靳医生干了什么?这么憔悴。”

吴文哲没搭理这问话,看着院里的人急匆匆的赶往宋母的阁楼,纳闷的问到,“只是发生了什么?”

安琪拉叹了口气,声线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惋惜,“宋母昨晚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吴文哲和后面出来的靳南城一时间都呆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宋母的房间。

安琪拉看着吴文哲的表情,心底有些讶异。吴文哲的表情无比的阴沉,像暴风雨欲来的天空,与他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大相径庭,甚至有些让人胆寒,不敢靠近。

宋母床前,宋修宸趴在那哭的伤心欲绝,小希和小怜两姐妹也互相搀扶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宋母躺在床上,嘴角还挂着笑容,一如往常睡着的模样,慈祥而安宁。

昨晚还在说着想出去晒太阳的老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她再也感受不到太阳的温暖,她明明还想着要好好陪一下自己许久不回家的子女,明明还在期待着明天的太阳,怎么就……

吴文哲眼底涌动着浓烈的悲伤,他轻轻拍了拍哭天抢地的宋修宸,开口时的声音有些酸涩,“宋先生,节哀……”

宋修宸拉着宋母逐渐僵硬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哽咽到快说不出话,“妈……我还没有好好尽孝,你怎么能丢下我……妈……”

宋母的葬礼办的不算隆重,听小怜说,老人刚病到在床时,就叮嘱过他们,她不喜吵闹,葬礼越简单越好,还让她的子女都不许为她哭丧,她欢欢喜喜的来,也想欢欢喜喜的走。

再次见到宋修宸时,他已经憔悴的仿佛换了个人。满脸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无比憔悴,眼神里光彩也全都散尽,犹如提线木偶,艰难活着。

见了他们,他努力的动了动嘴角,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随即就看着远方,发起了呆。

吴文哲本想出声安慰他两句,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觉得不合适,又咽了回去。

“我出生的时候,宋家的皮影戏生意早已没落了。最穷的时候连饭都快吃不上。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见邻居家小孩的玩具小车,便缠着我妈要。小孩子嘛,都不懂事,想要一件东西却得不到,哭得昏天黑地。是我妈,省下了自己吃饭的钱,托人去买给我买了一辆,为了那么一辆玩具车,我妈在工厂干活的时候好几次都饿晕了过去。”

“后来我长大了,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走出去的想法就在我心里扎了根。我总想着,外面的世界那么繁华热闹,一定能把我家的皮影戏再次发扬光大。所以我和我妈大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了,我那一走,就是十年。十年里,我一次也没回来过!”

“我总想着,等我出名了,我一定风风光光的回来,给我妈长脸!可是,比我出人头地更快到来的,是我妈的病……她没有等我,没有原谅他任性的儿子。”

宋修宸的目光落在灵堂里躺着的老人身上,带着无尽的悔恨和自责。